姜氏怒道:“本宮是皇后,你也敢攔?”
沒想到那小太監絲毫不懼,冷冷道:“小的只聽命聖上。”
“你……”姜氏氣的不輕:“本宮今日偏要進去,你能奈何?”
“何事吵鬧?”這時馮玉走了出來,冷聲道:“擾了聖上清淨,你們擔待的起嗎?”
這話馮玉是看着那幾個太監說的,待看到姜氏,笑道:“呦,這雨天路滑的,皇后娘娘怎麼來了?”
姜氏扯出笑容,和顏悅色道:“本宮聽聞聖上抱恙,特意前來侍疾!”
“娘娘不必擔心。聖上只是頭疾發作,御醫已經來過了,已無大礙。娘娘請回吧!”
“那本宮進去瞧一瞧便走!”
“皇后娘娘!”馮玉臉色變冷:“聖上正在歇息,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擾。”
“……”
姜氏嘆口氣,神色哀傷:“馮公公也知道,本宮已多日未曾見過聖上,今日聽聞聖上抱恙,不顧下着雨,鞋襪盡溼前來,就只想見聖上一面,還請馮公公通融,本宮只看一眼,絕不逗留。”
馮玉餘光掃了眼她乾淨整潔的裙裾,以及外面停着的鳳輿,搖搖頭:“娘娘,老奴也是奉命行事,請娘娘體諒。”
這時,寢宮門打開,沈清河自殿內出來。
姜氏冷笑一聲:“公公不是說聖上在休息嗎?爲何秦王會在此?”
沈清河亦看到了她,趕緊上前行禮:“見過皇后娘娘!”
姜氏冷嗤一聲:“秦王到底是民間而來,不識宮中禮數。”
沈清河不明所以,這時馮玉提醒道:“秦王殿下,皇后娘娘主宰後宮,是所有皇子公主的母后。”
沈清河這才明白,又重新行禮:“兒臣見過母后!”
“免禮!”姜氏淡淡說了句,盯着沈清河上下打量,越看心裏越嫌惡。
沈清河亦察覺出她眼神裏的不善,只得說道:
“母后若無事,兒臣告退。”
他此刻心情很好,要趕着回去告訴顧蔓那個好消息。
“秦王殿下且等一等!”馮玉叫住他,拿出一把傘。
“雨天路滑,殿下好走。”
“多謝公公。”沈清河接過。
姜氏目送着沈清河的背影消失,暗暗咬牙。
“皇后娘娘也請回吧,早些將溼了的鞋襪換下,這秋雨可淋不得,皇后娘娘千金貴體,若因此受了寒,可得不償失。”
姜氏知道馮玉話裏的意思,心裏暗罵了句,臉上依舊掛着笑:“馮公公,方纔秦王剛從寢殿出來,爲何你說聖上已休息?”
馮玉恭敬頜首,不緊不慢道:“皇后娘娘,恕老奴直言,都說孩子是父母心頭之寶,聖上得的是心病,秦王便是那劑心藥,秦王來了,聖上的病自然就好了。娘娘此刻執意進去,聖上難免想起當年之事,娘娘也就罷了,若是聖上因此遷怒懷王殿下,可就不好了。”
姜氏知道馮玉說的“當年之事”是什麼,她只恨當年自己沒有斬草除根,才埋下今日之禍。
……
午後雨過天晴,窗外的那株紅楓經秋雨洗禮顏色越發紅豔。陽光透過紗簾照進來,襯得熟睡的顧蔓小臉清透如玉。
她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的舒坦。
“睡醒了?”
顧蔓一驚,扭頭見沈清河躺在她旁邊,正好整以暇看着她。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概……”沈清河想了下:“一個時辰前。”
顧蔓:“……”
“所以,你看我睡覺看了一個時辰?”
沈清河皺眉,“怎麼了?”
顧蔓小心問道:“我磨牙嗎?”
沈清河搖頭。
“流口水嗎?”
搖頭。
“打呼嚕嗎?”
搖頭。
“說夢話嗎?”
沈清河點頭。
“啊?”顧蔓驚的坐起來:“我說了啥?”
沈清河盯着她,目光灼灼:“你喊我。”
“我喊你?”顧蔓覺得匪夷所思:“我喊你幹什麼?”
沈清河笑:“我怎麼知道。誰知道你夢到了什麼。不過,你喊的,挺……親切。”
顧蔓:“……”
這人確定自己不是幻覺?
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夢裏都在叫沈清河名字,顧蔓此刻都覺得臊的慌。因爲,她自己本身也想過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來着,可能已經發展成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不一定。
“你肯定聽錯了!”她趕緊想爬起來,省的沈清河揪着這個話題不放。
“你這麼心虛做什麼?”沈清河又將她拉回來,兩人面對面側躺着。
顧蔓:“幹什麼?我都睡的腰痠背痛了,還不讓我起來活動活動?”
“陪我躺會,有話和你說!”沈清河輕聲道。
“嗯?”顧蔓見他眉梢帶喜,“有什麼好事??”
“你怎知是好事?”
“我還不瞭解你?”
沈清河笑起來,捏捏顧蔓的臉,“什麼都瞞不過你!”
顧蔓嘟着嘴,伸出雙手捏回去。
沈清河的臉頰皮膚細膩有彈性,手感很不錯,此刻被她捏着有那麼絲滑稽。
她突然湊近那薄薄紅潤的脣瓣,在快要挨着時,停了下來。心想着不能再浪費生命值了。
沒想到這一舉動卻像引燃了導火索,沈清河一把抓住她的手,眼尾和耳垂髮紅,眼看着可能要犯錯誤,顧蔓趕緊推開他:“你不是說要告訴我好消息嗎?”
沈清河幽怨地看她一眼,回去躺好。
“我突然不想說了。”
?
顧蔓氣笑了,“你咋這樣啊!”
沈清河翻身平躺,雙臂抱在胸前,表情十分欠揍:“心情不好!”
“……”
顧蔓想揍的他心情更加不好。
“那這樣,你告訴了我,我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沈清河挑眉,有些不信:“什麼好消息?”
“你先說!”
沈清河笑着拉起她的手:“我不用娶寧櫻了,但是,必須做皇帝!”
顧蔓雖然知道司南胤有這想法,卻沒想到這樣快。不過沈清河本來就不想當皇帝,答應下來,恐怕也是爲了不娶寧櫻。
“那還真是好消息!”
“那你的好消息是什麼?”沈清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