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皺着眉,深深覺得智商受到了碾壓。
他將顧蔓拉近貼着自己:“這個不算,要罰你!”
顧蔓此刻心情很好,挑了挑眉,手腕搭上他的肩:“怎麼罰?”
“你說呢?”沈清河眼尾上挑,像在誘惑她。
顧蔓手滑至他的胸膛,突然將他推開,笑着說道“行了,等你生辰時我再告訴你!”
說罷,坐到梳妝檯邊整理睡的凌亂的頭髮。
鏡中人兒嬌俏,哪裏像個男子。
沈清河看着那曲線玲瓏的背影微微嘆口氣。
他想起司南胤最後給他說的那句話:“那個顧十三,你養着可以,不可讓他掌鳳印!”
若是顧蔓沒有在中秋之夜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自證男兒身,或許將來還能憑着這副樣貌扮成女子矇混過關。
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確實不是當皇帝的料,他可以先應着,將來再把皇位禪讓給司焱辰,他便可以帶着顧蔓暢遊山水間。
這樣一想,心情便愉悅許多。
“對了,你知道我的生辰?”他走過去。
“知道啊!十月初九!”顧蔓下意識回答。
“這事,我沒告訴過你吧!”沈清河眯着眼睛審視着她:“你是從何得知?”
顧蔓轉過身子看他:“很奇怪嗎?我連你屁股上有胎記都知道,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沈清河想起當日顧蔓莫名其妙出現,好似從天而降,還對他的事瞭如指掌。
“那我的身世你也是知道的?”
顧蔓想了下,點點頭,這會她也沒必要隱瞞了。
“不過我也只知道一點點,並不全都知道。”
比如燕婉的死因她便不知道,還有現在已經崩掉的劇情和完全不一樣的沈清河。
“那你爲何知道我的事?”沈清河愣了片刻,低低問道:“你到底是誰?”
顧蔓抿着嘴脣,這事的來龍去脈她還不是很想告訴沈清河,就算告訴了他,他也不一定信。
“我是誰?”她突然拉住沈清河的手:“我是你的緣分啊!”
沈清河愣愣看着她,突然笑了:“不管你是誰,都是拿走我心的那個人。”
顧蔓笑:“說的這麼驚悚。”
她手指在沈清河掌心輕輕划動,“不管我是誰,我都是那個能爲你捨命的人。”
確實,她是冒着生命危險和沈清河談戀愛的,代價不是一般的大。
沈清河眉色一凝,掌心收攏,緊緊抓住顧蔓的手:“不許胡說!”
顧蔓笑笑,換了個話題:“皇帝不是好好的嘛,幹啥這麼快就要你繼承大統?”
沈清河眸光黯淡,嘆氣道:“父皇想必是舊病復發,此次病勢洶涌,只怕……”
顧蔓輕輕點頭:“難怪。”
劇本里司南胤也是在宣佈了沈清河身世後不久便薨逝,估計也快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也別太傷心了。”顧蔓安慰道。
可能因爲司南胤是一國之君,他總覺得和他親近不起來。況且,他還有那麼多妻妾,那麼多兒女。尤其當他今日看見姜氏,那個他要喚作母后的女人,以及還有後宮裏諸皇子的母親。他突然想到,若是自己的母親還活着,是否也會和她們一樣,與很多女人爭奪那並不多的愛。
他有時甚至在想,父皇到底愛他的母親嗎?
顧蔓拍拍他的手:“你父子二人相聚纔不過數日,沒有感情也是正常的。”
自古帝王之家最是薄情,就算司南胤有那麼多女人和兒子,但當他死後,又有多少人的眼淚是真心的。付出多少收穫多少,他將自己的心分成了那麼多份,也不能指望別人的心都在他身上。
這時,沈清河拿出一個錦盒交給顧蔓:“這個你先幫我保管着。”
“什麼東西啊!”顧蔓接過打開看了一眼便猛的關上了,震驚的眼珠子差點掉了:“這個你哪來的?”
“父皇給的。能調動十萬御林軍。”
“嘖嘖嘖,你父皇對你是真愛啊!”顧蔓單知道司南胤對他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很看重,不曾想連自己手上唯一的親兵都給了他。這父愛真是感天動地。
“那你給我做什麼!這麼重要的東西你該隨身攜帶纔是。”
沈清河猶豫了下,試探問道:“十三,我想先遵循父皇之意,登基後再將皇位禪讓懷王,你覺得如何?”
“還可以這樣?”顧蔓靈光一閃,對啊!任務說讓她協助沈清河當上皇帝,可至於以後他要把皇位讓給誰,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那她不就可以既完成任務又能和沈清河在一起,還能不用死?兩全其美啊!
可寧櫻怎麼辦?沈清河總不能娶了又休了吧?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許今日她和寧櫻這般開誠佈公後,寧櫻也能明白幾分……
姜氏回到紫芸殿發了好大脾氣,殿內能看到的東西都被她砸了。
她這這些年竭力扮演一個母儀天下,賢良淑德的一國之母,對皇帝盡心服侍,對後宮的皇子公主也視如己出。可依舊捂不熱司南胤的心。如今,那燕婉的兒子突然出現,若讓他做了皇帝,她與自己兒子將來的命運恐怕凶多吉少。
不,絕對不能讓那野種做皇帝,她的兒子纔是大周嫡出之子,太子人選。
可如今她母家這些年被司南胤明裏暗裏打壓,權勢大不如前,關鍵皆乃文官,手裏半分兵權沒有。
本來她計劃着司焱辰與寧櫻成婚,便有了寧家做後盾,沒想到……
她看着院中菊花開的豔麗,吩咐道:“明日本宮想請朝中大臣家眷進宮賞菊,你們將這庭蕪苑好生布置。”
……
次日,天朗氣清。顧蔓準備在後院的菜地裏種些小白菜,等到冬日時,可以摘來燙火鍋,煮麪,燒燙,反正怎麼都好喫。而且這玩意不用怎麼打理,種子撒下去,一兩個月就能長得鬱鬱蔥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