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誰是你娘子!”顧蔓打掉他的手:“人家巧兒姑娘走送魚又送荷包的,還會做飯燒菜,妥妥的賢妻良母。我這種啥都不會的,怕是沒人要。”
沈清河笑的更歡,眉眼彎彎,帶着點痞氣向她走進。
顧蔓往後退,直到抵住牆,“你幹什麼?”
沈清河靠近,近的兩人都快要貼在一起。
“你喫醋了?”
顧蔓嘴硬:“誰喫醋了?”
“那你方纔爲何要那樣?難道你早就想這些做了?”
“怎麼可能?”顧蔓想了想說道:“我就覺得好玩,所以就演了這齣戲了。”
“演戲?”沈清河微微蹙眉:“我可不是演戲。”
“那關我什麼事?”顧蔓躲閃着他的眼神。
沈清河怔怔看了她半晌,輕輕嘆口氣:“罷了,我也不勉強你。總有一日,你會想起來的,我去做飯了。”
說罷,轉身往廚房走去。
顧蔓呆呆站在原地,方纔沈清河的眼中有那麼一絲落寞,惹人心疼。
她剛纔確實是有那麼點喫醋的,而且還喫的莫名其妙。好像自己家種的白菜只能給自家的豬拱,別家野豬看都不準看一眼。
晚飯後,月色很好。沈清河那鞦韆也紮好了。
顧蔓坐在上面看着夜空清冷的月。這樣寧靜安逸的生活確實會讓人整個身心都沉寂下來。
槐安不知從哪裏捉來一隻蟲子追着菱兒跑,兩人嬉笑打鬧好似永遠都沒有煩惱。
其實她也應該是沒有煩惱的。記不得所有的事,連做的夢都是不連貫的,又何來煩心事。
可她卻總覺得似乎還有什麼事沒做。
“想什麼呢?”沈清河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
顧蔓擡頭看他一眼:“沒想什麼,賞月呢!”
沈清河擡頭望天,“突然想念大娘做的中秋餅了,也不知她如今在哪?是否平安?”
低頭見顧蔓愣愣看着他,輕笑一聲:“我來推你吧!”
……
槐安和菱兒猛然聽得有笑聲,那聲音歡快又激動,已經蓋過了他倆。
回頭一看,月色下,兩人歡聲笑語,濃情蜜意。
“高點,再高點。”顧蔓一邊喊着一邊又害怕地尖叫。
槐安看着菱兒:“咱倆還是別在這礙眼了。”
菱兒擔心道:“要是顧姐姐摔着了可怎麼辦?”
“放心,有沈清河,摔不着。”槐安拉着菱兒:“去我房裏,我有話和你說。”
菱兒白他一眼:“你別想歪的,我菱兒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槐安叫苦道:“我這都這麼有誠意了,你還要猶豫到什麼時候?”
菱兒看着顧蔓兩人,“那沈公子和顧姐姐都沒成親呢?咱倆急什麼?”
槐安轉了轉眼珠子:“行,我明兒就讓他倆成親入洞房。”
菱兒看着他:“你想幹什麼?”
槐安壞笑一聲:“幫他倆一把。”
……
玩了一陣,顧蔓睡意上來,沈清河送她回了房。這一夜,顧蔓睡夢裏全是沈清河推着她盪鞦韆的畫面。銀杏葉紛紛揚揚,歡笑聲此起彼伏。鞦韆蕩的很高,高的好似能摸到天上的雲彩……
如今,要是等顧蔓慢慢重新接受沈清河,還不知猴年馬月了。索性,他便推一把。
翌日,他與菱兒如是這般地商議一番。
菱兒擔憂道:“這會不會太過分了,顧姐姐會不會生氣啊!”
“他倆睡都睡了,還在乎這個?”
菱兒蹬她一眼:“你怎麼這麼粗俗?”
“本來就是嘛!”槐安說道:“我這也是爲他們好,你沒瞧見隔壁那李巧兒眼珠子都快粘到沈清河身上了。那丫頭,別看年紀小,心機可深。”
菱兒自然知道,這些日子,那巧兒總是向她打聽沈清河。
“行,你說怎麼做吧。”
……
菱兒興沖沖跑進屋找顧蔓,“顧姐姐,我瞧見那山坡上開了好些野花,咱們去採些來吧!”
“野花有什麼好看的。”顧蔓完全沒興趣的樣子。
“野花可以編花環啊!”菱兒上前拉住她:“走吧,今兒天氣好,咱們出去看看這島上的風景。”
“島就這麼大,有什麼風景可看的。”顧蔓不情不願起身:“行了,走吧!出去走走也好。”
院子裏,沈清河正在做圍菜園的籬笆。用刀削着竹竿嗖嗖的,別提多利落。
菱兒大聲對他說道:“沈公子,我和顧姐姐出去會。”
“嗯……”沈清河輕輕應了聲。
兩人走後,槐安從屋裏出來,走到菜園裏說道:“我瞧着這菜長勢不怎麼好,可能卻肥料,得施施肥。”
說着走到一旁的茅舍裏,那裏堆着草木灰和各種動物糞便混合成的農家肥。他捏着鼻子裝進筐裏,拿到菜園。
看見沈清河忙問道:“沈公子,這施肥我不會,你會嗎?”
沈清河看他一眼,走過來,“這肥料可金貴着,一次不能用多,一株苗兩錢即可。”
說着,接過筐子,用鏟子嫺熟地將肥料下到菜苗根上。
“嗯,我懂了。”槐安趕緊接過來,手拿鏟子一攪,瞥了眼沈清河,手一抖,那肥料直接往他身上灑去。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槐安誇張喊道:“沈公子,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沈清河看他一眼,忍着怒意。
“我去燒水,你趕緊洗洗,換件衣服。”槐安說着還不忘提醒道:“一會顧爺回來您總不可能一身臭哄哄的吧!”
沈清河無語,轉身往房間裏去。
槐安很快燒好了水,提着桶倒進浴桶裏,見沈清河已經換下了髒衣服。
“沈公子,這裏有乾淨的衣服,你這髒衣服我便拿出去了。”
“嗯……”沈清河應了聲,走進浴桶裏。
槐安輕輕帶上門,暗暗笑了笑,趕緊跑去找顧蔓。
“走吧,回去了。”顧蔓懶懶道。
菱兒見槐安還沒來,說道:“再等等。”
“等什麼?”顧蔓問。
這時,槐安氣喘吁吁跑上山來:“不好了,沈公子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