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扶男二上位後 >第220章 捨不得
    林中偶有幾聲鳥啼,山溪潺潺流淌,紅葉飄落下來,隨着溪流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這裏的一切都靜謐美好,如一方淨土。

    可天下哪裏又是淨土。

    顧蔓停下腳步,沈清河也停下來,疑惑地看着她:“怎麼了?”

    顧蔓抿着脣,許久才道:“此去京城,其他人尚好應付,唯獨……拓跋弋!”

    沈清河頓了頓,笑笑:“之後的事之後再解決,眼下咱們只管欣賞美景。”

    顧蔓嘆口氣,憂心忡忡:“司焱麟引狼入室,拓跋弋駐兵皇城,兩人雖各有所圖,可憑你一人之力定然不是對手。何況你如今並無依仗,只有遺詔。清水村一事,你也見識到了拓跋弋的手段,連你死去的養父都能僞造個一模一樣的,我怕……”

    “別怕!”沈清河拉住她的手:“我與拓跋弋終究要有個了結。爲了你,我會全力以赴。倒是你……”

    沈清河猶豫道:“他此前用命救了你,情深意重,我怕……”

    顧蔓嘆口氣,她當然知道祁弋對她的心意,拋開他謀劃陷害沈清河這事,還有上次給她下藥的事,她其實挺感激他。

    “放心,我會妥善處理。”她停頓片刻,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清河自然看出來了,問道:“十三,你可是還有什麼顧慮,不妨直言。”

    顧蔓抿了下脣,開口道:“若有一天,拓跋弋敗在你手上,我想爲他求個請,求你留他性命。”

    沈清河笑笑將她攬在懷裏,沒說話。

    顧蔓低聲道:“你若不答應,我也不會怪你,畢竟之前他是要置你於死地。”

    沈清河摸着她的頭髮,笑道:“我也沒想過要他的命。只要他退回北胡,此生不再踏入中原一步,我不會向北胡宣戰,他也可以繼續做他的北胡王。”

    顧蔓擡眸看着他,有些意外。

    沈清河笑:“爲何這樣看着我?”

    顧蔓:“只是沒想到而已,我以爲你會生氣。”

    “我爲何要生氣?”沈清河笑意深沉:“你的心意,我還不清楚?”

    顧蔓撇撇嘴:“那有些人剛纔還問?怕我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對人家以身相許。”

    沈清河怔了下,笑道:“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顧蔓狐疑看着他,故意道:“有嗎?我看你心裏着急得很呢?”

    沈清河在她腰上捏了一把,顧蔓笑着彎了下腰:“說到你痛處了?”

    沈清河憋着氣,將她拉入懷中,緊緊箍住,勾起一抹壞笑:“是啊,我是很着急。着急着做你的夫君,着急着與你生兒育女,着急着與你白頭偕老。”

    “你咋這麼能說!”顧蔓瞥她一眼,埋下頭去,耳尖在發燙。

    沈清河輕輕將她下顎擡起來,與她四目相對,無比認真道:“十三,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你。”

    顧蔓笑道:“你說過的,你是我的,所以這輩子都別想逃。”

    沈清河點點頭:“對,我是你的,只屬於你一人。這輩子,你也別想拋下我。”

    顧蔓踮起腳在他臉頰吻了下。

    “我捨不得!”

    沈清河臉瞬間紅了,喉結滾動,覆上她的脣……

    姜氏抱着貓在御花園賞花,披着一件通體雪白的銀狐披風,妝容精緻,宛若少女。

    近日天氣愈見寒冷,御花園的寒梅已次第綻放。

    “參見皇后娘娘!”賢妃躬身行禮。

    姜氏瞥她一眼,撫摸着懷裏的波斯貓,懶懶道:“不用多禮了。”

    “謝娘娘!”

    姜氏看起來心情很好,笑道:“賢妃,你這訓貓的法子當真管用,瞧瞧,這畜生如今乖順不少。我宮裏有一件墨狐大氅,是去年先帝此給辰兒的生辰之禮。湛王與辰兒身量相當,晚些我讓人送去你宮裏。”

    “多謝娘娘!”賢妃致謝:“能爲娘娘分憂,是臣妾之福。”

    姜氏笑笑,“本宮還有一樣寶物要賜予你!”說着命近身宮女拿上來一個酒壺。

    酒壺爲白玉所制,晶瑩圓潤。猶如一件藝術品。可賢妃卻發現那壺蓋上不易察覺的蹊蹺。

    這是一個九曲鴛鴦壺。

    “明日會請護國寺的高僧爲先帝誦經渡靈,皇室中人皆會在場。晚間還有家宴。”

    賢妃點點頭:“嬪妾明白了!”

    ……

    翌日,滿宮誦經之聲。正殿內,一百零八位高僧正爲司南信超度。

    殿外,所有皇室成員跪地默哀。

    這一跪需從辰時直到亥時直到戌時。雖有膝墊不至於磨破膝蓋,可一整日下來無一不腰痠背痛,苦不堪言。

    雖然如此,卻沒有一人還不從命,就連宮中的小皇子公子都要跟着跪上一天。

    直到月亮出來,這儀式纔算結束。

    而偏殿內,早已擺好宴席。

    宴席上位的龍座是空的。本來依着慣例,這個座位是由新帝來坐,如今只能空着。

    姜氏坐在龍座旁,其他皇子公主及嬪妃依次入座。

    一日水米未進,縱是這些皇族貴裔們養尊處優慣了,也顧不得了,在得姜氏首肯後,便開始狼吞虎嚥。

    “璃兒!”賢妃拉拉正司焱理的衣袖,“慢些!”

    司焱璃手裏拿着一隻雞腿,有去掰了另一隻:“母妃,你喫!”

    賢妃皺了皺眉,笑笑:“你喫吧!”

    司焱璃便一手一隻開始啃,只啃的滿嘴流油。

    這時,宮女們端上酒,每人面前皆有一壺。

    賢妃桌上的九曲鴛鴦壺乍看與其他人的酒壺並無不同,內裏卻暗藏機關。

    賢妃擡頭正對上姜氏的眼神,而後若無其事地看向別處。

    “母妃,我要喝酒!”司焱璃說着便要去拿酒壺。

    賢妃將酒壺移開嗔道:“小小年紀你和什麼酒?”

    “我哪裏小了?兒臣都已經娶妻了!”

    坐在一旁的湛王妃哄道:“殿下,這酒辣的很,一點都不好喝的。”

    賢妃瞪她一眼:“湛王妃說話注意分寸!”

    宮裏的東西,哪怕就是一根草,也容不得讓人說它不好。何況這湛王妃大庭廣衆之下將司焱璃當小孩一樣哄,賢妃心裏極度不舒服。

    湛王妃自知失言,便埋着頭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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