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十六章 你讓她跪了整整一天?
    “你如果還想跪着,就給我一直跪到第二天。”

    左愈冷笑道。

    對於懲罰我的手段,左愈向來說到做到。我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膝蓋的疼痛已經無法忍受,如果再跪到第二天,那我這一輩子很可能就走不了路。

    “我站不起來。”我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憔悴的面容看上去猶如醜陋的女鬼,我輕聲囁嚅着,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向左愈卑微地解釋,“我跪了整整一天,現在一動就疼。”

    左愈挑了挑眉,毫不動容,如我意料的那般沒有任何同情,他反而用看笑話的口吻問我:

    “有多疼?疼到你不能像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一樣,站起來了嗎?”

    我緊閉上嘴,咬着嘴脣,不再說話。我早就知道,左愈不會相信我的任何話,也不會在意發生在我身上的困難。我的疼痛,對於他來說,反而是愉悅生活的調味劑,因爲,在他眼裏,我只是一個傷害了他所愛之人的罪人。

    “既然你站不起來,那就滾出去好了。你既然這麼擅長下賤的表現,一定知道該怎麼做滾的動作吧?”我沒想到的是,噩夢沒有就此停止,左愈見我一聲不吭,反而變本加厲地羞辱我,“怎麼不說話了?這不正是你喜歡的嗎?”

    我渾身冰冷,身體貼在地上。如果左愈的意圖就是把我逼到絕境,那他確實已經做到了。

    滾?我不知道該怎麼滾。

    這種刻骨銘心的羞辱,甚至勝過了我膝蓋處的痛楚。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已經放棄了尊嚴,卻在此刻,硬是用盡渾身力氣,一隻手死死地扶着牆壁,強撐着要從地上站起來。

    興許是我的臉色實在蒼白得太過嚇人,無法承受的疼痛已經要從我的神情滿溢出去,左愈看着我,眉頭皺得越來越深,然後,他上前一步,用力地握住我的胳膊,將我從地上提起來,對我說:

    “你裝什麼裝?哪有這麼疼?”

    我倒抽一口冷氣,看着他含着怒火的臉,慘白着臉,看着他:

    “我跪了將近一天,真有這麼疼。左先生從沒像我這麼跪過,所以才認爲我是在裝樣子。”

    聞言,左愈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低下頭去看我的膝蓋。他用右手撐着牆面,左手頗爲霸道地推了我一把,讓我倒在他懷裏,用右手臂支撐着我的重量。

    隨後他彎下腰,左手伸向我的黑色裙角,將我的裙襬掀開,查看我膝蓋的情況。

    我的膝蓋看上去慘不忍睹,蒼白的膚色上是紫到發黑的瘀痕,讓人不忍直視。終於,看到這一幕,左愈才相信了我的話,他擡起眼,墨黑的雙眸裏翻滾着不爲人知的洶涌情緒,對我說:

    “原來你真的跪了一天。”

    他說這句話的口吻,和平日裏對我的冷漠無情不同,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彷徨的感覺。

    可我卻不敢認爲,左愈是在心疼我。左愈這個本就涼薄的強大男人,他的心疼和溫柔愛意,通通都留給了溫霏,而我這個罪人,只配得到他毫不掩飾的憎惡、報復,甚至是戲弄。

    所以,用這種口吻對我說話,左愈又要玩什麼殘忍的手段?我已經受不起折騰了。

    “左先生,饒了我。”我看着他彷彿藏着即將噴發的火熱熔岩的眼睛,膽戰心驚地低聲道,“求你。”

    左愈看到我止不住的害怕他,想要從他的臂彎中逃離的樣子,眼裏的怒火更甚。就在我開始顫抖地閉上眼睛,以爲他下一秒就要對我發火時,他轉過臉,看向站在旁邊面色不佳的李管家,沉聲道:

    “老李,你讓她在病房外,跪了整整一天?”

    李管家的臉色霎時變得像是喫壞了東西一樣,他訕訕地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佯裝閉目養神的溫霏,緩緩的遲疑過後,還是低下頭,爲自己辯駁道:

    “總裁,不是我讓溫瀟小姐跪了這麼久,我只是按照您的意思,促使她能得到溫霏小姐的諒解,但是,溫霏小姐一直都沒說原諒溫瀟小姐,所以——”

    我看向李管家,想起他在我下跪時,那副暢快肆意的神情,不免覺得悲哀。他想看我跪着,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他恨我,恨到了巴不得我就跪死在那裏的地步。

    而溫霏,如果不是留着我還有用,以後要挖掉我的腎,她心裏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

    這兩個對我滿懷惡意的人,卻都不想在左愈面前表現得惡毒。

    李管家的言下之意,是說我跪了那麼久,和他沒關係,全因爲溫霏不肯原諒我,他只是完成左愈的那句命令“讓她一直跪到溫霏原諒她”而已。

    我只是覺得可笑,他們又何必在左愈面前裝模作樣。他們一個是左愈的親信,一個是左愈的愛人,就算他們對我這個罪人再過分又怎麼樣,左愈又不會爲了我責怪他們。

    “所以,你就讓她跪了一整天?”

    左愈冷着一張臉,像聽不到李管家的解釋一樣,重複道。

    “左先生,我真沒有讓她跪那麼久,這真不是我的意思。”一向穩重的李管家罕見的慌亂起來,連連搖頭,低聲下氣地對左愈解釋道,“這期間我多次詢問溫霏小姐,是不是可以原諒溫瀟小姐了,但是溫霏小姐說,她還沒有原諒。又因爲您說過那句話,只有溫霏小姐原諒她了纔可以讓她起來,所以,她才一直跪着。”

    李管家的言下之意已經相當明顯,這都不關他的事,惡毒的人不是他,而是溫霏。

    溫霏見李管家把矛頭指向她,生怕左愈因此對她有了改觀,立刻也辯解起來:

    “左愈哥哥,我以爲是你一直讓姐姐跪着的。我知道你因爲姐姐在飲料裏動手腳的事,非常生氣,所以纔沒敢向你求情。我哪有那麼惡毒,怎麼會讓親姐姐一跪就跪一整天呢?李管家,你根本就沒問過我要不要讓姐姐起來啊!我是今天下午聽到病房外的嘈雜聲,才知道姐姐一直跪在那裏的。”

    說着,溫霏聲淚俱下,開始梨花帶雨地掉起了眼淚,那副白蓮花的樣子,再一次讓我見識到了她僞裝自己的功力有多深厚。

    被她這麼一說,她倒成了即使被姐姐再三辜負,仍舊記掛姐姐的好妹妹了,所有的錯都是別人的,而她永遠無辜。但無論溫霏裝得再厲害,我知道,左愈也都會相信她是無辜的。

    而無論我說什麼,如何把自己的一顆真心剖給他看,左愈也都認爲,我是有罪的。

    這就是左愈一往情深的偏愛,讓我失去了珍貴的一切,葬送了我人生的偏愛。

    “老李,叫護士拿擔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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