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五十八章 您要相信這個下作的女人?
    看着墨墨爲我憤怒的神情,我忽然眼眶一酸,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墨墨拉住我的手,認真地擡着頭,十分用力地對我說:

    “阿姨,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這些人欺負你,我保護你。我會和新認的爹地說,讓他們對你好點。”

    出獄後,我聽到了那麼多無情的話,可卻頭一次像現在這樣心裏難過得心臟彷彿被揉碎了。

    就差那麼一點,我就要不顧一切地脫口而出——墨墨,媽媽愛你。

    但我只能竭力忍着。我隱忍的樣子倒映在墨墨那雙純真美好的漆黑眼瞳裏,我從他眼裏看到不解,他似乎弄不明白,爲什麼這個阿姨一直都灰撲撲的,渾身都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憔悴氣息,看上去那麼可悲。

    “墨墨,謝謝你。”

    我笑着蹲下身,在墨墨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用我能發出的最溫柔的聲音,對他說:

    “阿姨能被墨墨保護,真的非常非常開心。阿姨也很高興,墨墨能相信我。阿姨可以對墨墨發誓,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墨墨輕輕地笑了,臉頰兩旁露出好看的小酒窩。他那雙和左愈如出一轍,似乎比黑夜更深邃,又閃耀着星辰之光的漂亮眼裏充滿了喜悅,一掃剛纔陰沉的怒意。

    “好,我接受你的發誓。阿姨,我真的很想和你多待一會兒,見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歡你。新認的爹地說他可以讓阿姨住在我們的房子裏,你會留下來,一直和我們一起生活嗎?”

    墨墨像個小王子一樣揚着頭,眼裏卻又有些藏不住的擔憂,似乎害怕我會義正言辭的拒絕他。

    雖然溫家對墨墨算不上好,但應該沒在喫穿用度上苛待過他,也沒有虐/待過他,溫夫人頂多是冷落了他,溫霏忙着她那些陰謀詭計,又有重病,顧不上去對付一個小孩子。否則,如果墨墨真的在精神上飽受虐/待,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流露出貴族般的驕傲和自信了。

    “阿姨答應你。”

    身爲墨墨的親生母親,我沒法拒絕自己孩子提出的要求,我已經看出他真摯的渴望。

    “好,那我們拉鉤。”

    墨墨用極其認真的口吻對我說,帶着些高傲,又帶着些掩飾不住的雀躍,矜持地向我伸出手,向我勾起小指,示意我和他拉鉤。

    “拉過勾,就不能騙人,也不能反悔了。”

    童真的聲音堅定地說着令我心碎的話。

    我伸出右手,將自己的小指和墨墨的小指勾在一起,彷彿也在一瞬間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刻,用最堅定的心情說出美麗的謊言: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我和墨墨的手指緊緊地纏在一起。我感到我重新和墨墨建立起了最親密的聯繫,就像在四年前,他還被我孕育着的時候,連着我們是一根臍帶。那時,我們是一個整體,誰都不能將我們分開。

    女傭刻薄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小少爺很善良,但你不該利用他的善良。”

    墨墨聽到女傭的話,俊俏的小臉立刻皺在了一起,他瞪着女傭說:

    “不要再說阿姨壞話了,阿姨也是善良的好人,沒有做壞事,你這麼說不公平。”

    我想,以墨墨的年紀,他就算再聰明,也不能精確地理解什麼是善良,什麼又是利用。但墨墨的直覺告訴他,這是在說他喜歡的阿姨的壞話,於是他就又出於他喜歡我的直覺,在女傭面前爲我據理力爭。

    小小的孩子,還不懂成年人的詞語,但他卻用自己的方式喜愛我守護我。

    “夠了,你別再說了。左家讓你照顧墨墨,你卻在孩子面前說這些沒有分寸的話,這是失職。還有,別忘了我剛纔跟你說的。”

    我看着一臉不認同的女傭,冷冷道。

    女傭顯然是被我之前的話震懾住了些許,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卻不再說什麼,只是試圖去牽墨墨的手,要把墨墨領回到病房裏。

    “你總是欺負阿姨,我不喜歡你。我會跟新認的爹地說,我不要你照顧我了。我已經夠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

    墨墨固執地不讓女傭牽他的手,抗拒道。

    這個女傭對我的態度很惡劣,但對墨墨卻一直都很和善。我能看得出,她和溫夫人面對墨墨時的僞善態度不同,是真的挺喜歡她們左家新認的小少爺,不完全是因爲要討好左愈纔對墨墨好。

    “小少爺,您啊,真是太天真了。”女傭輕嘆了一聲,摸了摸墨墨*的碎髮,無奈地笑道,“我以後不會再在你面前說不該說的話了,但我不後悔自己之前說了那些話。”

    說着,她又將憎惡的目光投向我,沉聲說:

    “就算左先生真的爲了你把我從左家開除,我也不後悔。”

    我的心情很複雜,這個女傭是真的把我當成了會帶壞孩子別有用心的惡人,纔不讓我和墨墨親近,在墨墨面前說詆譭我的話。可是,她不知道真正的惡人是誰。

    又怎麼能怪一個小小的女傭不明真相?就連左愈不是也不相信我嗎?

    對於不信我的人,無論我到底做沒做過醜惡的事,我是不可饒恕的罪人——這就是他們心裏的真相。

    墨墨的那通電話起到的作用超出了我的想象,沒過半小時,左愈居然親自到了醫院。

    左愈仍舊穿着在左家莊園時的那一身高級西裝,只在西裝外面披了秋季大衣,整個人俊美挺拔,走在醫院的走廊上引來了不少護士的矚目,她們看着他的目光是那麼癡迷,哪怕他的一張臉冷得似乎足以凍死所有對他暗送的秋波。

    比起剛纔同樣在走廊上引起小範圍轟動,但卻有佳人相伴的楚湛,左愈那種不由分說的男性魅力和他獨身出現的情況,顯然更受歡迎。可是,左愈卻連看都沒看那些躁動起來的小護士一眼。

    “你在小少爺面前說了那些污言穢語,說她爬/牀,親近小少爺是別有用心,其實是根本不配進左家門和我們同桌喫飯的下賤罪人?”

    他冷清又深邃的目光,注視的是已經上了年紀的女傭。

    “左先生,對不起,我剛纔是看到那個女人急功近利地在小少爺面前賣好,還居心叵測地煽動小少爺去跟您說,讓她長時間的住在左家,一時激動想要阻止小少爺相信她。”

    女傭顯然沒想都墨墨一個還沒上幼兒園的小孩子,居然有這麼好的記憶力,能把她的原話幾乎一字不漏地複述給左愈聽。她冷汗直冒,但只能硬着頭皮解釋:

    “您當時沒在場,沒看到那個女人是怎麼過分地引誘小少爺的。那女人還當着小少爺的面詆譭溫霏小姐,讓小少爺說他不喜歡溫霏小姐。您知道在她的誤導下,小少爺說了什麼嗎?小少爺說,他不喜歡現在的媽咪,想讓溫瀟阿姨當他的新媽咪。”

    左愈冷笑一聲,讓她閉了嘴。

    他的面色實在太過陰沉,說出口的話卻更讓我心生寒意:

    “溫瀟,你真的在墨墨面前詆譭溫霏了?”

    我用餘光看到女傭得意的神情,她好像在用眼睛對我說,你馬上就要被掃地出門,以後再也見不到小少爺了。

    一想到墨墨望着我時那不加掩飾的親近之情,我握緊拳頭,明知自己的解釋會被左愈忽視,還是認真地解釋說:

    “我沒有。在墨墨提到溫霏之前,我一句關於溫霏的話都沒說,這是事實。墨墨提到溫霏後,我也沒有藉此機會煽動他討厭溫霏,這也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左愈看着我,深沉的目光裏似乎有複雜的情緒在翻涌。

    “她說的是真的嗎?我要聽實話。如果你敢說一個虛假的字,就滾出左家。”

    就在我以爲左愈會對我嗤笑一聲,指着我說你不要再說假話時,他轉過頭,冷冷地對一旁的女傭說。

    女傭囁嚅了一下,然後遲疑地說:

    “她確實沒有直接提起溫霏小姐,但這不代表她沒有誤導小少爺。這個女人,她心機很深,對小少爺表示出關心完全是爲了利用小少爺上位——”

    “閉嘴。左家的家事,輪不到你來置喙!”

    左愈對女傭暴呵道。

    這充滿力量的呵斥讓女傭渾身發抖,她低着頭,再也不敢多嘴。

    “還有,我問你,既然溫瀟在墨墨面前一句都沒提到溫霏,你爲什麼要在墨墨面前說她是在詆譭溫霏,是要利用他來上位?”

    左愈卻沒就此放過女傭,憤怒地說:

    “在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面前說這些勾心鬥角的話,我看真正有心要誤導孩子的人是你!你知道,在年幼的孩子面前說這種話,會讓孩子有怎樣的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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