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一想到左愈對我的無法解釋的控制慾,心裏的無名火就燒得一發不可收拾。即使我走出了左宅,他還想控制我的自由?
他真以爲我的一切都永遠在他的掌控之中,我永遠都要聽他的話?
想得美!
眼不見心不煩,我乾脆直接把手機關機,賭氣般坐回到楚湛的身邊。
原本說好了十一點回左宅,但因爲這幾通電話,我決心坐到時間也不回去。有本事,左愈這個混球就叫宋助理打爆我的電話。
我真不明白,左愈爲什麼要關心我幾點回左宅,我現在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憑什麼?怒刷存在感,爲的是什麼?
叮鈴叮鈴,音像室的座機電話響了。
“什麼事?”
楚湛皺着眉放了電話免提,聽到前臺小姐用甜美的聲音說:
“打擾了,楚先生,溫小姐還在您的房間裏嗎?有人給她在酒店三十二樓的吧檯點了一杯白蘭地,指明要送到您的房間裏去。客房服務的人已經到您的門口了。”
白蘭地?送給我的?
誰會知道我在楚湛的房間裏?
楚湛顯然也有相同的疑問,他鬆開眉間淡淡的褶皺,笑道:
“有意思。溫小姐可以接受這杯酒。不過,讓客房服務的人把那杯白蘭地送回到酒店吧檯,我和溫小姐直接到酒/吧裏去品酒。”
我看着楚湛若有所思的笑臉,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下一刻,我就靜下心來告訴自己,沒有的事,左愈那傢伙忙着陪溫霏還陪不過來,哪有空親自到酒店找你?他頂多派宋助理來催我。
楚湛示意我挽着他的臂彎,帶我走出套房,去了位於酒店大廈三十二樓的VIP酒吧。這個吧檯只對最尊貴的VIP客人開放,而能在這家酒店辦得起VIP年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名流。
這畢竟是商務酒店,晚上十一點左右,酒吧裏幾乎沒人,只有酒保和服務生還在值班。然而,就在我挽着楚湛的手走到靠窗的位置時,我忽然渾身一冷,那感覺就像是在三伏天裏一不小心猛地墜入了冰窖一樣。
有人正在用非常不善的目光看我,那眼神冰冷得幾乎已經化爲實質,像刀子一樣刮在了我身上。
我有些顫抖的轉過頭,剛好看到左愈幽深如濃墨般化不開的那雙眼。
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冷傲如黑夜帝王的他也在看我。
這幅情景,真的很尷尬。我挽着楚湛的手,不知該找個什麼藉口才能合理地離開這裏。
“這也太巧了吧?我們名震滬城,剛剛收購了童氏集團的左先生,怎麼一個人在這裏深夜買醉啊?而且左先生未免也太沒情趣了吧,獨自小酌,還擺出一張別人欠了你幾十億的大臭臉,真是連自己的面子都不給。”
還沒等我想出藉口,楚湛就注意到了一臉陰沉的左愈,嬉笑着說。
“遇見你,的確很巧。”
左愈的聲音比他的臉色更冷。至始至終,他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沒有移開,沒有施捨給楚湛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