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真的相信她嗎
    但更多的人都只是沉默,畢竟,左愈的身份地位放在那兒,左氏更是整個滬城首屈一指的金主。

    在場的每個人幾乎都和左氏有經濟往來,誰願意爲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就拂了左先生的面子?

    “唉,阿愈啊,我雖叫你一聲左先生,但要論資排輩,你畢竟還是我的晚輩,就當是當長輩的勸你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遇人不淑,可是會惹出大麻煩的。”

    第一個出聲的老者走出了人羣,此人滿頭白髮,卻不怒自威,天生一副富貴像,貴不可言,是我之前見過的魏老。他的一雙虎眼不緊不慢地掠過在場衆人,然後落在左愈身上,沉聲道:

    “我說這些話不是爲了砸場子,只是以長輩的身份勸你回頭是岸。就爲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觸怒大家這些老朋友,可不值當。

    我知道左先生不愛聽我的話,可我這個當老世伯的輩分擺在這兒,該說就得說。”

    魏老的話說得很重,重得讓所有人以爲左愈根本就接不住。

    然而,左愈卻只是站在那裏,面不改色,雲淡風輕:

    “既然如此,那就別論資排輩。”

    左愈的話讓魏老剎那間就冷了臉,但他的臉色本來就不好看,再說,他把那麼重的話都說了,如今冷不冷也無所謂。

    “既然魏老覺得當長輩就是要說枉顧左氏立場的話,那還不如,這個長輩,你就別當了。”

    笑得風華絕代,說出的話卻霸氣十足,左愈好整以暇地望着魏老,淡淡道:

    “魏老,你別忘了,今天是左氏的宴會,你身爲來參加宴會的賓客,我這個做主人的不過說了一句要弄清楚是否有人推了溫瀟一把,你就說了那麼多話,又是譴責我,又是教我做人,是不是太急切了一些?”

    說着,他嘴角勾着冷笑,環視四周所有人,冷冷道:

    “魏老,你剛纔那番話說得鏗鏘有力,儼然是所有賓客的代言人,但你真的能代表所有人嗎?各位,你們願意被魏老先生代表,和魏氏保持同一立場,一起對我左愈說三道四,想不給左氏面子嗎?”

    他看着賓客的目光越發冷厲,在場的好多人都下意識地迴避了他的目光。

    左氏的繼承人確實有資本驕傲,甚至是蠻橫。但左愈卻鮮少平白無故的驕傲,每一次,他都是被人觸怒,冒犯到了底線,纔不給別人面子。

    今天的事情,也確實是魏老先不給左氏面子的。

    訕訕地站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魏老的老臉都要沒地方擱了,也沒人站出來爲他解圍。

    “剛纔魏老還沒聽我把話說完,就開始搶白,實屬不明智。”

    在場之人都乖乖閉了嘴,左愈嘴角的笑意卻仍舊沒有任何溫度:

    “現在,我把因爲被人打擾而沒說完的話說完,今天的事,我沒法當着大家的面追究,一個個的問話調查——因爲那樣做,未免太不體面,也太沒有效率。

    但我想讓大家知道,左氏會用自己的方式調查清楚今天的事。墨墨是左氏的小少爺,我左愈的親生兒子,誰破壞他的生日會,就是攻擊左氏,我定不會放過那人。”

    最後一句話,充滿肅殺之意。

    轉過身,左愈對候在一旁的新管家吩咐道:

    “把賓客都領去休息區歇息,然後,讓人儘快準備好新的蛋糕,立刻送到宴會廳。半個小時後,我要看到一切步入正軌,生日會重新開始。”

    新管家低下頭,恭敬道:

    “請左先生放心。”

    年小顏見客人都散去,攙扶着我,將我帶出了宴會廳,直奔着樓上的套房去了。

    “小姐,沒事吧?”

    她一臉擔憂地看着我,我掛着一身的奶油,看上去狼狽得像是個妖怪。

    對她露出一個苦笑,我無奈道:

    “我還能有什麼事?”

    因爲被陷害蹲了三年牢,出獄後還擔着罪名被勒令要贖罪,在無數重大場合被人當成攻擊的靶子,但卻還偏偏活到了今天。既然還活着,那就應該沒什麼事吧?

    對,我沒事。

    就像在給自己洗腦一樣,我反覆地告訴自己,這都不算什麼,你沒事,再丟臉的經歷都有過那麼多,今日,不過是一點小打小鬧罷了。

    要堅強,因爲痛苦是無用的,難過也沒用,你越難過,那些看你熱鬧的人就越開心。

    如此故作堅強地告訴自己,一切都好,還可以忍受,而且也只能忍受——

    但在年小顏把我送進套房的浴室,隨即留我一個人沖澡時,隨着水流聲,我還是獨自在奢華的房間裏留下了不爲人知的眼淚。怎麼就這般沒用?都到這種時候了,還會哭,可我不管怎麼怨恨自己的懦弱和無能,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忍無可忍,一拳砸到了浴室的牆壁上,但還是不能出氣,然後又是一拳,再一拳,拳拳都用盡全力,直到弄傷自己,隨着熱水,流出鮮血。

    墨墨的生日會,就因爲我這一摔,又出了差錯。我明明發過誓,要好好保護他,不讓他受到一點傷害。

    蹲在印着藝術圖案的漂亮瓷磚地上,我全身蜷縮在一起,雙手抱頭。

    以前,在監獄受人欺負,然後被獨自關禁閉時,我常維持着這個姿勢,將近幾個小時都一動不動,哪怕腿腳都蹲得麻木。

    我的情緒再一次失控。

    終究還是有什麼易碎卻美好的東西,在那漫長得彷彿看不見邊界的折磨中被徹底打破了,再也找不回來了。現在,雖然人已經離開監獄,可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

    有時候我真不明白,左愈怎麼能如此冷血。他到底明不明白,三年前,因爲他的一個決定,讓我葬送的,是怎樣的美好,是一個人能被稱之爲人的堅守。

    “溫瀟小姐,你洗好了嗎?”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年小顏清脆年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她有意加大音量,大概是怕水流聲太大,我聽不到她的呼喚。

    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在擔心我,但又因顧及我的心情,不想表現出憐憫和同情。她努力用正常的態度面對我,可她心裏其實知道,我和她不同。

    對清清白白的她來說,我就像來自另一個黑暗世界的人。

    “溫瀟,你在裏面嗎?你沒事吧?快回答我,不然我找服務員來開門了!”

    年小顏敲門的聲音越來越響,聲音也越來越焦急。

    我沒再沉默下去,讓一個小姑娘爲我擔心,算什麼本事?深呼吸啊一下,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我用尋常的口吻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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