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一百四十二章 爹地說阿姨很香
    左愈對着我勾動嘴角,他沒有表現得憤怒,只是輕笑着從我的牀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盯着我:

    “溫瀟,你可以打我,但不可以忘了,這是你欠下的又一個債。還有,你答應過墨墨的事,你也不可以食言。

    所以,放下仇恨,好好活着。”

    離開我房間之前,左愈用不容我拒絕的堅定和霸道,吻住了我的脣,哪怕我狠狠地咬了他,鮮血的味道在口齒間瀰漫,他也久久沒有結束這個像烙鐵一樣熾熱的吻。暴風雨過後的一個月,風平浪靜。

    左宅的花園裏,我端起一本書,喝着泡好的英式紅茶,看着在綠茵地上和哈士奇玩耍的墨墨。他時不時會回過頭,興高采烈地朝我招手,這時候,我會露出恬靜的笑,也揮揮手,迴應他。

    就好像歲月靜好。

    只是我的內心深處,仍然存在着萬丈深淵。偶爾一個不留神,就會踏空在懸崖之上,然後,瘋狂的下墜,粉身碎骨。

    只要一閉眼,年小顏和楚溯言的笑容,就會浮現在我的腦海。

    “溫瀟阿姨!”

    墨墨語帶笑意的清脆童聲隨着柔和的日風向我襲來,我笑着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我童真可愛的寶貝無憂無慮地奔向我。張開雙臂,做好迎接他的動作,然後,墨墨撲在我了懷裏。

    “墨墨,溫瀟阿姨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待會兒你爹地回來,阿姨先回自己的房間待一會兒,墨墨自己陪爹地,好不好?”

    滿懷愛憐地撫摸着墨墨的頭髮,我笑着彎下腰,對他說。

    這些天,由於墨墨的緣故,爲了滿足這孩子的期望,我不得不和左愈逢場作戲。在那個男人面前強顏歡笑,還要儘量笑得幸福快樂,好像我和左愈真是一對老夫老妻,彼此都裝得若無其事,實則暗潮涌動,這種感覺對我來說實在太糟糕。

    爲了墨墨,我什麼事都能做。

    只不過今天是個例外。

    十二月的九號,是溫霏的生日。

    我和溫霏是一對雙胞胎,我比她早一分鐘來到這個世界,所以十二月九號,也是我的生日。

    但從小到大,我都習慣了過溫霏的生日,因爲溫崇良和溫夫人拒絕給我過生日。

    在溫氏爲溫霏精心準備的生日宴會上,我只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小小配角。如果不是做得太絕會落人口舌,溫夫人恨不得將小時候的我縮進櫥櫃裏,別在溫霏的生日這天出來礙她們的眼。

    溫夫人對我的厭惡,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發自內心,有時候,我都忘了,十二月九號也是我的生日,我也是她的女兒。

    每年的今天,溫霏都會在溫夫人的幫助下盛裝打扮,穿得像一個真正的公主,然後走到豪華的大廳,接受所有人的恭維和讚美。而我,就是那個跟在公主身後的小女傭,灰溜溜的,誰都不會注意我,就好像多看我一眼,就是罪過。

    “溫瀟阿姨,你哪裏不舒服?”

    墨墨童真溫暖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他閃閃發亮的眼睛裏盛滿了擔憂。我的孩子,善良又純真,對他來說,我身體不舒服比不能陪他一起讓他開心更重要。

    這麼好的孩子,配得上這個世界最好的一切。

    “可能是喫壞了肚子。”

    我苦笑着,說着言不由衷的謊話。

    “那溫瀟阿姨現在就去休息吧,墨墨送你上樓。”

    聞言,墨墨立刻擺出頗爲嚴肅的表情,他鄭重地牽起我的手,像一個真正的騎士那樣,滿是對我的保護欲。

    “墨墨,”站在房間的門口,我停住腳步,喊住墨墨,對着他亮晶晶的眼睛道,“在爹地沒回來之前,你到我的房間,阿姨給你多上一節繪畫課,好不好?”

    墨墨高興地把頭點成了撥浪鼓。

    自從年小顏死後,我就不住在以前的房間了。左愈爲我騰出了二樓的一間客房,房間裏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精緻的陽臺,正對着左宅的花園,採光好得出乎我的預料。

    第一眼看到這個房間,我就覺得,這裏很適合當畫室。

    墨墨也很喜歡這裏。

    在我身邊時,他總是非常早熟,固執地想要照顧我,保護我,很少像個普通的孩子一樣縱情玩耍。但現在,他爬到牀上,無憂無慮地打起滾。

    “溫瀟阿姨的牀上有一股香味!”

    他一邊咯咯的笑,一邊興奮地對我說:

    “好香好香,這是墨墨最喜歡的味道!我晚上做夢的時候,也會回到這股味道,一聞到,就會非常放心!”

    在我的面前,墨墨總是自然而然地和我親近。他對我的親密,對我的眷戀,簡直成了本能。

    身爲母親,我當然很高興墨墨能和我親密,但轉念一想,現在我們越親密,等到兩年後我離開人世時,墨墨就會越傷心。

    我笑了,笑得有幾分苦澀:

    “墨墨,可是溫瀟阿姨從來都不噴香水,身上哪裏會有什麼香味?”

    墨墨歪着頭想了想,被陽光照亮的小臉皺巴在一起,表明他真的在認真思考。然後,他眼睛一亮:

    “上次我和爹地說到溫瀟阿姨身上的香味,爹地說,他也聞到了,他也非常喜歡聞!爹地還說,有部電影的名字就叫聞香識女人,所以女人的身上都是有香味的。

    爹地還說,有些女人有香味,是因爲她們噴了香水,而像溫瀟阿姨這樣的人有香味,是因爲——”

    這活寶接下來說出的話,簡直讓我窒息:

    “爹地說,溫瀟阿姨有香味,是因爲阿姨本來就香,他聞過!”

    一瞬間,我氣血翻涌,那種眩暈的感覺,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涌入了大腦。

    左愈這個瘋子,這個混球,他居然對墨墨說這種混賬話?!

    什麼我本來就香,他這是在臭不要臉的耍流氓!還是對一個不諳人事的小孩耍流氓,簡直罪加一等!

    墨墨看着我,發現我看上去不太高興時,他眨巴着眼,不解又小心翼翼地問:

    “溫瀟阿姨怎麼了?是不是墨墨說錯話了?”

    再怎麼樣,我也不忍心責怪自己的小寶貝,而且,這件事本來也怪不到墨墨頭上,完全是他左愈臭不要臉。

    “怎麼會?溫瀟阿姨很高興,因爲墨墨喜歡溫瀟阿姨,溫瀟阿姨也喜歡墨墨。”

    我露出燦爛的假笑,扶着墨墨讓他下了牀,然後帶着他,讓他坐到畫板前,儘量用柔和的口吻問道:

    “墨墨啊,溫瀟阿姨問你,你平時經常和你爹地聊起我嗎?”

    其實我真正想問的是,左愈那個混球,都和墨墨說了什麼有關我的災難。

    墨墨轉過頭看我,大眼睛不斷地眨巴了好一會兒,像是在琢磨我喜歡聽到什麼答案。他總是毫不掩飾要討好我的決心,但他越這樣,我的心就越軟成一灘水,同時痛楚又難堪。

    “墨墨,沒事的,你說什麼,阿姨都聽着。有一件事阿姨要告訴你,也希望你記住,那就是不論你說什麼,阿姨都永遠不會生你的氣,阿姨希望你永遠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心話——

    我願意做你最好的傾聽者。”

    撫摸着墨墨的臉頰,我的笑意變得真誠、平和。

    墨墨也在看着我。隨即,在他的大眼睛裏,可以被稱爲疑慮的那些東西消失了,他抿着嘴笑了,然後一股腦地打開了話匣子:

    “我和爹地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經常聊到溫瀟阿姨的事!有時候是我主動和爹地說,有時候是爹地問我,但爹地真的非常愛聽和阿姨有關的事。”

    說到這裏,他傻笑起來,笑得不太聰明的樣子,卻十足的陽光可愛:

    “我告訴爹地,溫瀟阿姨有時候會一個人偷偷抹眼淚,溫瀟阿姨最喜歡的顏色是紫色。我還告訴爹地,溫瀟阿姨最愛喫蜂蜜拌牛奶,爹地就說,他每天早上都讓人給你送一份。”

    我吃了一驚。

    怪不得,這些天我一直在納悶,爲什麼每天的早餐都如此符合我心意,原來是左愈特意叮囑了廚房。

    難以想象,強大冷硬、日理萬機的左愈居然還會對這樣的小事上心,去注意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

    墨墨爬到椅子上,*的小手攬過我的雙肩,在我耳邊道:

    “爹地還告訴我,他在追你。我問爹地,什麼是追,他說,就像貓追老鼠那樣非追到不可,但要比貓追老鼠更溫柔,因爲一個男人是會喜歡一個女人的。”

    他的話,徹底讓我震驚。

    我知道自己此刻這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一定很蠢,但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消化墨墨的話,甚至連一句隨口敷衍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算什麼,左愈這個混球,之前說我只是他的玩具,是他不要的東西,現在,他又和墨墨說什麼喜歡我?

    “溫瀟阿姨,墨墨覺得爹地沒有說謊。爹地如果是在說謊,墨墨應該能看出來的。所以呢,溫瀟阿姨喜不喜歡爹地?”

    墨墨睜着大眼睛,笑嘻嘻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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