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打臉
    剛纔左愈冷着臉質問我的時候,墨墨一直張大嘴,忐忑緊張地聽着。當他聽明白左愈是在懷疑我盜用了溫霏的畫時,他憤怒了。

    “爹地,你不是人!你太過分了!”

    墨墨皺着臉,大聲叫了起來,小手握成拳頭,使勁往左愈身上錘,一邊錘一邊喊:

    “快向溫瀟阿姨道歉!”

    但他的小拳頭落在左愈的身上,左愈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根本就是雷聲大雨點小。

    一向縱容墨墨的左愈此刻皺起眉,鮮少用說教般的口吻對墨墨道:

    “墨墨,安靜。”

    聞言,墨墨打鬧得更厲害了,他挺直小身板,毫不示弱:

    “是爹地做錯了事,憑什麼讓我閉嘴?爹地,你總是教我不能冤枉好人,但你現在就是冤枉好人。今天不向溫瀟阿姨道歉,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可愛的小男孩奶聲奶氣地喊出“後悔一輩子”,光是從聲音來聽,根本一點都沒有說服力。但如果看墨墨的臉蛋,就知道,他說這句話時非常認真,是真的認定了左愈會後悔。

    左愈卻只是颳了一下墨墨的鼻子,用毫不動容的嚴肅口吻,沉聲道:

    “墨墨,你還太小,還不明白,有些事是原則問題,不可以隨意妥協,這是男子漢必須要遵守的做人準則。”

    背過身的我聽了左愈的話,嘴角的諷刺意味更濃。

    墨墨仍舊不服氣:

    “可錯的人是爹地,不是別人!因爲,這幅畫就是溫瀟阿姨畫的,纔不是溫霏畫的!”

    左愈拉下臉,教訓墨墨道:

    “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怎麼稱呼你溫霏阿姨的?我不是說過了嗎,對於比你年長的人,必須要加尊稱。”

    聞言,墨墨做了個鬼臉,然後委屈地把頭扭到一邊,再也不理睬左愈了。

    見到墨墨傲嬌,左愈此刻卻沒心情哄小孩,因爲,他還忙着要弄清楚“原則問題”。把矛頭轉向我,他的聲音中夾帶着一絲明顯的不耐:

    “溫瀟,我在和你說話,給我答案。”

    我拿着畫筆,鋪開一張嶄新的畫紙,然後頭也不回地問左愈:

    “你想讓我畫什麼?”

    他愣了,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問。緩緩地走向我,看到我做出要當場畫畫的架勢,他的眼裏卻閃過一絲嘲弄,可以看出,他很確定我是在裝腔作勢。

    “有意思嗎?”

    果然,下一刻,他語帶不屑地問。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然卻堅定:

    “很有意思,而且,很有必要。”

    今天,我就要打破這個男人固執的自以爲是,讓他意識到,他有多愚蠢。

    “呵,這是你自取其辱。”

    左愈眼裏的情緒沉了下去,他冷笑道:

    “你不是想畫嗎?那好,你乾脆就畫多年前,我和溫霏初遇時的場景。反正,那個故事你也熟悉的很。”

    我默默不語。

    那個故事,我當然熟悉。因爲,陪着左愈在山洞裏待了幾個晝夜的人根本就不是溫霏,而是我。

    “怎麼,知難而退了?”

    見我沉默,左愈嘴角的笑意越發刺眼,他嗤笑道:

    “早知如此,又何必裝腔作勢。不屬於你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屬於你,搶奪和冒充都是沒用的。”

    我笑了,沒有用嘴迴應他的話,而是用行動告訴他,他錯了,錯得離譜。

    從始至終,都一直在錯。

    當着左愈的面,我用畫筆勾勒起最初的線條。

    記憶中那個驚豔了我歲月的白衣少年,在我的筆下栩栩如生,他的身影中又加入了我的情感。曾經的左愈是一個略顯青澀的翩翩少年,他的俊美尚顯稚嫩,卻如此的觸動了我的心絃。

    初次見面時的他,雖然滿身泥濘,卻乾淨的可怕。

    我永遠記得他那時的眼神。

    執着,狼狽,不甘,又跳動着希冀。

    “那時候,你才十六歲。”

    畫着畫着,我彷彿陷入到完全寂靜的空間中,時間好像已經凝固。但我仍能聽見左愈的喘息聲,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菸草香味。於是,我像是受到了魔鬼的*,說出了那句話。

    那時候,你才十六歲——

    在聲音中,不自覺的帶着懷念留戀的意味。

    和左愈在山洞中初遇的記憶,是我慘敗人生中最明亮的記憶。

    “你——你怎麼知道,那天我的右臉,眉梢上方一寸的地方,被劃破了一道傷口?”

    忽然,左愈握住我的手,死死地緊握着,讓我不能進一步的畫下去。

    擡起頭,看着他被震撼的眼,我笑了:

    “或許,是從溫霏那裏無意得知,然後準備用這個細節來誆騙你?”

    好不留意地說着諷刺的話,我的心裏,沒有一點刺痛的感覺,只剩下空白的疲倦。

    等了片刻,左愈鬆開了他的手。

    我接着聚精會神地往下畫,一點點地再現深烙在記憶中不可忘懷的情景。

    白衣少年和他灰頭土臉的女孩。

    兩個人慢慢地靠近彼此,純真的試探,情竇初開時的羞澀——

    一切都可以用畫筆,輕而易舉地表達在紙上。

    很高興,雖然有三年沒碰過畫筆,但我仍然具備通過繪畫表達自己的能力,而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是溫霏再用盡心思,也奪不走的才華。

    “不用再畫下去了。”

    忽然,左愈沉穩如死水般的聲音響起。左愈面如死灰,但那雙眼睛裏卻閃着出奇明亮的光。那種光,看一眼就讓我的視線灼燒起來。那是完全的偏執,和極致的悔恨,痛得讓人心碎。

    “原來,你會畫畫。”

    看着我,他的聲音顫抖得可怕,就像靈魂在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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