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商上,你還太嫩。沒有永遠的朋友,更沒有永遠的敵人。左氏和楚氏合作,雙方都能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又有什麼理由不如此做?
左氏和楚氏早在幾年前就於私底下達成協議,只不過一直保密,免得引起市場動盪而已。如今,合作項目已經水到渠成,到了公佈於世的時候。”
歐陽涵徹底啞然,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裏,直到瞿管家走過去彬彬有禮地請她離開,才慢慢地回過神。
“左愈,你居然暗度陳倉,你好陰險。”
她恨得咬牙切齒,連帶我也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好,溫瀟,你別以爲你贏了,你給我等着。”
說完,她氣勢洶洶地揚長而去,那副輸了戰役卻不輸氣場的派頭,很是倔強高傲。可惜她的步伐走得太講究氣場,路過走廊的藝術品擺設時,不小心摔了一跤,被自己絆倒在地上。
噗嗤一聲。
立在走廊兩邊的女傭實在忍不住,低聲笑出來。歐陽涵從地上狼狽地爬起,披頭散髮,那張臉紅得不像話,她瞪了女傭一眼,把頭一甩,扭身就走。
我等到歐陽涵離開之後,纔對左愈笑道:
“你這回可把你表妹氣狠了,她回家之後,會不會向歐陽渭方告狀,然後再把電話打到老爺子那裏,再給我們來一出好戲?”
左愈聳聳肩,一臉不在乎:
“只要歐陽涵她自己不怕丟臉,她愛跟誰說就跟誰說。你以爲,咱們祖父是傻子?和楚氏私下裏合作的事,我在幾年前就請示過他老爺子,這件事,他比誰都樂見其成,也只有歐陽家的那些傻子還回不過味來,以爲左氏非他們不可。”
“這些年來,左氏對歐陽家照顧得過了頭,讓這些人越來越得寸進尺,也讓他們產生了不健康的想法,以爲左氏會一直看在我祖母的份上縱容他們的小動作,從不計較。”
嗤笑一聲,停頓片刻,俊美又冷冽的男人從容不迫,又篤定無比:
“誰都不是傻子,既然歐陽家把左氏的隱忍和退讓當成義務,得了便宜還賣乖,那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歐陽家,左氏的錢,沒有這麼好賺。”
三天之後。
我穿着迪奧的小黑裙,外搭一件女士西裝外套,站在雲帆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裏,全神貫注地翻閱着祕書呈上來的公文,在上面留下自己的批註。
跟在左愈身邊的這些日子,我在雲帆學會了很多東西。雖然我對管理集團的公務仍然停留在一知半解的學習階段,但好在我再也不是門外漢了。
“麻煩你去把石總監叫來——”
看到公文上的一處地方有問題,我輕輕地皺了皺眉,對等在身邊的祕書道。
對方領命而去,我的手機在這時響了。
一看屏幕上的備註,竟是在左宅照顧墨墨的保姆打來的。難道是墨墨出了什麼事?我心裏一亂,立刻接通電話。
“夫人,不好了——”
電話剛接起,保姆那邊就哭天喊地。
我急切道:
“怎麼了,說事!”
保姆哽咽了一下,斷斷續續道:
“小少爺,小少爺他不見了——您快回來吧,我給左先生打電話,但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