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說着,我粗略地看了一下,齊羽薇身上的衣服都完好無損,剛纔那肥頭大耳的男人應該是剛進來不久就被我發現,她應該沒被揩油。但聞言,齊羽薇卻蹭蹭的往下掉眼淚。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我看她哭得那麼傷心,心裏軟得不像樣,關心地問。
齊羽薇抹了抹眼淚,擡起一張因爲帶淚就像被雨水打溼的桃花的俏臉,無助道:
“有人在我的酒裏動了手腳,我不知道是誰——我現在感覺身體裏好熱,走不動路,也沒有力氣,意識有些模糊,一點精力都沒有,好像隨時都會暈倒一樣。”
我見她的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好像真不是正常的喝酒能喝出來的,皺起眉,問她道:
“那怎麼辦?我扶你去休息,還是讓人去叫楚少來?你不要怕,有我陪着你。”
對着我,齊羽薇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她的笑容讓同是女人的我看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可見她的魅力之大。她用力擡起我的右手,雙掌包起,無力道:
“左夫人,我真的好感謝你。但是這件事,你不要讓楚少知道。他那個人脾氣不好,如果知道有人在我的酒裏動手腳,一定會大發雷霆,定要查出對方是誰的。到時候,這場生日宴就鬧得不可收拾了,所有的客人都會因爲我不盡興——”
齊羽薇說得可憐,即使被人在酒裏放料中招,還要顧及場面,我不由得更加對她生出憐愛之情。
“那你說該怎麼辦,我配合你。”
我攙着齊羽薇,將她扶到隔間外。她又是對我虛弱地一笑,思考了片刻,才柔聲道:
“那就麻煩你了,左夫人,我在樓上開了房間,請你送我過去,我想一個人在房間裏休息一會兒。然後,我想再麻煩你告訴楚少一聲,我中途肚子不舒服,只能獨自上樓歇着,接下來要請他幫我陪好客人了。”
我答應送她上樓。一路平靜,將齊羽薇扶進她開好的房間,將她扶上牀,爲她開好夜光燈,正要離開時,卻又聽她道:
“左夫人,我聽別人說,您以前就和楚少認識?”
聞言,我轉過身,平靜地回答她的問題:
“我認識楚少,也是在一次晚宴上。但我們也僅是認識而已。”
在夜光燈柔和的燈光照耀下,齊羽薇輕輕地笑了,笑得甜美可愛,又有成熟的女人味。但她說出的話,卻讓我微微地皺起眉:
“可是我聽別人說,您和楚少不只是認識而已啊。您還做過他一段時間的女朋友,不是嗎?
而且,楚少對您,好像不像他對尋常的女伴那麼簡單。
他有一家在圈子裏非常出名的俱樂部,您在那裏當過經理,雖然只有一天,以他公私分明的個性,可是從來不會給女伴安排工作的啊。”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但我還是沒有直接離開,看着齊羽薇的柔美面容,我用平靜的口吻讓她放心:
“現在,我已經嫁給了左愈。”
這一句嫁給左愈,我說出口時,心裏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嫁給左愈是事實,雖然這不是我的意願,聽在別人耳裏,又好像是一種幸福的宣告——
齊羽薇臉上的笑意更深,她對我擺手,柔聲道:
“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楚少對您是真的不同尋常。如果您沒嫁給左先生,他一定還在追求您吧?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時常提起你呢。”
說完,齊羽薇又補充了一句:
“您也別誤會我和楚少的關係。他對我可是說得清清楚楚,他可以給我資源,和我一起成雙入對,爲我一擲千金,但他和我不是戀愛關係,我們只是情人。”
我不想再和齊羽薇說下去,我和左愈還有楚湛之間的糾葛,說來就是一筆爛賬,不是和一個陌生人能說得清的。
“齊小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我沒再停留,直接離開了齊羽薇的客房。
往宴會廳走的路上,我撞上了左愈。令我奇怪的是,他沒有等在大廳裏,一身怒意。
“溫瀟,你剛纔在幹什麼?”
一見到我,他立刻露出冷笑,攥住我的手腕,將我拖到角落,低聲質問我。
他這是又犯了什麼毛病?
我不明就裏,如實道:
“我剛纔去了一趟衛生間——”
話還沒說完,左愈冷冽的拳風就擦着我的臉而過。他一拳打在離我的右臉只有一寸的牆上,冷聲道:
“溫瀟,你是不是以爲,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縱容你?”
我聽了他的話,更覺莫名其妙。他有火氣要朝我發,我也有無名火。
“左愈,我也告訴你,我不知道你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下一刻,左愈將他的手機放到我眼前,讓我再也說不出話來。他盯着我,眼裏的怒意快要將我淹沒,惡狠狠道: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剛纔是去了哪裏?”
手機屏幕上是一張模糊的照片。
照片雖然模糊,但能讓人看清楚,一個被盆栽遮擋了大半身子,只露出腦袋的女孩再和楚湛接吻。而那個女孩赫然和我長着一模一樣的臉。
看到這張照片,我的大腦裏一片空白。
這是什麼?
“溫瀟,你說你是去了衛生間,那就是和姓楚的混賬一起去的?”
左愈的聲音越來越冷,怒火越來越甚:
“這張照片,是我的保鏢在剛纔順手抓拍的。就在這家酒店,你藉故離開我,跑去和楚湛接吻。你們真是一對有情人,一對上眼就能舊情復燃,時間這麼緊張,還要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