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阿姨,你怎麼醉倒了?”
躺在沙發上的正是上官言衍。通道她就那麼舒展着身體神了個懶腰,看樣子真是醉得不清,還癡癡地對左惟墨笑了起來:
“左愈,你洗好澡了?”
聞言,左惟墨眉頭狠狠一皺,更加不客氣道:
“上官阿姨,你看清楚,我不是爹地。”
聽到左惟墨冰冷的言語,上官言衍先是一愣,隨即,她終於有些轉醒的跡象,皺着眉,費力地仔細打量了左惟墨一番,才後知後覺地尖叫起來:
“誰讓你們進來的?我的保鏢在哪裏?你們,你們這是山闖,不,是擅闖私人領地——”
她的舌頭都大了,口齒不清,臉上情更是被惱羞的怒火代替。但看到這樣的她,我卻一點也不同情。
雖然我沒有記憶,但左愈給我看過他和我的結婚證,我們是領過證的合法夫妻,上官言衍這麼明目張膽地挖我的牆角,無論是從道德上,還是從世俗情義的角度,都讓人不齒。
更何況,之前在咖啡館的那一次見面,她還惡意滿滿地對我說,左愈只把我當成一個會生孩子的機器,想以此讓我主動出局。
她那種爲了自己的利益,就刻意在口頭上侮辱一個人母的惡劣行徑,讓我很不滿。這樣的上官言衍,在我眼裏根本就不是什麼值得尊重的世家小姐,她就是一個沒有教養的惡女。
普通人家的女孩沒她這麼顯赫的身世和作爲明星的榮耀身份,但在我眼裏她們都知道尊重女性,比她要強得多。
“上官阿姨,不是你讓人給媽咪發照片,讓她關注你的嗎?”
左惟墨有些嫌惡地看着上官言衍,冷漠道:
“你明明知道爹地費了千辛萬苦纔剛找回媽咪,就想借着媽咪記憶上的不足離間他們的關係,真是好惡毒的心腸。你現在擺成這個姿勢,還叫着爹地的名字,又是想幹什麼?”
他說的話擲地有聲,上官家被制住的一干保鏢都知道自家小姐幹了什麼,一個個都沒有出聲。
上官言衍的所作所爲,放在世人眼裏,無不被人看輕。
“你們,你們侮辱我!”
她卻擰着眉,惡狠狠地指着左惟墨,歇斯底里地失了態,叫罵道:
“你這個毛頭小子,你懂什麼!我憑什麼就不能追求左愈,他憑什麼就不愛我!我從五歲時就認識他了,在感情上要論先來後到,我比溫瀟來得更早!是溫瀟搶了我的心上人,而不是我搶了她的!你憑什麼說我惡毒!”
說着,她又忽然哭了出來,捂着臉大喊大叫:
“左愈呢?他在哪裏!剛纔,他說要去洗澡,讓我等等他,爲什麼,他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過了大約不到十分鐘,上官言衍就知道左愈去了哪裏。
冷若冰霜的左愈帶着他的隨身保鏢,還叫來了上官言明,出現在了休息室的門口。看到我和左惟墨的那瞬,左愈有些驚訝,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臂問:
我還沒說話,左惟墨就賭氣般拿起我的手機,給左愈看了那張他和上官言衍貌似在kiss的照片。
“可惡,這心機女還會借位!”
左愈一看照片,恨不得把手機砸了牆,但他在我面前,竭力地忍耐下了暴脾氣,沉聲解釋道:
“溫瀟,我和上官言衍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這張照片是拍攝者偷偷地借位,偷換了概念。換一個角度,你就能看到,這只是上官言衍非要湊到我的耳邊,對我說話。”
他說着,又苦笑了一下,對沉默的我搖頭道:
“呵,你剛被找回,就要遇到這種噁心人的事,是我做得不夠好。出了這種事,我又有什麼顏面向你解釋。”
一旁,上官言明走到又哭又嚎的上官言衍面前,又是心疼,又是驚愕憤怒地回頭道:
“左先生,我妹妹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怎麼好像是被用了藥一樣——”
但他來勢洶洶的質問,在最後卻失去了力度。他沒有底氣。
“言明,我敬你是朋友,發生了這種事,纔沒有按照我自己的方式處理,請你來這裏。因爲,上官言衍的所作所爲我再不齒,她也是你的妹妹。”
左愈冷笑着說:
“朋友的妹妹,我不會處置,但我要告訴你,上官言衍究竟做了什麼我不能原諒的事。剛纔,她邀我去沒人的地方說話,說是要和我商談電影投資,我答應了。
但到了這間休息室裏,遲遲沒有她說好的別的投資商來。她遞給我一杯紅酒,說是要和我乾一杯。我在社交場合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也算是有過人的經驗,我覺得她的行爲很不對勁,就留了個心眼,趁她不注意,把她遞給我的酒杯和她自己的酒杯換了位置。
然後,上官言衍小姐在飲完杯裏的紅酒後,就開始不正常了。很明顯,那杯酒裏有問題。她纏着我,說要和我怎麼樣,還拉着我死活不肯放手。看在上官家族的面上,我怕傷着在藥/勁上來後對我死纏爛打她,沒有對她動粗,只是藉口說要去洗澡,才得以脫身。”
每聽左愈多說一個字,上官言明的臉色就越難看一分。他看着自己懷裏一臉癲狂之態的妹妹,再看看左愈,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住了口。
“我要離開休息室,卻從貓眼往外看到門外已經守着很多上官小姐的保鏢,他們虎視眈眈,還有一些拿着相機的人。我感覺如果走正門,今晚的事恐怕不能善終,於是我爬窗跳到了院子裏。”
左愈並不理會上官言明尷尬至極的臉色,鎮定地說完整件事情的始末:
“離開休息室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手下。然後,我就來找你。帶你一起來休息室,是對上官家的敬重。你們自己家的人,由你們自己處理。
結果到了之後,我才知道,上官小姐不僅做了要迷暈我的手腳,她還讓人把她私下拍攝的照片發給我夫人,用來誤導她,導致我的夫人和孩子連夜趕來這裏。言明,我把你當成朋友,今晚的事,我想得到一個解釋。”
上官言明反覆地檢查了懷裏的上官言衍,發現自己妹妹,沒有任何痕跡。他深深吐出一口氣,然後沉下聲音對仍在小聲哭泣的言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