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愈回過頭,語氣仍然冷冽。
“好,那我請兩位去別的地方說話。這附近有家咖啡館,我們去那裏坐一坐吧,我請客。”
上官嬈也不生氣,仍舊笑臉相迎。
我心裏疑惑,也不知道她怎麼忽然就轉變了態度,還怕她是有什麼陰謀。但左愈卻很鎮定,見狀便勾了勾嘴角:
“上官女士,想請我們去喝咖啡,可是要好好招待。”
上官饒對我們打了個響指,不顯年紀的美豔臉上笑意盈盈,完全沒有上次的咄咄逼人:
“好,我絕對不會辜負兩位。”
跟着上官嬈一起走到旁邊的咖啡館,她招手叫來侍者,也沒問我們,直接點了一壺店裏最貴的招牌現磨咖啡,又要了三份限量購有的下午茶。等侍者應聲離開,她對我們沉下聲音說:
“左先生,左夫人,我這次請你們到這裏,是想就我上次在左氏集團的失禮言論道歉,對不起。”
說着,她不管我們的反應,兀自站起身,向着我們鞠了一躬。
“還有,我要代言衍的行爲,向你們道歉。”
她低着頭,語氣真誠:
“身爲上官家的晚輩,言衍做錯了事,我身爲她的長輩,本來應該制止她,然後上門賠禮道歉。但我卻因爲一時的無知,不僅沒有幫助她知錯就改,還帶着她來質問左夫人。”
我想讓上官嬈起來,不要再鞠躬了,但左愈卻摁住我的手,示意我聽她說完。
“上次我說的那些話,都是我不明真相時的誤解。現在,我知道不僅言衍錯了,我也錯了。我那麼說是不可原諒的羞辱了左夫人。我也知道說出口的話就像覆水難收,可我還是想請左夫人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上官嬈認錯的態度很誠懇。
我看了左愈一眼,然後也站起身,扶她起來。
“上官女士知道了真相就好,至於彌補就不用了。”
我微笑道。
反正,被上官饒說幾句又不會少一塊肉。上一次她也是錯信了上官言衍,纔會那麼對我說話。如果我以爲我的侄女被人欺負了,還被對方僱水軍抹黑成小三,我大概也會和對方爭吵起來吧。
“真的不用我補償嗎?”
被我扶起來的上官嬈對我眨了眨眼,她含笑道:
“左夫人,我知道你以前是一名畫家,我認識倫敦最有名的畫商,他在國際藝術界的人脈非常廣。你的畫作,可以由我介紹交給他來推廣。投資的事你也不用擔心,這些費用我來出。”
左愈看向上官嬈,有幾分訝異道:
“那些頂級畫商都自詡是半個藝術家,很難接觸,你確定你能搞定你的那位朋友?”
“你放心,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做。他是我的愛慕者,我讓他幫我推廣幾幅畫他都不願意,還拿什麼追求我?再說,左夫人的畫本身就不俗,我之前已經給他看過了,他說拋開個人感情因素不談,光說藝術品位,他也很喜歡這些畫。”
見上官嬈這麼胸有成竹,左愈對她點了點頭:
“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上官嬈又看向我,她從手包裏拿出一支筆,又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紙,在上面寫下了她的電話號碼。
“左夫人,推廣畫作的事我主要還是和左先生溝通,我這邊不太會打擾你。但上次的誤會既然已經解開,我個人很想和你交個朋友。如果你願意,回家後可以加我微信。這也是我的電話號碼,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歡迎你打我電話。”
她說得大方又坦蕩,讓我對她生出一些好感。
“好,我會加你的。”
坐下來,我們一起喝了會兒咖啡,然後上官嬈接到了一個電話。
“什麼?!”
她原本還跟我們言笑晏晏地談天論地,但在接到電話的兩秒後,臉色瞬間就變了。
“先穩住父親,讓他老人家不要情緒太激動,他有心臟病,不能着急的。我馬上回來。”
匆匆說完這些話,她有些慌亂地站起來,對我們道:
“不好意思,家裏有事,我必須先走了。”
上官嬈離開後,我看着左愈,見他皺着眉。
“上官女士那麼着急,希望她這次只是虛驚一場,家裏的事情能很快解決。”
我對左愈說。
但他卻對我搖頭,輕聲道:
“能讓上官嬈慌亂的事情不多。因此,客觀來說,這次發生在上官家的一定是大事。”
————
上官言明本來和楚湛坐在一起閒聊,但他很快就接到了上官饒打來的電話。
“言明,不好了!你放下手頭的事,趕緊和我一起回老宅。”
一接起電話,他就聽到上官饒焦慮的聲音。
“怎麼了?三姑姑,是不是爺爺——”
他也瞬間就提心吊膽起來。
“不是你爺爺,是言衍。”
說這話時,上官嬈心裏又是憤怒,又是疲倦,她的口氣很不好:
“言衍她是不是被魔鬼附體了,我們這些長輩不讓她出門是爲她好,她居然還玩起傷害自己那一套!她這麼做,對得起早逝的大哥嗎?”
上官言明聽到這裏,心裏咯噔一聲,猛地站起,險些把桌子帶倒。
“什麼?!言衍傷害自己了?”
他不敢置信地問:
“她現在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