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白承軒要請我們一家喫飯?”
我很是驚訝,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因爲我還記得,上次在上官家的晚宴上,最後白承軒抱着白藍雪離開時,幾乎是不歡而散。
難道是白藍雪回家後和她爹地說了實話,白承軒覺得冤枉我們家墨墨了,所以要爲了酒宴上的事特地道歉?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男人還挺有心的。可我總覺得,白承軒對左氏有種若隱若無的敵意,不會爲了這件事就向左氏示好。
“嗯,他讓他的特助跑了一趟我的辦公室,當面送上的邀請函,弄得還挺鄭重。”
左愈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對喫不喫飯的事情沒什麼所謂。
我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
“你剛纔說他邀請的不是你和我,而是我們一家?這是說,就連惟墨和艾凡他都一起邀請了?真的嗎?”
左愈停頓了一下,然後給了我肯定的答覆:
“我之前和白承軒通了個電話確認了一下,他說是想弄個家庭聚餐,他的家人也會一起參加。”
這麼說,那個叫白藍雪的漂亮小姑娘也會一起來?
想到左惟墨和白藍雪會再次見面,我莫名的激動興奮起來。不知是母愛氾濫,還是少女心死灰復燃,我一想到有可能將墨墨和藍雪撮合成一對青梅竹馬,心情就很美妙。
“那就去唄,反正我們在家閒着也是閒着。能帶着惟墨和艾凡出去見見新朋友,不是很好嗎?”
我笑道。
左愈的聲音也帶了幾分笑意:
“是啊,艾凡還好,但惟墨這小孩聰明歸聰明,就是有些太孤僻了,一直都沒什麼同齡的朋友。上次在上官老爺子的生日會上,我見他和白家的大小姐玩的不錯,難得見他那麼主動,倒是挺有意思的。”
也難得我和左愈在一件事的看法上深有同感。
又和左愈隨口聊了幾句,我掛斷電話。
不遠處,齊羽薇和司昀年正站在一起對劇本。明天有一整天的休息時間不拍攝,所以陸凌風也從倫敦趕來劇組了,要親自接齊羽薇回倫敦。
看到齊羽薇和司昀年一起練眼神戲,陸凌風的臉有些黑了。我站在他身邊,有些好笑道:
“陸少,不至於吧,羽薇只是演戲啊。”
陸凌風有些不滿地看着司昀年,冷笑一聲:
“我不是對羽薇有任何不滿,我是覺得這位司先生年紀輕輕,就挺能賣弄風情的啊。左夫人,你是女人你不懂,一般像司先生這樣的男人可要防着點。他要是古代的妖怪,一定是頭公狐狸精。”
這一刻,我在風中凌亂,懷疑陸凌風是不是被左愈附體了。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對司昀年有意見,人家十九歲的小少年就是有魅力演得好不行啊?
“哇,小司你剛纔那段感覺真好。”
這邊齊羽薇對完劇本,她星星眼地看着司昀年道:
“我一直都覺得你特別適合演感情戲。被你那雙好像天生就會講故事的眼睛一看,我就感覺好像一下子墜入愛河了。”
司昀年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擺手道:
原本站在我身旁的陸凌風已經像風一樣趕到齊羽薇身邊,將齊羽薇攬入自己懷裏,還做出特別豪爽的樣子莫名其妙地和司昀年握了個手,末了用力拍拍對方的肩,笑道:
“*,未來可期啊!祝你早日找到你的白馬公主,要不你還得禍害多少紅顏啊。”
司昀年有些愣怔地眨了眨眼,像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齊羽薇輕笑了一聲,趕緊將陸凌風拉走。
倫敦。
我收拾了一下,穿上左愈讓人拿給我的款式簡潔的晚禮服,連妝都沒怎麼化,就這麼跟在左愈身邊準備帶着孩子出門了。
“媽咪,你今天爲什麼沒有穿華麗麗的長裙子?”
艾凡有些不解地望着我,歪頭道:
“你上回穿的那種裙子好漂亮的,去了會場好多叔叔都盯着你看哦。我也喜歡看到那麼漂亮的媽咪呢。”
聞言,左愈的臉有些黑了,我笑着颳了一下艾凡的鼻子道:
“今天不是我的主場啦。”
艾凡更不解了,他看着我好奇道:
“那是誰的主場?”
我偷偷地瞄了眼穿着小西裝,目不斜視的左惟墨。這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傲嬌呢。明明聽到我們的對話,以他的聰明應該也能聽出什麼來,可他卻一聲不吭。
但就是這樣的惟墨纔可愛。
“沒什麼,待會兒和你哥哥好好玩哦。”
我輕輕一笑,對艾凡道。
“左先生,左夫人,你們來了。”
白承軒親自站着清過場的中餐廳門口等我們。
“白先生,你有心了。”
左愈風度翩翩地朝他伸出手,兩個男人笑着握了手。我看着他們,覺得這倆人有些地方很相似。都是豪門出身的天之驕子,又都是年紀輕輕就成了家族的領頭人,而且又都有好相貌。
只不過,左愈的氣質更冷冽,而白承軒看上去要溫潤一些。
咦,但我忽然注意到,站在白承軒身旁的顏如玉臉色有點難看。開始我還以爲她是有哪裏不滿,故意板着臉給我們臉色看,畢竟這個女人一向很囂張。
但當我看到白承軒向我介紹她時,她有些勉強,又有些諂媚地假笑起來時,我才知道我想錯了。她今晚一點都沒敢陰陽怪氣,一直低眉順眼的站在白承軒身邊,看上去都有些可憐。
一旁的小孩子就沒有這麼多猜測了。
穿着水藍色長裙的白藍雪笑着走向左惟墨,開口就道:
“惟墨。”
哇,才見過幾次面,就這麼親熱的不叫姓氏了?看樣子我們家墨墨在女孩子面前還是很有一套的。
我不禁豎起耳朵,想要聽到左惟墨會怎麼迴應人家。
“藍雪,好久不見。”
左惟墨的聲音很沉穩,也很自然。但我這個當媽的卻聽出他語調中那一點不易被人察覺的緊張,不禁在心裏暗笑,墨墨果然長大了啊,知道對女孩子心動了。
這種孩童之間純純的感情最美好了。
在平和的氛圍中,衆人喫完了精緻的美食。
白承軒看了眼左愈,然後對他的兩個女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