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旁,是束手無措的幾個傭人,還有面色不定的上官言衍。
自從之前在蒙忠的地盤上被蘭登帶走,上官言衍也被帶到了囚禁白可兒的這個“黑色城堡”。她看着面色痛苦的女孩,眸光閃爍,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這時,蘭登跟在管家身後,匆匆地走了進來。
“人都要不行了,你們還站在這裏看戲呢?”
蘭登冷聲道。
幾名女傭被嚇了一跳,倉皇回頭,領頭的女傭長立刻對蘭登道:
“蘭登先生,這女孩犯的是哮喘,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做。”
哮喘是很嚴重的病,白可兒的表現也告訴人們,現在的情況很緊急。
“讓醫生來。城堡裏不是有值班的醫生嗎?”
蘭登沒有慌亂。
但管家卻一臉菜色,顫顫巍巍地回答:
“不好意思主人,今天負責值班的醫生出了些問題,他有事所以請假沒在城堡——”
聞言,蘭登立刻罵道:
“廢物!你們當我這裏是什麼地方?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請假?!我不是說過,城堡裏每天一定要有一個醫生在嗎?”
管家被罵的狗血噴頭,又不敢狡辯什麼。
這時,白可兒的病犯得更厲害了,連眼白都翻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蘭登當機立斷:
“送她去附近的私人診所。記住,一定不能暴露身份,要找能配合的醫生。”
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混亂的房間。
上官言衍若有所思地看着蘭登的背影,追了上去。
“這個小女孩路上需要人照顧,讓我一起去吧。”
她輕聲道。
蘭登回過頭,嗤笑道:
“你?照顧小女孩?上官言衍,你被蒙忠那個老瘋子囚禁了幾天就變成有愛心的賢妻良母了?你以前不是最煩小孩子嗎?”
被他毫不留情的戳到最痛的地方,上官言衍臉色一變,卻只是隱忍地說:
“蘭登,你確定要把白可兒送到私人診所去?你清楚,這一路上會有多少風險。白家和左氏的力量有多大,你更清楚。如果真的被他們捕捉到蛛絲馬跡,你的如意算盤就白打了。”
蘭登收起笑容,冷冷地打量着上官言衍。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白可兒就這麼*下去?她死了也不管?雖然我不怎麼在乎一個人質的死活,可現在留着她一條命,還有用。”
他的口氣冷冰冰的。
上官言衍倒抽了一口氣,然後道:
“你知道我哥哥是醫學界的精英吧,那你知道,我大學唸的是什麼專業嗎?”
蘭登一愣,隨即就見上官言衍露出自信篤定的笑容,她擡了擡下巴,一如往日的驕傲,彷彿她仍然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千金小姐。
“我和哥哥一樣,讀的是醫學專業。哮喘這種病,我知道用什麼藥能扼制住她的突發症狀。但你必須讓人送我和白可兒去藥店,我要親自買藥,然後我會回到車上,幫助白可兒脫離危險。”
她以前確實是醫學生,這不是騙人的。當年她很想成爲像上官言明那樣救死扶傷遠離商海是非的人,所以才和哥哥一樣努力考上了醫學院。
可在三年前,因爲一念之差,她自覺看到了滿足執念的機會,沒有在大學畢業後從醫,而是進了演藝圈當了女明星,爲的是有更光鮮亮麗的身份接近左愈,讓自己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上勝算更大。
卻沒想到,不論她是女明星還是醫學生,左愈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爲了自己的執念,損人不利己不說,她還險些害死了這個世界上最在乎自己的哥哥。
蘭登沒有思慮多久,一瞬過後,他就輕輕勾起嘴角。
“好啊。我讓人送你們去吧。但如果你救不了白可兒,把事情搞砸了,別怪我翻臉哦。”
黑色的奔馳上,上官言衍坐在白可兒身旁,握緊了她的手。
白可兒的手心裏出了很多冷汗,那種黏膩的感覺,更讓上官言衍焦慮緊張。
能不能逃走,就看這一次了。
沒過多久,藥店就在眼前。
“上官小姐,主人讓我們和你一起去買藥。”
保鏢拉開車門,看着面容被修飾過的上官言衍,冷聲道。
上官言衍很清楚,這些人是蘭登怕她逃走派來監視她的。她冷冷一笑,沒有理睬他們,下了車,直接走進藥店。
她清楚,有這些人跟着,她一個人跑不了。但這不代表她不能找到機會留下求救信號。
如果能引起重視,讓人順藤摸瓜地調查到蘭登頭上,她就有了離開蘭登的希望。
趁着跟蹤她的人稍稍不注意,她立刻將手心裏那張寫着一行小字的紙條夾進了藥瓶裏。
然後,走到前臺,她把藥瓶遞給櫃員,用流利的英文道:
“不好意思,這個藥的保質期過了,能不能給我換一瓶。”
說着,她在身後幾人的死角中,做了一個暗示的動作,示意櫃員她做了手腳的地方有玄機。
那名櫃員看了看她,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的女士。”
過了會兒,櫃員換好了東西地給她,她側過身,讓身旁的保鏢付了錢。
離開藥店後,她上了車,裝模作樣地對白可兒進行急救。
回到“黑色城堡”。
蘭登站在大廳的中間等着她們。看到神色如常的上官言衍和不再*的白可兒,他微微一笑,笑容中滿是諷刺。
看到他的笑,上官言衍心裏咯噔一下,覺得情況不妙。
“表妹,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覺得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但其實你還是有些聰明的。”
他緩緩地向她們走來,白可兒立刻嚇得躲到上官言衍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