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白可兒纔敢睜開眼睛。她看到白藍雪仍舊維持着護着她身體的動作,但白藍雪的呼吸還在,不想被打了一槍的樣子。
“剛纔那聲槍響——”
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又不敢脫離白藍雪的保護範圍去看。
“我沒事。”
白藍雪也不明狀況,她明明沒中槍,那一槍打到哪裏去了?
“藍雪,可兒!”
下一刻,白承軒無比緊張的聲音傳來。
聽到父親的聲音,白藍雪終於找到了自己好像丟失的呼吸。可她仍然不敢大意,生怕又從哪裏忽然躥出個匪徒。
白承軒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車子旁,將那個倒在車上被槍打中心臟的男人推開,透過沒有了玻璃的車窗看到白藍雪和白可兒都沒事,他才鬆了一口氣。
他身後跟着好幾個倫敦當地的配槍警員。
“白先生,這裏就交給我們吧。”
領頭的警長道。
白承軒回過神對他們微微點了下頭,然後又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女兒身上。
深夜。
白家位於倫敦富人區的獨棟別墅裏。
顏如玉急得團團轉,焦慮得差點把自己的頭髮都拽掉了。這個一直囂張跋扈的女人在丟了女兒後,憔悴至極,都沒心思化妝打扮,穿着一身睡裙就在大廳裏不停踱步。
老管家看着這一幕,沒有去勸,他理解女人丟了孩子的心情。
“都幾點了,白承軒他怎麼還沒消息。”
她又看了一眼時鐘上的時間,焦慮地問。
管家立刻道:
“夫人你再等等,一定會有消息的,估計快了。”
顏如玉有些崩潰地想說,她已經等不及了,要受不了了,可她也知道現在說這些是沒用的,而且她也說不出口,她也只能盼着好的。
她此時在心裏祈禱起來,如果上天真能保佑一切順利,她的女兒能毫髮無傷的回來,她願意在今後的歲月裏做個善良的人,讓她燒香供佛都行。
下一刻,院子裏傳來動靜。
女傭高聲道:
“夫人,是老爺回來了!”
顏如玉立刻不顧形象地衝過去,路上還因爲跑得太急摔了個跟頭,但她顧不得痛,立刻爬起來趕到門口。
門開了。
一臉疲倦的白承軒站在那裏,一邊牽着白藍雪,一邊牽着白可兒。
“可兒——”
看着失而復得的女兒,顏如玉霎時哭了出來。
被擁進懷抱的白可兒也哭泣着,母女倆緊緊擁抱在一起。
看着這一幕,孤零零的站在邊上的白藍雪有些羨慕。如果她的媽媽也活着,那該多好啊。
正在她目光有些黯然之時,白承軒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帶着她一起上前。
他伸開手臂,將妻女都攬入懷裏。
“可兒好不容易回來了,以前的不愉快就到此爲止。從今以後,誰都不許再在家裏製造不愉快。”
顏如玉正高興着,聞言想說什麼,卻聽白可兒用鼻音嗯了一聲。
她有些詫異,覺得自己的女兒好像有哪裏變了。
————
與此同時。
曼城。
“白可兒得救了,白承軒已經帶着她回家了。”
左愈放下電話,對我道:
“雖然這中間有一些驚險的意外情況,但他們都沒受傷,計劃還算順利,負責轉移白可兒的那些蘭登手下也被移交給倫敦警方處理了。”
我點了點頭,又皺眉道:
“把那些人都交給倫敦警局,真的沒問題嗎?”
蘭登在倫敦那麼有勢力,難免倫敦警局沒被他的勢力滲透,否則之前他做了那麼多囂張的事,怎麼至今都逍遙法外。
“那些人都是小嘍囉,留下他們也沒用,不如直接交給倫敦警局去處理。想要真把蘭登送進去審判,光靠這些人的口供是沒用的。”
左愈笑了笑,解開我的疑惑。
一天後。
“這次沒有左先生的幫助,我絕對不能成功救出女兒。如果不是你策反了負責轉移可兒的那些人的老大,現在我還找不到機會營救女兒。後來蘭登派來追蹤的另一夥人用調虎離山之計引我下車將我絆住後,也是你的那位間諜及時幫我通知了警方。”
我看到視頻電話裏的白承軒站起身,對着手機攝像頭鞠了一躬。
“還有左夫人,我也要感謝你。”
白承軒又對我說。
被他感謝,我有些不好意思,因爲營救計劃都是左愈策劃的,我真沒幫上什麼忙。
“白總,謝我可以,謝我老婆就不必了。”
左愈的嘴角微微上挑,戲謔道:
“看到你這樣的大帥哥要感謝她,我會喫醋的。”
白承軒愣了一下,開懷大笑。
他救回女兒後,心情真的好了很多,對左愈的態度似乎也不像之前一樣心存芥蒂了。
“左先生幫我的恩情,我以白氏家主的名義承諾,以後一定會償還。”
笑完之後,白承軒正色道。
“既然這樣,那左氏和白氏的合作,白總準不準備大放血啊。”
左愈狡黠地說。
白承軒笑道:
“這個左先生放心,白氏會給左氏最大程度的優惠。但大家都是生意人,也不能讓我們虧本吧。”
左愈滿意地點頭:
“你看着辦。”
和白承軒打完視頻電話,左愈很快又接到了另一個電話。
“是上官嬈。”
通完話,他看向我道。
“上官嬈?”
我對那個美豔幹練的上官家女總裁印象很深,有些好奇地問:
“她給你打電話是要說新能源項目的事?”
左愈搖了搖頭,眼裏含笑道:
“她是爲了私事找我。”
我一愣,有些疑惑道:
“你們倆不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人,還是朋友啊?她有什麼私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