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626章 談心
    看着巴蒂斯特銳利無比,彷彿能洞穿她內心深處祕密的目光,愛蓮娜少見的心虛了。

    呵,如果讓這男人知道她背後的人想要的是他的命,他會怎麼樣?

    她在人情場上千錘百鍊,那一點心虛很快就把壓制住,她微笑着對巴蒂斯特擺擺食指,拋了個媚眼道: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我還以爲像你這樣的藝術家,會比較直爽呢。”

    巴蒂斯特見她開始轉移話題胡扯起來,冷笑道:

    “別打岔。”

    愛蓮娜冷哼一聲,拿起手包,不再戀戰,轉身就要往門外走。

    “我跟你說了,我告訴你這些不圖什麼。你如果一定要懷疑我,那是你的事,我也沒辦法。”

    說完,她拉開房門,沒再看巴蒂斯特一眼就離開了。

    與此同時,曼城。

    左嫆宛戴着墨鏡穿過酒店大堂,正要回房間,忽然被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叫住。

    “等等。”

    聞言,左嫆宛轉過頭,看到陶修竹站起來,正望着她。

    一句話沒說,左嫆宛就又要轉身離開。

    自從知道陶修竹之前是裝病,故意讓她從司昀年身邊離開之後,她就再沒和陶修竹說過一句話了。雖然左愈也有向她解釋,陳語茜雖然是陶修竹安排進劇組的,可陶修竹沒有授意那女人污衊司昀年強迫她,但即使如此,左嫆宛也實在接受不了母親做的這些事。

    “宛宛,別走,我們談談吧,看在你過世的父親面子上。”

    陶修竹對着左嫆宛的背影懇求道。

    聽到過世的父親這幾個字,左嫆宛身形一頓,她終究還是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陶修竹見她猶豫,立刻追上來,走到她身邊道:

    “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強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了。我只是想和你說一些心裏話。”

    飲料吧。

    喝着果汁的左嫆宛有些心煩意亂地等着陶修竹開口,她現在真的很怕和母親坐在一起。原本親密無間的母女倆人如今像是陌路人一樣,她們這是怎麼了?

    如果陶修竹沒有背地裏用那些手段,她都不會這麼失望。

    原以爲陶修竹這次和她談話,還是要狡辯,或是對自己說教,卻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道歉:

    “宛宛,我首先要和你說,對不起,我錯了。”

    左嫆宛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彆扭道:

    “幹嘛一上來就這樣,你要說什麼就直說吧。”

    說完,她扭開視線,不再看陶修竹。

    陶修竹低頭苦笑,隨即道:

    “我以前對溫瀟和司昀年有偏見,所以才做了不應該做的事,現在,我已經知道我錯了。”

    而且是大錯特錯。

    她現在想想也覺得不久前的自己傻得透頂,居然連那麼拙劣的謊言都相信。她罵了溫瀟那麼多難聽話,殊不知到頭來是自己被矇騙,如今到了連向溫瀟道歉都沒資格的地步。

    說來說去都是她自己的原因,是她一開始就不信任左氏,因爲自己的陰暗過往就疑神疑鬼,有被害妄想症,這才被蘭登忽悠住。

    她做的那些蠢事,都冠上了是爲宛宛好的名義,卻從沒想過,到底怎樣纔是真的爲宛宛好。她忽視了宛宛的感受,差點害得宛宛失去幸福,這樣的行爲,一點都不正當。

    “我這次和你坐下來談,就是想對你說,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幹涉你的感情生活。”

    陶修竹眼裏含着淚花,勉強笑着說:

    “宛宛,媽媽做了很多錯事,作爲母親,我是不稱職的,是愚蠢的,讓你失望了。但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或是未來,媽媽都希望你能過最好的生活。

    以前媽媽以爲對你好,就是按照我的意願幫你規劃人生,但現在我知道,只有尊重你的意願,讓你去過你想要的生活,纔是真的爲你好。”

    說完,她流下淚水。

    左嫆宛怔怔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纔像回過神,伸手拽了一張餐巾紙,遞給她擦眼淚。

    “宛宛,努力追逐你的夢想吧,無論如何,媽媽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陶修竹握住左嫆宛的手,笑中帶淚道。

    左嫆宛離開後,陶修竹一人坐在卡座裏,半天沒有回過神。

    直到她的對面又坐了一個女人。

    ————

    我看着眼眶紅腫的陶修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

    “左愈這段時間會留在倫敦,他讓我轉告你,蘭登的人不會再騷擾你了。”

    聞言,陶修竹沉默片刻,忽而說:

    “我的過去,左愈都調查到了吧。他有沒有告訴你,我以前是什麼人。”

    我有些錯愕,沒想到她開口問的居然是這件事。

    “左愈是告訴我了一些事情。我們是夫妻,很多事他都不會瞞着我。”

    想了想,我如實說。

    陶修竹看着我,嘴角扯動,眼裏仿若蒙上一層霧氣,似是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我之前說你來路不乾淨,你一定還記得,現在覺得我很可笑吧。因爲我這樣的出身,居然還敢說你有問題。”

    她自嘲道:

    “我可是國際罪/犯養大的女兒,我的養父手裏沾了那麼多人的鮮血,而我就是靠那些血被養大的。他用銷贓來的錢給年少的我提供錦衣玉食的生活,把我打造成一個優雅端莊的名媛,卻又親手把我往那些男人的牀上送,讓我去套取情報。”

    她說着就停不下來,就像是要揭自己的傷疤一樣,越說越狠:

    “我想反抗養父,可是又怕死,怕受那些皮肉之苦。從一開始,我就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人,軟弱可憎。如果不是後來遇到了左鴻,不是他願意救我,我現在早就在陰暗的角落裏腐爛了,死也無人問津。我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坐在你面前,我根本就不配成爲左氏的四夫人。”

    我聽得眉頭緊皺,見她終於不再說話,才緩緩道:

    “自暴自棄,就是你在做錯事後的懺悔方式嗎?四伯母,左鴻愛你,你也愛左鴻,所以你就是他的夫人,這和你的出身沒關係,更沒有配與不配的說法。

    如果今後有人議論你,也是因爲你不久前做的那些事,而不是因爲你的出身。”

    陶修竹看着我,半天沒有說話。

    “你是宛宛的母親,以前的事已經發生,但以後,不論是左愈還是我,亦或是你自己,一定都希望你能是個對得起自己的身份的好母親。”

    我笑了一下,把手裏的一張卡放下,然後就站起身。

    “這張卡里是你之前託製作公司轉給司昀年的那兩百萬,他最近剛好有錢入賬,託我把錢還給你。

    還有一句話是我想告訴你的,他接受宛宛,不是爲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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