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拿我和白藍雪比較,倒是比得很起勁。”
肖茉挺直胸膛,一臉呼之欲出的冷傲和輕蔑,“可你們想過沒有,就算我再怎麼樣,你們也沒有資格瞧不起我。我可以拿到柯蒂斯音樂學院的offer,憑實力憑本事,你們呢?如果沒有家裏人捐錢,連個三流大學都考不進去吧?”
有千金不服,嘴裏嘟囔着說你不也是撿漏,運氣好而已。肖茉一記眼刀掃到她臉上,冷冷道:
“每年想考柯蒂斯的人有成千上萬,個個都是每天練琴好幾個小時的精英,如果我沒能力,柯蒂斯會錄取我?你怎麼不去撿漏試試?還有,我不是撿漏,本來第一名的成績就不該給白藍雪,是她買通了考官作弊。”
聽到這裏,默默站在身後喫三明治的白藍雪一臉莫名其妙,她怎麼又被扣上了作弊的帽子?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這個本事,還能買通柯蒂斯的考官。
看着面前幾人驚訝的樣子,肖茉勾起嘴角道:
“你們拿我和白藍雪比,那請問,我哪裏比她差?是長相不如她,身材不如她,還是家世不如她?”
幾人又都不說話了。
肖茉長得很美豔,很受男生歡迎,她們也是暗自嫉妒她,才口吻酸澀的拿同樣漂亮的白藍雪來說事,過過嘴癮。
“呵,白藍雪長得是還可以一看,起碼比你們這些庸脂俗粉強幾個檔次,但比起我,她也只是清湯寡水而已。”肖茉冷笑着,十足傲慢,“而且她現在成了緩刑犯,每天靠端盤子維持生計,被這個無情社會煎熬幾年,她的美貌還維持得住嗎?”
說着,她笑得充滿惡意:
“估計不出多久,曾經的白大小姐就變成黃臉婆了,和路邊那些過得不好的窮苦女人就沒什麼兩樣了。到時候,不僅沒有像樣的男人喜歡她,就連你們這些沒有眼光的白癡也會爲曾經拿她和我作比較,而感到羞愧的。”
幾個千金面面相覷,終究是沒有反駁,灰溜溜地走了。
她們一走,肖茉的視線又落到站在角落的女人身上。
肖茉剛纔注意到,她說白藍雪買通考官時,這女人的臉色變了變,好像是有些不願意聽她的話。
被肖茉打量着,白藍雪有些無語,她真慶幸這次易容的樣子和上回不同,不然就被肖茉認出來了。
冷笑着,肖茉主動找茬,“我剛纔說白藍雪不好,你不高興?怎麼,你是白藍雪的迷妹?”
白藍雪保持微笑,換了和平時說話不同的聲線開口:
“不是,我只是一個喫瓜路人。”
肖茉愣了一下,像是不明白喫瓜路人的意思,但她很快皺起眉,找到別的槓點:
“既然你不認識她,又爲什麼要站在這裏把我說的話聽完?我的話,也是你這種身份的人能聽的?”
即使涵養好如白藍雪,聽到這種話也忍不住眼角一抽,片刻後她收起微笑,淡淡道:
“我站在這裏不是要故意聽你的話。這會場是公共的,所有參加宴會的人都可以使用裏面的任何一塊地方,你這麼說很奇怪吧。而且,是我先站在這裏,然後你才走過來。”
肖茉卻極盡輕蔑地看着她,一點也不講道理:
“你穿得這麼寒酸是怎麼進到會場的?難道是用不正當的方式弄到的邀請函?”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可她剛要離開這裏,就被肖茉拽住手臂。
“我讓你走了嗎?”肖茉那頤指氣使的語氣,任誰聽了都不舒服,“難道是我問到了你的痛處,你要躲開了?”
白藍雪真的很想罵一句關你什麼事。
如果不是左嫆宛還在社交,她早就直接走出會場了。她也不懂,明明這次她都換了模樣換了聲音,甚至戴了掩蓋瞳色的隱形眼鏡,怎麼還能被肖茉針對,對方明明也沒認出她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氣場不和?
但肖茉仍然不肯放過她,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臂,對一旁的侍者招手,沉聲道:
“我懷疑這個女人是盜用邀請函的小偷,你看她賊眉鼠眼的,根本就不像是有身份的人。”
侍者顯然知道肖茉的身份,遲疑片刻後對白藍雪道:
“不好意思,小姐,請您出示您的邀請函。”
白藍雪還真沒有邀請函,因爲她是和左嫆宛一起進場的。她不想因爲這件事去打擾左嫆宛,可看這架勢,肖茉是不確認她的身份就不許她走了。
正猶豫着,肖茉又火上加油:
“怎麼,你慌了?呵,像你這樣盜用身份的小偷就該被當場揭穿,然後被送去警局。你爸媽沒教育好你,把你這種人也生出來撒野。”
白藍雪的瞳孔一縮。
肖茉說別的,她都可以不生氣,但肖茉說她的父母,她卻不能忍。
“你沒資格說別人的父母。”
她重重甩開肖茉的手,反過來揪住肖茉的衣領,“姓肖的,像你這樣隨口侮辱別人父母的人,纔是你父母的恥辱。”
肖茉臉色也變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居然敢這麼說她。她重重揚起手臂,卻在快要落下的那一刻被左嫆宛打斷:
“這是幹什麼呢?”
左嫆宛匆匆趕來,將白藍雪拉到身後,皺眉看着肖茉。
“左小姐,這個女人侮辱我。”
肖茉挺胸擡頭。
而白藍雪卻一言不發。
但左嫆宛卻是親眼看見,肖茉揚起手時的盛氣凌人,那種囂張氣焰,很讓她反感。她正要開口幫白藍雪說話,然後帶着人立場,忽而,另一個男聲緩緩道:
“我都聽到了,是你先侮辱她的。”
聽到這個聲音,肖茉的心縮了一下,她很少有這種感覺。僅有的幾次,也是因爲公爵夫人用不贊同的目光看着她。
而最強烈的一次,是左惟墨對肖宇說,他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她。
“惟墨——”
肖茉看着走來的俊秀青年,想要解釋什麼。
左惟墨卻沒有看她,而是對一直不敢出聲的侍者說:
“看到賓客在宴會現場動手卻不制止,是你失職。我相信,巴蒂斯特先生不會願意看到他的宴會上發生這種事。”
侍者打着顫,“對不起,我——”
左嫆宛看着左惟墨,對他會出現在這裏有些驚訝,但沒有問他來的原因。
或許,就是因爲她身邊的這個少女。
“惟墨,你聽我說啊,是她先對我無禮的!”
肖茉不甘心被左惟墨無視,咬牙道:
“你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