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727章 好意還是羞辱?
    白藍雪看着忽然變得熱情的徐若涵,嘴角的笑意很淡,她抽出手,緩緩道:

    “畢業聚會我就不去參加了,我現在的身份不方便,去了只會給大家造成麻煩。”

    她的態度坦然,又讓徐若涵意外。

    看見她能說出這樣的話卻面色不變,徐若涵再討厭她,也不得不承認,她有自己沒有的勇氣。

    可是,徐若涵不想放過這個揚眉吐氣的機會。

    以前沒畢業時,她徐若涵明明也是長得漂亮的優等生,可就因爲有個比她更漂亮,成績比她更好還會才藝的白藍雪,她處處被壓一頭,被遮掩得黯然無光,喜歡的男生也都暗戀白藍雪,真是說不出的憋屈。

    現在,白藍雪終於落魄了,徐若涵怎麼能放過她,不拉着她去同學聚會上走一遭呢?

    “你不去同學聚會,是覺得畢業了就沒必要再聯絡感情嗎?如果是這樣,你的心也太冷了吧,幾年的同學情說拋下就拋下。就算你不想再見到別人,秦情呢?你不想再和她見一面?我聽說,她畢業後就要回國了,以後可能都不會再回來。”

    聽到這裏,白藍雪的無動於衷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秦情?”

    她看向徐若涵,語氣變了。

    徐若涵捕捉了這個細節,笑得更加無辜,“是啊,難道你真的不再見秦情一面?上學的時候你們的關係那麼好,不再見一面,她會傷心的吧。”

    聞言,白藍雪不知想了什麼,片刻後垂下眼眸:

    “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去的。”

    徐若涵壓下內心的竊喜,好像非常樂於助人一樣,堅持要送白藍雪一起去同學聚會,和她約好了碰面的時間地點才滿足道:

    “那就明天見啦,我其實是要去對面的酒店參加一個酒會,順道來便利店買點東西,卻沒想到能在這裏碰到你,這大概就是上天的緣分吧?如果我沒碰巧遇到你,那你豈不是要錯過畢業聚會了?”

    白藍雪笑的很得體,就好像這真是什麼好事一樣,目送着徐若涵走進便利店,眼裏才露出一絲冷光。她很清楚徐若涵絕對不懷好意,現在表現出的好意都是爲了能在同學聚會上好好羞辱她而已,可是,她確實想找機會再見秦情一面。

    即使冒着被羞辱的風險,她也要去,因爲有些話她還沒有說。比起她要說的話,承受那些膚淺幼稚的羞辱又算什麼?

    她沒有把心底的情緒表露到臉上的習慣,心裏再多考慮,也只是看了徐若涵的背影一會兒,就轉身離去。

    她在寫字樓的外面又轉了一會兒,估摸着左惟墨和他弟弟有再多的話要說也該說完了,這才慢悠悠地坐電梯回了工作室。一進門就看到左惟墨獨自坐在辦公桌前,正在看着什麼文件。

    他低頭專心辦公的樣子很美好,那麼平靜地坐着,就像電影裏的情景。

    白藍雪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只是沉默,好像不忍心破壞這美好的一幕。

    下一刻左惟墨擡起頭,看着她,問:

    “你回來了爲什麼不說話?站在那裏看我,是在看戲嗎?”

    白藍雪發現,自從她和左惟墨有了隔閡之後,他就變得很毒舌,好像說什麼事都要諷刺她一下,可他又沒真的做過打壓她的事,反而幫了她很多。

    之前在法/庭上出示諒解書,主動說不追究她的責任,現在又爲了幫她重拾夢想做這麼多,說他是刀子嘴豆腐心,都形容不出他的心軟。

    再想到之前的那個吻,純情青澀,如此美好,勾成了她的青春中最亮色的一筆。

    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她說不出的難過。

    如果左惟墨對她的態度能惡劣一些,她也不會這麼心痛了吧。畢竟,即使是因爲被要挾,她對左惟墨的傷害卻是真實的,他就是她最對不起的人。

    “你在想什麼?我不喜歡別人和我說話時出神。”

    左惟墨見她久久不說話,又露出那樣黯然的表情,皺起眉。

    可他說了謊,他其實不在乎別人對他說話時走不走神,他在意的是白藍雪,她不是他的別人。

    “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白藍雪回過神,勉強扯動嘴角,一向鎮定自若的她卻笑得有些難看。

    左惟墨忽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就在白藍雪想後退時,他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嘴角,揉了揉。

    “不想笑就別笑,笑得像是要哭了一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他的口氣是在嘲諷,可眼裏卻有些溫柔:

    “現在,我可是你唯一的觀衆啊。在我面前,你不用強顏歡笑。”

    現在工作室的人還沒招全,左惟墨只讓白藍雪做一些最簡單的工作,比在維希那裏時還要輕鬆的多。下班之後,白藍雪回到住處就戴上耳機,聽了一會兒音樂,等到晚上九點就睡了。

    她夢到了左惟墨,少年穿着白襯衫,在陽光下對她招手。夢裏,她似乎知道自己在做夢,可以擺脫一身沉重枷鎖,就那麼輕快地跑過去,笑着撲進她懷裏,就像這世界上最普通的少女一樣感受着簡單又純粹的幸福。

    可是下一刻,天忽然黑了,她眼前的世界在動盪,想要擡手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等她再能清晰視物時,左惟墨的胸口插了一把水果刀。

    “爲什麼?”

    左惟墨盯着她,眼裏是驚愕和痛苦。

    但唯獨沒有恨意。

    她慌了神,伸手想要止住他的血,可那紅色的液體怎麼也止不住,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往外涌。

    “對不起,對不起——”

    她只能不停地說這句話,可說這個又有什麼用呢?她的少年氣息越來越微弱了,她好像看到他的生命在一點點流失,她痛恨自己,在這時候居然救不了他。

    “傷害我,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如果這是我可以給你的,那我給你了。”

    左惟墨擡起眼望着她,竟在最後露出一抹讓她痛徹心扉的笑意。

    天亮了,白藍雪猛地從牀上坐起,驚出一身冷汗。她毫不留情的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感受到痛,呼吸才漸漸平復。她將臉埋進被子裏,不想再回憶夢中左惟墨的神情,可又忍不住一遍遍回憶。

    是的,她傷害了他,而他沒有選擇報復她。

    他好像仍然那麼喜歡她,執迷,不悔。

    她擡起頭時,竟脆弱地哭了。

    有時候敵人的惡意傷害刺得她鮮血淋漓,卻比不上喜歡的人放下抵抗的那一瞬來得慘烈。

    到了約定時間,白藍雪準時坐上了徐若涵的車。

    “藍雪啊,你參加畢業聚會就穿這一身?如果我沒看錯,你身上的裙子是Zara的吧?”

    說出這個牌子時,徐若涵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之意。

    白藍雪看着窗外嗯了一聲,緩緩道:

    “這裙子很便宜,三十英鎊。”

    徐若涵看向她,表情誇張就像聽到了天方夜譚。

    但白藍雪卻只覺得有些可笑,大家都是俗世中的人,有人穿得起香奈兒,有人只能穿快時尚,有人甚至貧困到連Zara這樣的平價牌子都消費不起,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呢?

    又何必裝得不食人間煙火?搞得自己的世界僅限於高級時裝週的秀場一樣。

    徐若涵卻覺得白藍雪穿這樣的裙子很丟臉了,已經是失敗者,她故意做出同情的樣子,還十分好心地說:

    “藍雪啊,你如果需要,我們去聚會的路上,我可以幫你買一條穿得出去的裙子,就算你現在今非昔比,也不能穿得太寒酸吧?怎麼也得穿個Only吧。”

    白藍雪怎麼聽不出她話裏的諷刺,但卻不以爲意:

    “不用了,我穿這個就很好,很符合我現在的身份。你知道的,緩刑犯不能穿得太奢華,不然人家會以爲我搶劫了銀行。”

    徐若涵沒想到她能這麼輕易的說出緩刑犯這個詞,頓時覺得自己剛纔的諷刺力度都輕了像是笑話一樣,終於閉了嘴,不再挖空心思冷嘲熱諷。

    到了舉行聚會的酒店門口。

    門童爲她們拉開車門,徐若涵笑着把鑰匙拋給門童,當着白藍雪的面塞了小費讓他把車停好,還沒忘了在這裏用心思,塞的剛好是三十英鎊。

    她又做作的哎呀一聲,看了白藍雪一眼,對門童歉意地說:

    “不好意思,我沒更多的零錢了,這三十英鎊的消費有點少,等我出來時再給你一張五十英鎊的紙/鈔。”

    門童少見這麼大方的客人,受寵若驚地走了,白藍雪卻像是在看戲。

    這齣戲有聲有色,還挺精彩。

    徐若涵昂首挺胸地帶着白藍雪,一路走到宴會廳門口。

    進去之後,全場的人都看向她們。

    一時間,室內靜得不可思議,然後是議論聲響起。

    “她怎麼來了?”

    “也沒有邀請她啊。”

    徐若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像很照顧白藍雪似的把她推到身前,對大家說:

    “是我邀請她來的,同學一場,她落魄了,也不能這麼絕情就不讓她進門了吧?”

    這話說的倒像是白藍雪主動跪求她要來參加聚會,而參加這個聚會,對白藍雪來說就是高高在上的施捨了。

    當下就有人不屑般嗤笑道:

    “她給左氏繼承人下/毒時,怎麼不想着同學情?就因爲她做了那種事,導致我們整個班級都被人非議,誰不知道我們這種出身的人最在乎的就是臉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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