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她只能繼續演戲。
“惟墨爲我考慮得太多了,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謝謝你們。”
她的眼眶說紅就紅,看得白藍雪都有些詫異,然後她對着左惟愛道:
“既然這樣,那我還是選擇跑業務。我想現在惟墨手底下工作一段時間,積攢一些經驗,然後再考慮別的。畢竟,我只有一個夏天,等到開學我還要去念大學。”
說完念大學,她又看向白藍雪,好像不經意地問:
“白小姐就是惟墨的助理嗎?”
白藍雪平靜地看她演戲,配合道:
“是。”
雲愫嗯了一聲,又好像忽然想到什麼,口吻疑惑:
“那等到開學怎麼辦呢,白小姐可以一邊上學,一邊上班嗎?這樣也太忙碌了吧?”
白藍雪笑了笑,不動聲色:
“我不上大學。”
雲愫裝出之前不知道這件事的樣子,做出驚訝表情,將遺憾和尷尬演繹得恰到好處,但白藍雪卻無動於衷,她知道這人根本就是注意的,又有什麼好受到影響?
“怎麼會這樣呢?白小姐,我聽說你小提琴拉得很好,就算是作爲特長生,你也一定可以上得了大學的吧。”
白藍雪看着雲愫,笑道:
“我考上了一家音樂學校,但因爲我的個人問題,被取消了錄取資格。”
雲愫啊了一聲,好像十分惋惜。
左惟愛聽到這裏,有些聽不下去了,對雲愫道:
“雲愫姐,我請你去喫飯吧。”
白藍雪識趣地打了個招呼就轉身離開,只留下雲愫和左惟愛,雲愫想了想,原本打算拒絕左惟愛,但他現在還對她有用,便笑着點頭答應,做出很欣喜的樣子。
工作室附近的一家日料店裏。
左惟愛看着雲愫伸筷子去夾龍蝦刺身,眼裏很溫柔。雲愫若有所感,擡起眼對他一笑。
這一幕很美好,少男少女。就像是電影裏的情景。
但忽然響起一個有些突兀的聲音:
“你也來這裏喫飯啊?”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左惟愛記得自己在哪裏聽過,正回想着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他愣怔地看過去,看到楚見鹿笑眯眯地看他。
這時左惟愛才想到之前說好了要改天帶她去遊樂園,但這個承諾還一直都沒兌現。如果是別的女孩被這麼忽視,一定都會生悶氣吧,但楚見鹿卻絲毫沒有介懷的樣子,笑得甚至有些爽朗。
“惟愛,這位是?”
見到左惟愛看了楚見鹿半晌,雲愫開口。
“她是我朋友。”
聞言,左惟愛笑着向雲愫介紹楚見鹿,倒是讓雲愫心裏有些異樣。因爲她看到,左惟愛看着楚見鹿的眼神居然也有一瞬間的溫柔。難道他不應該只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嗎?
雲愫雖然不喜歡左惟愛,可她的佔有慾一直很強,這種感覺就像是原本只屬於自己的鑽石被戴到了別的女人手上,讓她又彆扭,又煩躁。
“坐在我對面的是我的學姐,她叫雲愫,很好聽的名字吧?”
此時此刻,左惟愛卻沒有注意雲愫的神情,而是又對楚見鹿說:
“對了,你怎麼會到這裏喫飯?難道你也是被這家店的刺身拼盤吸引來的?”
楚見鹿眼睛一亮,猛地點頭:
“是啊,我就是在網上看到有人推薦這家店的刺身,才大老遠跑來的。本來想叫上媽咪一起來,可她卻只顧着和我爸過二人世界,我在倫敦又不認識別人,沒辦法我只好自己來了。”
左惟愛笑道:
“什麼叫不認識別人啊,你不是認識我嗎?你給我發短信,我可以帶你一起過來喫,我還有這家店的會員卡呢,可以打8.9折哦。”
楚見鹿聳了聳肩:
“這不也碰到你了嗎,緣分啊。”
她很沒眼力見的樣子,即使雲愫還在那裏坐着,被晾到一邊她也沒說句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雲愫幾乎以爲她是故意冷落自己的跑這刷存在感,但她又很神經大條,很快好像想到什麼,一拍腦門說:
“光顧着和你說話,我點的一桌菜還沒喫呢。左哥,雲學姐,我先回去啦。”
她叫得很自然,沒有絲毫扭捏。
左惟墨原本想說你讓服務員把菜品端到我們這桌,然後和我們一起喫好了,但他忽然想到什麼,目光瞥向雲愫,見她臉上沒了笑容,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等到楚見鹿走後,雲愫看着左惟愛,問:
“她是你的什麼朋友?”
左惟愛輕輕一笑,反問道:
“雲愫姐很關心她的事嗎?”
他心裏卻在想,剛纔他和楚見鹿說話時,曾用餘光瞄過雲愫,她看着楚見鹿的眼神可一點都不友善,就像她以爲別人都沒注意,獨自一人時看向白藍雪的眼神,都是陰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