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瀟的聰明是骨子裏的聰明,如果是小事她也就裝作不知道,但如果是她認爲很重要的事,她知道他瞞了她,也不和他鬧,不過只要他不說,她就一定要靠自己的手段弄清楚。
所以,左愈覺得也沒必要瞞着了。
“捅了小李一刀的那人往他懷裏塞了張紙條。”
他頓了頓,在溫瀟的注視下接着道,“上面寫着,這一次的出手只是警告,他們是故意沒要你的命,只挑你身邊的隨從下手,以後還會有更可怕的事發生。”
“更可怕的事?”
溫瀟憤怒地冷笑,“說得這麼含蓄嚇唬誰呢,不就是要我的命嗎,這就是恐嚇。”
左愈深吸一口氣按着太陽穴道:
“你放心,有了這次教訓他們更動不了你。誰想傷害你,先過我這關,只要我沒死,你就不會有事。”
溫瀟伸出手捂住他的嘴,有些惱怒地說:
“動不動就死啊活的,你煩不煩人,以後不許再說這個字。”
“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說這個字了。我們是天作之合,生來就要做夫妻的,以後一定要白頭偕老。等你九十歲了,我還要待在你身邊,天天煩你,看着你不許你對別的老頭笑,到時候你會不會討厭我?”
左愈知道她是也擔心他的安危,眼裏變得柔和,那說不出的深情好像都要從他的目光中溢出來,看得溫瀟竟有些臉紅。
不管和身邊這男人一起過了多久,他都還是當初最美好的樣子。
他的眼神仍然能讓她心動面紅。
溫瀟嘴上從來不說,可她心裏知道這是多麼難得的事。
“不會討厭你。”
就在左愈想打電話給穆池的人時,溫瀟忽然開口,對他莞爾一笑,“我這輩子都不會討厭你。如果真的討厭你,早在你最犯渾的時候,我就離開你了。”
可是她沒有走。
從她留下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經不言而喻了。
左愈深深看着她,看到她耳尖都紅了,“看什麼啊,還不去辦正事。”
溫瀟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他卻忽然湊近了臉,在她嘴邊輕輕一吻。
這一吻乾淨又純粹,還有濃濃的愛意。
左惟墨趕到醫院,看到溫瀟在接待室裏坐着,見她無恙,他心裏才放鬆了一些。換了一副表情,把眼裏的冷厲收斂起來,他才上前。溫瀟一看到他來就笑道:
“惟墨,你怎麼也來了,我又沒事。”
左惟墨笑了笑,輕聲道:
“你沒事我就不能來看看你了?”
溫瀟笑得眼睛都眯起來,柔聲道:
“不管什麼時候,你來陪媽咪,我都是很高興的。”
左惟墨聽着心裏也變得溫暖,和溫瀟說了幾句話後,他離開接待室走到正在打電話的左愈身旁。
掛斷電話,左愈看着他直接道:
“那張紙條上的署名就是天蠍,由此可見,是天蠍讓人下的手。”
聞言,左惟墨的目光變得冰冷至極,“天蠍也太囂張了。”
左愈不置可否。
剛纔和穆池通電話,對方還告訴他一件調查到的事,關於左惟墨的座駕在公爵府門口的爆/炸案,國際刑井的人查到了一些線索,而這些線索都和天蠍有關。
電話裏,穆池對左愈道。
“上次的爆/炸案還沒和那個殺/手算賬,現在他又來恐嚇溫瀟。他真以爲左氏是好惹的嗎?”
左愈的心裏已經有了計劃。
既然天蠍能做到殺/人放火但不留證據,那左氏也沒必要只通過司法手段懲治天蠍。
這個世界上,誰還沒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自出道以來,天蠍殺了那麼多人,他的目標中不乏有權勢的人,一定有人和他過不去吧。想到什麼,左愈冷酷的勾起嘴角,撥通了某個號碼。
“左先生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自從上任家主去世後,路易斯已成爲傑拉德家族新的家主。自從上次倫敦一別,他也有段時間沒和左愈見面了,雖然兩人沒見面,但兩家在新能源項目的合作卻一直維持下去,獲得的收益也令雙方都深感滿意。
所以,左愈算是他的老朋友,他對左愈很客氣。
“路易斯先生,有件事我需要你幫忙。”
“哦,左氏集團的總裁還有事求得到我?”
“你聽過天蠍這個代號嗎?”
左愈也不廢話,直接道。
路易斯聽到這兩個字後臉色就變了,他當然知道天蠍,當年這個代號天蠍的傳奇殺/手險些暗殺了他的侄女,就因爲他侄女無意中目睹了一場跨/國的黑色交易。
如果不是有傑拉德家族僱傭的退役特/種兵護着,他侄女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而他的侄女伊莎貝拉是他弟弟和弟媳的掌上明珠,事後她被暗殺的消息傳回家族引起震怒,但因爲天蠍隱藏得太好,他們的報復遇到了阻礙,這纔沒有進行下去。
“左先生爲什麼提到這個人?”
路易斯的口吻變得嚴肅。
左愈沒有掩飾什麼,言簡意賅,“我的競爭對手買通了天蠍,讓他對我的家人下手。我聯繫了國際刑井組的人,他們查到一年前傑拉德家族曾報案,通緝過天蠍,因此我想借助你們的力量,這次一定要把他抓到。”
路易斯沉默片刻,然後沉聲道:
“好,傑拉德家族會幫助左氏,也會配合國際刑井組。我們也絕不容許對傑拉德家族的成員下手的人逍遙法外,這事關尊嚴和底線。”
兩天後。
白藍雪站在陽臺上,看着倫敦的夜景。明天就是她十八歲的成人禮,也是她明知有大事發生的一天。
“不進屋休息?”
左惟墨不知何時推開落地窗,走上陽臺,站到她身邊。
“惟墨,如果我有事瞞着你,你會生我氣嗎?”
她看着他,忽然問。
聞言,左惟墨頓了頓,然後微微一笑,“你有事瞞着我不已經是公開的祕密了?我還是那句話,我有耐心等到你坦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