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793章 百密一疏
    白藍雪走向沈宴指定的那張桌子,走得很坦然穩重,可眼裏卻閃過一絲異樣。就在快要靠近那裏時,她在經過一個拿着酒杯的賓客旁邊時,故意撞到了對方身上。

    酒杯一晃,鮮紅的酒液灑了出來澆了白藍雪一身,把她的潔白的裙子都染紅。左惟墨見狀立刻護住她,然後對旁邊的女侍者招手道,“趕緊拿紙巾過來。”

    白藍雪抓住他的胳膊,借位在他耳邊輕聲道:

    “那邊穿馬甲的侍者要殺你,還有,不要靠近放蛋糕的桌子。”

    聞言,左惟墨卻沒有意外,只是對白藍雪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今天有人給你準備了禮物。”

    和平酒店外的一輛黑色勞斯萊斯上。

    沈宴坐在車裏,通過他安插進生日宴的人裝在會場的袖珍攝像頭,看到了這一幕,目光沉下,恨聲道,“白藍雪這女人居然敢陰奉陽違,她是不想活了。”

    坐在他身旁的手下遲疑着說:

    “公子,她會不會是真的太過緊張,才撞上那個客人?”

    “太緊張?呵,你以爲白藍雪是普通的女人嗎,她就是個心機女,要論心計絕對不比男人差。”

    沈宴纔不相信這一撞是意外,他知道這肯定是白藍雪的設計,這樣一來她就有藉口拖延時間,不帶左惟墨去那個桌子旁邊了。電光石火間,他做了決定,用通訊器對安插在現場的人道:

    “那張桌子你就別管了,看準時機引爆別處的炸/彈。”

    坐在沈宴旁邊的手下有些不敢苟同,小心翼翼開口勸道:

    “公子,如果炸彈傷到目標以外的客人,這件事就麻煩了吧。”

    沈宴冷笑一下,冷冷道:

    “麻煩什麼,我做了這麼久的佈置如果得不到預想的結果,這纔是真麻煩。

    我讓人安裝在現場的炸彈威力都不大,就算有倒黴蛋直接站在旁邊也頂多只是受傷,畢竟這些炸彈不是爲了要他們的命,只是爲了引起轟動。我原想讓左惟墨去做這個倒黴蛋,可你都看見了吧,姓白的小妞不願意讓心上人受委屈呢。”

    手下收起憂慮,低頭道:

    “是,我明白了。”

    生日宴現場。

    見到白藍雪的裙子被酒液弄髒,原本正在和左嫆宛說話的溫瀟皺眉走過來,有些心疼地說,“藍雪今天過生日,怎麼就碰巧出了這樣的意外,上天就不能讓我們藍雪好好的過完成人禮嗎。不過沒事啊,阿姨給你預備了另一件晚禮服,現在讓人帶你去換上就行。”

    白藍雪看着溫瀟的眼裏有些愧疚,輕聲道:

    “溫瀟阿姨,我先不去換了,等到拍照切蛋糕的時候再換吧,您先去忙您的,我沒事的。”

    溫瀟看她一眼,不依道:

    “這可不行,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生日,人生中只有一次的,你一定要美美的。”

    白藍雪把髮絲別在耳後,正要說什麼,左惟墨卻開口道:

    “藍雪,就聽我媽媽的,你去換衣服吧,我讓人跟着你。”

    看向他,白藍雪好像明白什麼,沒有再反駁,就要離開宴會廳,這時她的耳機裏傳出沈宴的聲音:

    “你不聽話,居然和我耍花樣。我說過,不聽話的玩具是要付出代價的。”

    聞言,白藍雪垂眸,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冰冷。

    她很清楚沈宴會說到做到,如果他真要懲罰她,這個後果她不一定承受得起。

    希望這一次她賭對了。

    就在她沒有說話邁開腳步時,忽然,宴會廳裏的一個花瓶炸開。

    “怎麼了?”

    “那個花瓶爲什麼會炸開?”

    在場的賓客都有些慌亂,但好在花瓶炸開時,沒有人站在那附近,所以沒人受傷。

    “大家都站在原位不要動。”

    就在人羣要躁動起來時,左愈沉穩的聲音透過麥克風響起,環繞在現場,讓每個人都下意識的保持安靜。

    車上,沈宴的表情卻變了,他握緊通訊器怒聲道:

    “你瞎了嗎,爲什麼不挑一個人多的炸彈,現在誰都沒受傷還怎麼製造騷/動,這不是打草驚蛇?立刻給我引爆人羣中心藏着的炸彈!”

    但他安插進會場的人手卻惶恐道:

    “沈公子,小人冤枉啊,那個炸彈不是我引爆的,我要引爆的明明是另一個啊,炸彈怎麼都不受控制了?”

    聽到對方的話,沈宴困惑地皺眉,一瞬間忽然想到什麼,面色變得很難看。

    他讓人安裝的炸彈都帶有電子控制器,可以遠程引爆,於是他直接從手下那裏搶過遙控,按下引爆按鈕,卻沒有聽到應有的爆炸聲。現場,左愈對衆人笑着致歉:

    “抱歉,剛纔的動靜讓各位受驚了。那不是炸彈,而是爲了現場表演魔術安裝的機關,之前忽然失靈纔會不合時宜的炸開。花瓶也不是真的花瓶,而是特殊材料做的仿製品,就算有人站在旁邊也不會受到傷害。”

    大家聽了他的話,都放心下來,還有人笑着說,這場生日宴佈置的真用心。

    通過安裝在現場的竊聽器聽到左愈的解釋,沈宴的臉色都青了,他還怎麼不明白,他讓人佈置的炸彈集體失靈肯定是被動了手腳,而他卻一直都沒發現,還愚蠢的等待着靠這些佈置掀起騷/動。

    “公子,怎麼辦,是讓我們的人撤離,還是——”

    沈宴咬牙,堅持道:

    “繼續執行計劃!今天不成功就成仁。”

    手下想要勸沈宴放棄,看他的表情卻又不敢開口,只能認命的去安排。

    溫瀟站在左惟墨身邊道:

    “沒想到策劃師還安排了魔術環節,我有種在春晚現場的感覺呢。就是那機關怎麼失靈了,萬一傷到人怎麼辦。”

    左惟墨笑着安撫她說:

    “不會的,爸爸已經讓人去檢查了。”

    溫瀟點頭,看了眼因爲剛纔的一炸沒有離開的白藍雪,給左惟墨遞了個眼色,湊到他耳邊把聲音壓得極低,“你趕緊勸她去換衣服,待會兒你不是要求婚嗎,女人如果穿着弄髒的裙子被求婚,一生都會覺得遺憾。”

    左惟墨笑了一下,正要說什麼,這時有個穿着紫色長裙的女人笑着走過來要敬溫瀟一杯酒。左惟墨認識她,知道她是溫瀟辦畫展時結交的一名女畫家。

    溫瀟看到她就往前一步站到她身邊,微笑着舉起酒杯,與她碰杯,但就在要把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時,忽然,那名女畫家的眼裏冷光一現,竟然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亮出衣袖裏的利/器,就衝着溫瀟的咽喉捅去。

    這一刻來得太快了,就連一旁的左惟墨都只能眼睜睜看着,來不及阻攔,就在他做出反應時,已是慢了一步。溫瀟在詫異之中只發出呼聲,眼看着就要被洞穿喉嚨,但就在寒光接近她最脆弱的咽喉時,一個嬌弱的身影爲她擋住了危險。

    不過是瞬間的事,白藍雪的右肩上涌出大量鮮血,她痛得額頭冒汗,而左惟墨也眼疾手快的和女畫家過招,擋住了對方接下來的攻勢。

    左氏的保鏢衝過來,很快就制服了行刺的女畫家。

    另一邊,左愈不管不顧的跑上前,將溫瀟摟進懷裏,先是眼裏沒其他人的將她渾身上下掃視一遍,確定她沒事之後,才把目光投向白藍雪。

    “藍雪,你堅持住,醫生馬上就來——”

    左惟墨接住白藍雪搖搖欲墜的身體,像他父親將母親摟入懷裏一樣,也把他的心上人摟入懷中,眼裏滿是痛心。

    做了這麼久的防護,終是百密一疏讓他的戀人受了傷。

    因爲失血過多,又痛得彷彿靈魂都撕裂,白藍雪有些暈眩,模模糊糊的看了左惟墨一眼,卻沒有喊痛,只是冒着冷汗道,“是白承瀝和沈宴的人要對你們動手,別管我,快保護好你的親人——”

    左惟墨的眼睛紅了,將她摟得更緊,彷彿要和她融爲一體,又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她右肩的傷。

    “我一定會保護好親人和你。”

    車上,沈宴聽到安排的女殺/手沒能要了溫瀟的命,反而捅了白藍雪一刀後,恨得不行。

    原本他的計劃堪稱是天衣無縫,先用現場的數枚炸彈製造騷/動,然後在混亂中讓那名女畫家接近溫瀟,一刀要了溫瀟的命,左氏的人一定想不到爆炸不是重點,後面的刺殺才是,等他們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什麼都晚了。

    但現在,就因爲白藍雪的突然干預,溫瀟還活着好好的,而他的精心策劃卻都付諸於流水。

    他想讓溫瀟死,是因爲他知道溫瀟對左愈有多重要。沒了愛人的左愈就是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就算左愈會瘋狂的報復沈家又如何,失去理智的左氏掌門人就等同於昏聵的亡/國之君,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讓左氏在左愈的瘋狂中覆滅。

    可如今計劃沒成,一切又要另作打算了。

    “公子,趕緊讓人撤離吧,左氏馬上就要封鎖現場了。”

    沈宴打了車壁一拳,然後道:

    “給我撥通天蠍的電話,讓他帶人去白承瀝關人的那棟別墅,我要給白藍雪顏色看看,讓她知道忤逆我是什麼下場。”

    手下一愣,忍不住問:

    “是把別墅裏的人質都殺了,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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