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們今晚把白藍雪要作爲合奏嘉賓的消息爆出來,現在都十點了怎麼還沒動靜?”
趙守流了一額頭的汗,他看向房間裏面容冷峻的幾個黑衣保鏢,竭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裝作若無其事地說:
“肖小姐,不是我們拖時間,是我剛纔接到消息,說這兩天國內娛樂圈會有大動靜,有當紅的流量明星會被爆料出和有夫之婦談戀愛。
您想想看啊,網民的精力有限,這兩件事如果撞在一起,他們一定會更關注那些勁爆的八卦,而音樂會和倫敦貴族圈子裏這點事畢竟都不怎麼接地氣,就算扯上左氏少爺未婚妻的名字也一樣弱勢。
所以,爲了達到最好的效果,我勸您還是稍稍等一等,反正離音樂會的舉行日期還遠着,我們要出手就要做到最好嘛。”
肖茉狠狠皺起眉,罵道:
“什麼流量明星,就是一些搔首弄姿的小鮮肉罷了,那些網民都是瞎的吧,關注這些人做什麼,他們就是死了我都不關心。”
她的聲音通過外放被房間裏的人聽見,趙守有些無奈地想,心想肖大小姐還以爲自己品味挺高呢,因爲想要使壞結果碰巧被礙事,就罵廣大網民品味低,這也是開創了槓精的新思路啊。
他是專門幹這行的都看不下去,難道全世界的網民都該隨叫隨到的被她利用,那樣她就滿意了?
如果讓這麼偏激又睚眥必報的女人知道自己背叛了她,他會是什麼下場?想到這裏,趙守又不寒而慄。
肖茉罵完網民還不解氣,又沉聲道: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我要你在三天之內把消息爆料出去,而且必須達到我要求的關注度,否則,你在倫敦就別想待下去了。”
趙守被她威脅,又出了冷汗,他看向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左惟墨,對方給他一個眼神,他就打了激靈回過神來,按照左惟墨提前教他的話訥訥道:
“三天這個期限也太少了——”
“你做不到?”
“做倒是做得到,不過,難度加大了,價錢是不是也該多漲一些呢?我可不是坐地起價啊,要動用更多的關係,買更多的通稿,這裏面的成本確實比以前高。”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肖茉的口氣很激動,像是不耐煩到極點,但她還是答應道,“好啊,你要錢我可以給你,再多加五萬英鎊,夠你用的了吧?”
“夠了夠了,還是肖小姐爽快。”
“我警告你趙守,這次我花了這麼多錢,如果你辦不成事,你和你的家人都給我等着。我有辦法讓你們生不如死。三天之內,我必須看到成效。”
說完肖茉就掛斷電話。
趙守看着推出的通話界面,被嚇得目光都有些空洞,左惟墨在這時走過來,一手放在他肩膀上,緩緩道:
“聽到她是怎麼威脅你的了吧,爲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做事,遲早要惹火燒身。所以這一次跟我合作,不是你的劫難,而是你的機會。事後我會保證你和你家人的安全,你大可以放心。”
趙守看着左惟墨,心裏一想肖茉確實太狠,那就也別怪他無義了。他狠下心,點頭道:
“左少,我現在就靠你了。”
左惟墨微微勾起嘴角,在他耳邊說了個數字,然後笑道:
趙守這下徹底被他折服了,忙着點頭,就像看到救命恩人一樣,恨不得撲到地上抱左惟墨的大腿。
“滿意滿意,左少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爲你赴湯蹈火都義不容辭!”
左惟墨懶懶道:
“赴湯蹈火倒不必,不過是讓某人跳進自己挖下的坑罷了。”
第二天。
白藍雪照常去喬治爵士的莊園練琴,走之前左惟墨很淡定,也沒說要跟着去,她還有些擔心會再遇到變得神經的亨利,但去了莊園之後,看到喬治爵士滿懷歉意地向她道歉,她才知道亨利以後再也不會來莊園找她。
“我和那小子談過了,哎,雖然這不是他失禮的理由,但他最近因爲壓力太大情緒確實有些失控。”
喬治尷尬又誠懇地說:
“總之,你不必再擔心他會出現在這裏糾纏你了,我和他做了約定,你以後可以放心來練琴。我總不能讓我的合奏嘉賓被這種沒必要的事情分心。”
這一天的練習很快就結束。
走出莊園,白藍雪上了左氏的車,卻在車裏看到左惟墨。“你來接我怎麼不說一聲?”
左惟墨看着她笑道:
“說了不就沒有驚喜了嗎?我很享受你每次忽然看到我,眼裏就一下子亮光的樣子啊。”
白藍雪笑了起來,託着腮湊近了看他,看了又看,“那這樣呢?”
“這樣更好。”
他在她脣上落下一吻,然後笑着說。
“我們去哪裏?”
汽車行駛了大約十分鐘,白藍雪注意到這不是回工作室的路,有些奇怪地問左惟墨。
“去公爵府。”
左惟墨表情淡然的回答。
白藍雪一聽到要去公爵府,心裏倒是有些尷尬和爲難,畢竟上次她離開公爵府時可不算愉快,甚至可以說是不歡而散,公爵夫人一定對她很有意見,但她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誰讓她用假身份騙了維希呢。
說到維希,她又有些悵然,其實接觸了一段時間她才發現,維希的本質其實很好,絕非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只知道遊戲人生的紈絝子弟,他待人有真誠熱情的一面,對她也幫了很多。
如果不是因爲肖茉要針對她,公爵府也不會被動的牽扯進來,最後鬧得一地雞毛。
“你不想見到他們?”
左惟墨察覺到了白藍雪的沉默,看向她,輕聲問。
白藍雪低聲嘆了一口氣,搖頭道:
“沒有。就算上次的分別再尷尬,有些人也是早晚要見的,而且我還要對維希說一句謝謝。”
謝謝他最後選擇了坦誠以待,他的真誠她會記得。
左惟墨眼裏溫柔,笑道:
“公爵夫婦都是明事理的人,維希也是,他們心裏很清楚,你在這些事件裏是無辜的受害者,而肖茉纔是心懷不軌的人。”
到了公爵府。
白藍雪和左惟墨一起下了車,就被出來迎接的管家笑着迎進了宅邸的大廳。公爵夫人就在大廳裏等着,見到他們進來,得體地說了問候的話之後,她對白藍雪一笑,竟是行了一個貴族的禮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