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幾個人之後,果然有個帶着孩子的母親記得那個揹着琴盒的女人。
描述完對方的長相後,她又道:
“你說的那位女士進了店門之後沒有點餐,直接就往衛生間去了。我想她可能是在外面找不到衛生間,只能到這裏上廁所吧。然後我就一直在看手機看孩子,沒注意她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左惟墨也在旁邊聽着,肖宇又問:
“您還記得,那位女士具體是什麼時間進的女衛生間嗎?”
年輕的母親尷尬地笑道:
“不好意思啊,這我就記不太清楚了——”
說着,她忽然想到什麼說,“對了,她來的時候工作人員剛好給我小票,那上面應該寫了具體時間吧。”
她拿出錢包,翻找了半天,想要找到小票,左惟墨在這時提醒道:
“小票應該在取咖啡時還給工作人員了,我們得去櫃檯那裏找。”
聞言,女顧客也恍然大悟道:
“是的,這位先生說得對,我當時就順手把小票放在櫃檯上了,應該是被收走了吧。我記得給我咖啡的那位工作人員叫珊娜,就是那個笑容很甜像芭比娃娃一樣的女孩。”
他們找到珊娜,對方金髮碧眼長得很漂亮,聽他們說完之後就從櫃檯裏翻找小票,找到了就遞給他們。
左惟墨一看小票上的時間,是下午一點十二分。
肖宇吩咐身邊的保鏢道:
“去重點排查一點十二分到一點整這期間,這附近的所有監控錄像,看看有沒有畫像上的這個女人。”
說着,他把手中的畫像交給保鏢。
等他們離開現場,警局的人也挨個問完話,然後才放行。珊娜走到員工的休息室換下制服,背上雙肩包就往外走。她是半工半讀的大學生,來星巴克是兼職打工。
走出門店,她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臨時賬號給她發來短信,只有幾個字:
錢到賬了。
看到這條消息,珊娜放心了一些,她默默把這條短信刪掉,騎上停放在這附近的摩托車,準備回宿舍卻被一個等在那裏的男人攔住。她看到對方的臉,表情有些變了。
“您是之前的肖先生?”
肖宇看着她,嘴角勾起的笑意冰冷,緩緩道:
“珊娜小姐,我想請你到車上說話。”
珊娜有些緊張地攥緊揹包的肩帶,僵硬地笑着說,“不好意思,我已經下班了,而且我有男朋友,所以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肖宇笑了一下,然後拿出手機給她看了一張照片。
她一看照片就知道,這偷拍的是她今天下午一點多在店裏用手機發消息的那一刻。她實在沒想到居然有人拍下了這張照片,她當時明明飛快的觀察過四周,確認無誤後才發的消息。
她不知道這照片其實是她在店裏的一個愛慕者偷拍下來的,剛好抓拍到這一幕而已,而肖宇也是無意中從那個顧客的手機上看到照片,進而覺得她有些可疑,才讓人調查她。
“您這是什麼意思?”
但她嘴硬道,“就算我在上班時間偷懶了,但我給男朋友回個消息怎麼了,您管不着吧。”
“如果你是給你男朋友發,我當然管不着,可你相信自己的話嗎?就在半個小時前,你母親名下的賬戶裏忽然多出一筆十萬英鎊的進賬,這該怎麼解釋?”
什麼?
他居然連這件事都知道了?
珊娜畢竟只是大學生,沒有太深的城府,很難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當下就流露出了慌張,她也知道自己露餡了,看着肖宇的眼裏滿是懼意和憤怒,虛張聲勢道:
“你怎麼知道我母親名下的賬戶有多少錢,你調查我?你沒這個權利這麼做!我要報警起訴你!”
肖宇一臉淡定,目光沉下,“你要報警就報吧,我等着。只是我提醒你一句,珊娜小姐,你要是想給你重病的弟弟籌集手術費,那最好乖乖配合我,否則的話,不僅這來路不明的十萬英鎊要被沒收,你自己還會有牢獄之災。”
說着,他停頓片刻,十分無情地說:
“我可以向你保證,肖氏集團會聘請最好的律師打這個官司,我花再多的錢也務必送你進監獄。等你去蹲了監獄,你就讀的醫學院很可能會開除你這個劣跡在身的學生,到時候你自己都前途盡毀,還救得了你弟弟嗎?”
珊娜承受不住,捂住嘴,眼裏閃着淚光,她恨恨地看着肖宇,而肖宇卻做出不耐煩的樣子,已經伸手去拿手機,她見狀心裏一急就妥協道: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只求你放過我。我也不是有意要害人,我真的只是太缺錢了。”
一個小時後。
肖宇打電話給左惟墨,有些疲倦道,“那個叫珊娜的女員工都招了,她是在昨天晚上快下班時忽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遞來的紙條,問她想不想賺錢。她按上面的號碼聯繫對方後,對方給她看了小檸的照片,告訴她只要小檸一出現她就發個短信給指定的號碼,就可以得到十萬英鎊。”
只是發個短信而已,這樣輕易的條件,再加上珊娜又爲了給弟弟籌集手術費而苦惱,她會同意也在情理之中。
左惟墨垂下眼眸想了一會兒,緩緩道,“昨天晚上小檸和薛雅夢已經約好了第二天要見面吧?”
因爲事情緊急,肖宇已經讓黑客黑了夏檸和薛雅夢的手機,看到了她們之間發的短信,確實在昨天下午的時候,她們就約好了第二天在這家星巴克見面。
這個時間節點可以從側面說明,夏檸會出現在這家星巴克的事情絕對是從薛雅夢那裏傳出去的。
“現在已經很明確了,就算薛雅夢不是有意傳遞消息,也是她無意泄露。今天下午我看她在店裏的表情,很明顯是想到了什麼,但她拒絕開口。”
左惟墨沉下聲音說。
肖宇目光一冷,對他道:
“既然她敬酒不喫喫罰酒,我會讓她開口。”
昏暗的倉庫裏。
薛雅夢緩緩地睜開眼,有些恍惚,愣怔了片刻她才反應過來,慌張地掙動起來。然後她發現自己一點都動不了,因爲她的手腳都被捆在椅子上,她現在的處境就像在案板上的魚。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她害怕地抽氣,嚇得差點流出眼淚,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個長相粗狂的壯漢走到她面前,然後她的額頭上傳來堅硬的觸感。雖然她沒有看清楚,但抵着她的應該是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