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861章 婚約
    倒完苦水,江沐沐一手掩面,遮擋住自己眼裏的溼潤,低聲道:

    “我這次約你出來就是爲了請你幫忙,我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了,但除了你以外我也想不到別人,所以只能找你。我爸爸他一直都說你是別人家的孩子,聰明優秀,他還很敬佩左叔叔,我想你們說的話他一定會聽吧。”

    左惟墨聽了不知該作何感想,他看着江沐沐微微皺起眉,緩緩道:

    “之前我和沈宴的案子鬧到人盡皆知,你父親應該也很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如果他知道了案情還不願意相信法庭的判決和我方的證詞,那我找他去說這些能起到作用嗎?”

    白藍雪心裏也是這麼想,之前那個仙人跳案件引起一時轟動,江父再怎麼說也是香江的頂級富豪,怎麼可能不知道沈宴的名聲和沈家的底細,如果江父真是鐵了心要把江沐沐嫁給沈宴,那左惟墨這個外人湊上去說再多也沒用吧。

    江沐沐聽了差點憋不住眼淚,她愣了愣然後目光黯然,低聲道:

    “是啊,就連我這個親女兒說了都不管用,我請別人來說又有什麼用呢。我真不知道沈家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才讓他這麼死心塌地的要把我嫁給那種人渣。”

    說着,原本還有所顧忌的她乾脆直接把沈宴叫做人渣,白藍雪從她的語氣裏就能聽出她有多痛恨這麼親事。

    左惟墨看了江沐沐一會兒,隨即道:

    “你的婚事,你祖父也要做主吧?他怎麼看?”

    和左氏白家這些豪門不同,香江的百年家族更注重傳統,也更講究尊卑禮節,其實很保守。雖然江沐沐的祖父年事已高,就連家族的生意都交給了兩個兒子,但他在江家還是說一不二的家長,有什麼家族的大事都要有他出面同意纔行。

    左惟墨也是從左愈那裏聽到過江家的情況,纔會這麼問江沐沐。而且據他所知,江老先生德高望重很有眼界,不是膚淺勢利之輩,這樁婚事能得到對方的認可,他心裏感到很奇怪。

    在富豪的圈子裏,誰不知道沈家的名聲,稍微正經一點的人家都不願意把自家千金嫁到沈家去,反正孃家已經有根基有人脈,又何必去招惹黑/白通喫涉及正界的沈家?那豈不是惹一身麻煩。

    但江沐沐只是搖頭,有些猶豫,片刻後才說,“我祖父近些年一直身體不好,這一年更是情況堪憂不太好了,連話都說不清楚,腦子可能也有些糊塗了,所以家裏纔有了沖喜的說法。”

    “沖喜?”

    白藍雪微微有些詫異,她已經很久沒在同齡人嘴裏聽到這麼古老的詞了。

    江沐沐看着她,苦笑道:

    “就是沖喜。你一定覺得奇怪吧,都這年頭了還有人信這個。但沒辦法,我家裏人就是信啊,還請風/水先生拿着晚輩的八字去算卦,他們給我相中沈家,就是說沈宴的八字和我配,還說算出來這一門親對江家以後的運勢有好處,只要一沖喜我祖父的病就會有好轉。”

    白藍雪無言,看向左惟墨,只見對方也一臉無奈。

    “所以,爲了所謂的沖喜,他們就逼你嫁人了?你爺爺也不能給你做主?”

    左惟墨喝了一口冰水,聲音很低。

    江沐沐看着他,想到他和白藍雪也是這個年紀就訂婚,但人家是因爲愛情,還被所有人傳爲佳話,心裏很有些酸澀,忍耐着道,“就是這樣。而且——”

    她頓了一下,看看白藍雪,又看向左惟墨,壓低聲音道:

    “我告訴你們一件事,但你們別說出去。我爸之所以非要我嫁給沈宴,恐怕不僅是因爲那些神神道道的說法,跟他掌管的信德集團賬面上出了問題也有關。”

    “信德船業不是你們家的根基嗎?”

    左惟墨一直沒怎麼關注香江商界的事,聽到江沐沐的話才瞭然,如果真是信德有什麼閃失,那對江家來說也是不小的動盪吧。

    “就是我們的根基出了問題。”

    江沐沐眼裏閃過很多情緒,有怨言也有憤怒,但她的聲音還是平靜的,“自從五年前祖父把信德交給我爸,讓他全權掌管之後,信德就連年虧損,收支失衡不說,這一年我爸看重了幾個項目,投出了大筆資金結果卻被算計,遭到惡意做空,這下信德的賬面上一下子就有了嚴重的赤字。”

    說着,她嘲弄地一笑,“這也不是什麼機密了,現在整個香江還有誰不知道我們江家引以爲傲的船業公司有重大的窟窿,外界都在預測,只要信德的資金鍊一斷,信德就垮了。”

    左惟墨和白藍雪對視一眼。

    揭了自家的短之後,江沐沐也豁出去了,話匣子打開,一股腦的把內情都說了:

    “之前信德召開董事會,要讓我爸下臺,這件事還驚動了我祖父,他老人家十分生氣,把我爸臭罵了一頓,只給他三個月的時間,說這期間裏他要是不能力挽狂瀾,以後家族企業就沒他的份,直接去基層學習怎麼自力更生。

    我爸可是從小富養長大的貴公子,怎麼接受得了被踢出局的下場,他就自己想辦法拉投資,大概就是這段時間裏,他認識了沈家的人。我聽我媽說,他之所以同意我和沈宴訂婚,是因爲沈老爺子開出條件,只要我嫁給他長孫做媳婦,他就給信德幾十億的投資。”

    說到這裏,江沐沐握緊拳頭,把嘴脣都差點咬出了血,然後才怔怔地開口道:

    “我爸就心動了,又說服我伯父還請了什麼風水先生打掩護,說這門親事對江家有多好多好,但實際上他就是爲了錢,就等於是要賣女兒。”

    白藍雪沉默地喝水,左惟墨對江沐沐道:

    “如果你家人給你安排的相親對象不是沈宴,你或許還有了解對方爲人再做考慮的必要。但既然那個人是沈宴,我就直說了,他絕非良人,心狠手辣,是連自己的女人都能捨棄出賣的無情無義之輩。而且,沈家的家底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知道的。”

    江沐沐這樣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嫁給沈宴,那真是一輩子都毀了。

    左惟墨想,如果他是江沐沐,被家人逼到這份上,那寧願不要江家小姐的身份也不能被這麼埋沒了一生。

    “連你都這麼說,可我爸卻堅持說沈宴有多好,沈家有多好。他這是爲了錢和地位,連他親生女兒的終生幸福都不顧了。”

    江沐沐咬着嘴脣,緩緩道:

    “他想拿我當交易的物品去換來那些投資,讓我犧牲我這一輩子,我跳芭蕾的夢想和未來,可是我不願意啊。說我自私也好,不孝也罷,反正我不想妥協。從小到大我都是乖乖女,什麼事都沒違背過他的意願,但這一次我不想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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