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惟墨不緊不慢道:
“所以,您決定赴約。而我有更好的辦法,能在下週一的董事會議召開之前,讓白承瀝永遠的離開白氏集團的決策層。”
白藍雪聽了瞬間明白過來。
對啊,現在就是擔心白承瀝和沈家會對父親不利,在他們的威脅下,父親是進退兩難,如果要反守爲攻,奪回失地,就必須冒着生命危險。
但如果能有辦法除掉威脅,或是不用父親出面,就能把白承瀝擠出白氏的董事會,那不是什麼都解決了?
可是現在白承瀝和沈家都在虎視眈眈,即使是身爲左氏繼承人的左惟墨,他真有辦法讓白承瀝退出?
看到白藍雪眼裏的困惑,左惟墨笑了笑,“具體怎麼做,我會向伯父詳細說明的。”
白氏集團。
等到六點半,幾乎所有的員工都下班之後,白承瀝才從總裁辦公室裏走出來。
看到在等他的特助,他淡漠道:
“今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特助見他沒有別的囑咐,就送他到地下停車場,然後自己開車走了。
坐進黑色奔馳,白承瀝收到一條短信。
他有些不耐煩地點進去一看,卻在瞬間瞳孔放大。
短信是他的一個手下發來,就只有幾個字:
老闆,唐哥被帶走了。
“怎麼回事?”
白承瀝立刻撥過去電話,質問道。
站在會所裏的保鏢也弄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就在剛纔,倫敦警局來人出示了證件,然後就宣稱李唐是一個惡性刑/事案件的嫌疑人,要帶他走。
會所的人見到是倫敦警局出面,也不敢真攔着,只能問具體是什麼案件,警探給他們的回答是涉及案件細節,不能隨意向無關人員泄露。
如果要詢問情況,必須是李唐的律師來警局簽了保密協議,然後才能告知律師。
“老闆,就是這麼個情況,那確實是倫敦警局的人,我們也攔不了。”
白承瀝的右手握成拳頭,重重地砸了方向盤,然後他道:
“那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打電話給律師,讓人過去。”
李唐可是他身邊最重要的心腹,知道太多他的事情,現在忽然牽扯進什麼案件裏,這裏面絕對有蹊蹺。
他咬緊牙關盤算着最近的事。
按理說他一直很小心,私下做的事從來都不留下證據,警局的人抓不到他的把柄啊。如果他不夠謹慎,早就被左氏的人揪住小辮子,怎麼會等到現在。
難道是李唐自己在外面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想到這裏,他面色陰沉。
以前遇到這種事,他可以通過和沈家的關係給天蠍打電話,但現在天蠍背叛沈家,這條線就算是斷了,他只能自己想辦法。
李唐坐在審訊室裏,一直保持緘默,不管警員問他什麼,他都說要等到律師來才能進行回覆。
審訊室外,一個男人正透過玻璃窗觀察他。
“穆先生,你有辦法讓他開口嗎?”
就在穆池若有所思時,聽到身旁響起少年人清越的嗓音。他轉過頭,看到左惟墨,微微笑了笑,“這傢伙嘴確實很嚴,人也冷靜,一看就很難審,但我遇到過的硬茬多了,也不差他一個。”
“也就是說等會兒他和律師談過,你有辦法撬開他的嘴了?”
左惟墨淡然道。
“當然,有他牽扯到殺/人未遂案的證據在手,我怎麼可能不撬開他的嘴,除非他想蹲個幾十年監獄。”
穆池篤定地揚起嘴角。
但左惟墨卻給他潑了冷水,“他是白承瀝的心腹,如果白承瀝許諾給他重金讓他保守祕密呢?自由很可貴,但對這個世界上的不少人來說,只要開的價格足夠,他們都可以販賣自由。”
撇了撇嘴,穆池看着左惟墨,笑道:
“我可是調查過這個李唐,他孤身一人又沒有老婆孩子,只在外面有兩三個長期聯繫的炮/友,就算白承瀝給他再多的錢,他在監獄裏也花不了吧?等到七老八十了再出來花?再說了,白承瀝能給他錢,你們左氏不也能給嗎?”
左惟墨微笑着說:
“那如果白承瀝拿性命威脅他呢?比如說敢泄露一個字的祕密,就殺他滅口。”
穆池嘖了一聲,“沒了天蠍幫忙,白承瀝沒這麼大的能量把手伸到警局和監獄裏,只要我重點關照一下李唐,保證他一輩子活蹦亂跳。這個李唐又不是傻子,肯定能想明白這其中的深淺。比起給白承瀝頂罪,付出巨大代價,還是選擇坦白交代將功贖罪,他能選錯?”
左惟墨的笑意變深,緩緩道:
“既然這些事情你都能想到,那我相信你一定能搞定他。”
穆池嘴角一抽,心道這小子年紀輕輕,怎麼和他爹一樣都是這種讓人想要瘋狂吐槽的性格,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左惟墨可沒管他怎麼想,又看了審訊室裏的李唐一眼,接着道,“幫我多審一件事,問他之前往那瓶果汁裏投/毒的人,到底是誰,白承瀝都交代過他什麼,爲什麼要陷害白藍雪。”
穆池做了個明白的手勢。
見完律師之後,李唐的眸光有些陰冷,他從律師的態度中就能感覺到,白承瀝現在也沒辦法直接把他帶出警局。
不過,警方到底找到了什麼證據,這麼正大光明的把他當成嫌疑人扣留?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穆池已經走進審訊室。
“交代一下吧,李唐先生,你曾經是不是槍/殺過一個叫謝濃的女人?”
謝濃?
聽到這個名字,李唐猛然想起什麼,暗地裏咬牙切齒。
竟然是那個恩將仇報的女人出賣了他。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該對她有一時的憐憫,放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