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是時候拆開了。
看到他臉上的警覺,白可兒愣了一下說,“你懷疑她們在禮盒裏放了不好的東西?”
雖然她對那幾個女生沒有任何好感,但她知道以對方的本事,頂多在校園裏做些欺負同學的事情罷了,她們沒那個膽子,更沒那個實力對她姐姐怎麼樣。
但左惟墨卻皺眉道:
“以防萬一。”
聞言,白可兒不說話了。
下一刻,保鏢用裁紙刀劃開禮盒的包裝,很快就看到裏面裝的東西。
是一盒巧克力。
“這個牌子好像是產自比利時,是全世界最高端的巧克力品牌了,隨便一盒就要一百英鎊,她們還真是出手大方啊。”
白藍雪摸着下巴緩緩說。
看到只是巧克力,白可兒也呼出一口氣,然後道:
“我就說她們沒那個膽子搞事嘛。”
但左惟墨卻仍然沒有放鬆警惕,而是接着對保鏢道,“你把巧克力掰開一塊,小心一些。”
保鏢點頭,按照他的吩咐拿起一塊造型精美的貝殼型巧克力,輕輕一掰,然後他忍不住皺起眉,因爲他的手指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過,好在傷得不輕只是冒出血珠。
“這是什麼啊?”
白可兒上前一步,看到巧克力的夾心裏好像藏着很多泛光的碎片,離近了看,一時愣怔着,只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卻沒想到那是什麼。
而一旁的白藍雪卻已經沉聲道:
“那應該是被粉碎後的刀片。”
聞言,白可兒剎那間渾身冒出雞皮疙瘩,她驚訝地回頭,再轉身去看那些泛冷光的東西,嚇得捂住嘴。
這密密麻麻的都是刀片。
左惟墨的臉色已經陰沉得不能再陰沉,如果他沒有在場,如果白藍雪真的不小心喫下一塊巧克力,那嗓子和食道都會被嚴重割壞,而這些刀片又被特意處理得形狀細小,到時候就是做手術取出都不好取。
好狠毒的暗算。
雖然白藍雪最後沒有喫下這些巧克力,但他只要一想到有人想如此傷害他心愛的未婚妻,就受不了。
“她們這是瘋了吧!”
而白可兒也終於回過神,憤怒地驚呼道。
白藍雪沉吟着,輕輕搖了搖頭之後說,“我想她們自己大概也不知道這盒巧克力被做了這種手腳,她們也沒有動機這麼做。”
一羣還在讀高中的女學生,再壞也做不了這種事。
首先要把刀片處理到能藏進夾心巧克力的程度,還能製造出這盒巧克力沒被開封的假象,這需要的技術就不是她們能做到的。更何況,所有人都看到巧克力是她們給的,如果她喫下之後出了事不找她們找誰,難道還能放過她們?
她們這不是輕易的就葬送自己了嗎?
最後退一萬步說,她和這羣女學生無冤無仇,她們犯不着對她動這個歪心思。
看向左惟墨,白藍雪皺眉說:
“查一下她們都接觸過誰吧,我總覺得她們當時走過來和我說話的態度很奇怪,好像不怎麼情願的樣子。”
左惟墨看着她,片刻後說:
“我知道。”
半個小時後。
左惟墨的眸色裏是深深的狠厲。
去餐廳做調查的保鏢告訴他,當時那幾個女生所在的一桌確實有別人接觸過,對方就是來這家餐吧做兼職的徐若涵。她纔來餐吧上了一天班,就遇上了白藍雪她們過來喫飯,這裏面沒有蹊蹺,他絕不相信。
聽完保鏢說的話,左惟墨沉聲道:
“先派人繼續去跟蹤徐若涵,定位她的下落。然後查清楚,徐若涵和她們到底說了什麼。”
看來還是他低估了那個女人的瘋狂。
他原以爲對方上次吃了癟,會消停一段時間再出來作妖,卻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有了新動作。
又過了不到一個小時,保鏢給他回電話,有些着急道:
“我們派去跟蹤徐若涵的兄弟說,他被耍了,跟丟了徐若涵。”
左惟墨狠狠皺起眉,反問:
“怎麼跟丟的?”
保鏢三言兩語的說明,當時那個人等在徐若涵住處外,過了片刻就看到徐若涵拖着行李箱走出住的地方,招手攔車,他就立刻跟上。結果在對方到了機場之後他上前離近了看才發現,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徐若涵,而是一個和徐若涵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女人。
左惟墨聽懂了,這是有人故意布迷魂陣,轉移跟蹤者的視線後,讓真正的徐若涵得以擺脫他們的視線。
而他這是算被對方擺了一道。
他攥緊雙手,心裏明白光憑徐若涵一人根本沒有本事做到這些,她肯定是有了靠山。
想到這裏,左惟墨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一雙綠瞳的陌生男人。
難道在暗中幫助徐若涵的就是他?
“大少爺?”
保鏢見左惟墨遲遲不說話,有些忐忑道。
“你們先去找那幾個女生,問清楚徐若涵是怎麼和她們說的。告訴她們,如果不實話實說,就等着被起訴蹲監獄吧。”
左惟墨回過神,冷聲道。
餐吧的後臺。
幾個女生看着魁梧的保鏢,都有些緊張,聽完對方的話之後,更是臉色大變。
“什麼?巧克力有刀片?”
戴紫嚇得臉色蒼白,連忙道,“我們不知道啊,我們真的不知道那裏面有刀片——”
保鏢打斷了她的廢話,冷聲說:
“左少說了,如果你們不如實交代,他不會放過你們。這種情節已經算是惡性傷人的刑事案件,一旦被起訴你們知道後果嗎?到時候就等着坐牢吧。”
幾個女生嚇得臉都白了,她們都是家境優越的富家女,如果因爲這種事蹲了監獄,那以後可怎麼辦。
終於有個女生先沉不住氣哭着道:
“都是徐若涵讓我們做的——”
她還沒說完,就被戴紫瞪了一眼。
“不是的,我們真以爲那只是一盒巧克力。當時我們正愁沒有合適的東西送給白小姐當見面禮,她聽到我們的對話就主動過來說手裏有盒巧克力是她男朋友送給她的,可以作爲禮物,我們就從她那裏花錢買了。”
說着戴紫還抹起眼淚道:
“我們剛好認出她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學姐,對她就比對陌生人多了幾分信任,卻沒想到她給的巧克力居然被做了手腳。這件事我們真是無辜的,你們要追究也得追究她的責任,我們也是被欺騙的受害者。”
一旁的幾個女生見她把責任都推卸得一乾二淨,也回過神來異口同聲的這麼說,咬定她們都是上當受騙。
保鏢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她們肯定隱瞞了什麼。
“你們確定沒說謊?”
他頓了頓,然後冷笑道,“你們當時和徐若涵說了那麼久,真以爲別人都沒聽到嗎,另一個服務員就聽到了你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