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910章 特殊的日子
    一個小時後。

    在倫敦的一處私人墓地,潔白的百合安詳地盛開,配上雛菊和紫色鳶尾,靜謐又美麗,就像是童話故事中的祕密花園般讓人一來到這裏就不由自主的感受到某種特殊的吸引力,就好像在這裏,時間都凝固靜止了。

    “今天是你母親去世的週年日。”

    白承軒坐在輪椅上,任由白藍雪慢慢推着,直到看見那塊墓碑。

    墓碑上有一張女人的照片,和別的墓碑上的照片不一樣,女人對着鏡頭笑得那麼美好,嫣然一笑的模樣就好像看到了全世界最讓她開心的事情。

    似乎拍照的那一刻,就是她生命中最幸福的一刻。

    “在墓碑上貼這張照片,這是她臨終前自己選定的。”

    望着墓碑上歡笑着的女人,白承軒的眼裏是懷念之情。他記得女人重病中卻仍然要對他微笑的樣子,她說她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就是嫁給他,和他一起生育了他們的女兒。

    “這是她在生下你之後拍的,當時是爲了慶祝你的出生留下的紀念照片。”

    停頓片刻,白承軒嘴角輕輕揚起,笑得卻有些哀傷,“後來她在知道自己的生命快要走到盡頭時,她告訴我,她墓碑上的照片不要不笑的黑白照,她不想板着臉,而要是記錄下她最開心的時刻的那一張。她希望我記憶中的她,永遠是笑得最好看的模樣。她還說,等你長大了我帶着你一起來看她的時候,也要讓你看到她是在笑,她很幸福,她喜歡你,她永遠愛你。”

    白藍雪怔怔地聽着,望着墓碑上好像在對她笑的女人。

    就彷彿歲月靜好,那個鮮活的生命並沒有逝去,而是永遠在這裏,停留在最美的時刻。

    這就是她的母親,懷胎十月生育她的女人。

    這個女人叫黛麗絲,她雖然不曾記得對方的音容,但她永遠不會忘記她。

    “藍雪,你母親臨終的願望就是希望你能健康長大,成爲你想成爲的人。她看到你如此優秀,一定會高興的。”

    白承軒看着陽光下的白藍雪。

    她白皙又富有光澤的膚色沐浴在金色陽光下,真配得上她的名字。而她的容顏也依稀有幾分黛麗絲的影子,和她的母親一樣美麗,卻又是不同的氣質。

    黛麗絲,你看,我們的女兒長大了,她現在過得很幸福,你可以安息了。

    與此同時。

    一個穿着黑衣服戴了黑麪紗的女人走在墓園的被花團簇擁着的石子路上,她手裏捧着一束百合,被黑紗罩住的手微微顫抖着。

    自從她的家族敗落後,她就沒回過倫敦,一是因爲她所愛之人都已經故去,她的家鄉已經物是人非,來了也只會讓她心痛。二是因爲沈家也不許她回來,當時有太多人盯着她們家,她回到倫敦只會被當成靶子,很難脫身,而沈家更怕因她影響到自身。

    後來過了很多年,禁令過去了,她可以回倫敦了,卻也不想回來了。

    這次如果不是沈宴死在了這座城市,她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踏足故土。她也不明白上天爲什麼要對她如此殘忍無情,就在她的故鄉,曾經她最鍾愛的城市,她最愛的人都死在這裏。

    就在她按着索引找到黛麗絲的墓碑時,忽然,她看到不遠處正要離去的女孩。

    對方推着輪椅上的男人,只用側臉對着她。

    而那女孩的側臉一瞬間竟讓她以爲是黛麗絲站在那裏。

    “黛麗絲——”

    那一刻,精神恍惚的她忍不住喊出妹妹的名字。

    白藍雪聽到這一聲呼喚,下意識地回頭,看到站在樹蔭下一臉愣怔的金髮女人。

    “是我聽錯了,還是剛纔有人在喊你母親的名字?”

    而白承軒也隱約聽到什麼,皺着眉往回看。

    看到一身黑的女人後,他微微錯愕,想到了什麼。

    沈夫人看着兩人朝她望過來,意識到自己被發現可能闖了禍,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適合露面,可她在看到白藍雪的正臉後,卻有些留戀地沒有挪動腳步。

    只一眼她就知道,對方一定是她妹妹的女兒,就是黛麗絲寫信給她時用如此摯愛的口氣提到的藍雪。

    她曾經回信祝福過的那個女孩。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白藍雪看着目光復雜的金髮女人,低聲詢問。

    沈夫人回過神,淡笑了一下,沒有回答轉身就要走,卻被白承軒叫住。

    “克萊爾,是你吧。”

    聽到父親喊出一個自己完全陌生的名字,白藍雪愣住,有些不明白地望着女人停住腳步的背影。

    難道父親認識這個女人?

    她到底是誰?

    克萊爾心下恍惚,多少年過去,她已經習慣被稱爲沈夫人,再次被人叫出本名,她心下竟有幾分悵然。

    是啊,她現在已經活成了那個死氣沉沉的沈夫人,曾經鮮活熱烈的克萊爾早已經不見了。

    “你會來黛麗絲的墓碑看她,我有些想不到。”

    白承軒微笑道:

    “這麼多年在新加坡,你一直都沒有回來,黛麗絲一定也想你了吧。”

    聞言,克萊爾的嘴脣顫抖了一下,片刻後她回頭說:

    “可是她已經死了啊,你爲什麼要說得她好像還活着一樣。”

    她的狀態很不對勁,十分脆弱又富有攻擊性,面紗下的臉龐劃過淚痕。

    白承軒沒想到她這麼激動,皺了皺眉說:

    “既然我們都還記着她,那就認爲她還活在我們心裏,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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