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少,您讓我做什麼都行,我願意!”
沈席勾着嘴角笑道:
“真的做什麼都可以?”
“當然可以!”
聞言,他又笑了笑,然後緩緩道,“那你爬着過來,跪着伺候我怎麼樣啊?”
施語棠愣住,沒想到他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提這麼過分的要求。
即使是沈宴對她最厭惡時,都沒這般對待過她。
而她這段時間雖然經歷了這麼多冷眼,但對自己的認知還停留在沈宴的未婚妻,沈家少奶奶的身份上,所以讓她一時怎麼接受得了沈席的刁難?
“怎麼,不願意啊?”
沈席見她猶豫,瞬間就不高興了,冷冷道,“不願意那也好,我成全你的骨氣。帶她出去,送她去見大哥吧。”
聞言保鏢都要上前拽她起來,她立刻掙扎道:
“不,我願意。”
說着她就奮力地朝前爬去,那副卑微又要努力討好沈席的神情,讓在場的另一個女人都不忍心看下去。
但沈席卻只是哈哈大笑,好像很享受這樣羞辱別人。
與此同時。
私人會所的一樓。
“你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一個穿着侍者制服的年輕男人被黑衣保鏢攔住,對方冷冰冰地打量他幾眼,狐疑道。
男侍者低下頭謙恭道:
“我是新來的。”
聞言,黑衣保鏢更不相信了,“新來的?我怎麼記得這家會所有規矩,不招收新人當服務員呢?你別是誰派進來打探消息的混子吧,你們去把經理找來,我今天就要問清楚。”
因爲這個保鏢是沈席的人,而這家會所其實也是沈家的產業,因此經理過來了就對他畢恭畢敬道:
“大哥,是這小子不懂事冒犯您了?您放心,我這就教訓他,讓他給您賠禮道歉。”
說着經理就踹了男侍者大腿一腳,正要板起臉訓幾句,那保鏢就不耐煩道:
“行了行了,我哪有時間看你們來這套,我找你來是問你,這傢伙到底是不是你們的人?他說他是新來的,可席少不是定下規矩,不許會所找來歷不明的新人嗎?”
聞言,經理立刻賠笑解釋道:
“大哥,他雖然剛來這個會所,但不算是新人。他和我是老鄉,我對他家裏的情況知根知底,他今年剛從新加坡到倫敦,怎麼可能有問題呢?”
那保鏢聽到這男侍者和經理認識,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你確定他的底子乾淨?”
經理繼續賠笑道:
“我確定,他來這裏工作之前,我按照慣例調查過他的資料,絕對沒錯的。”
保鏢這才嗯了一聲,然後放行。
男侍者端着果盤,緩緩地走上樓梯,到了二樓,又經過一道排查,確定了他沒帶任何違/禁物品後,他纔來到沈席的包廂前。剛一站到包廂門口,他就聽到裏面一陣爆發的張狂笑聲,還有女人隱隱抽泣的聲音。
他下意識般皺了皺眉,但卻只是敲了敲門。
隨即,包廂的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他看到裏面不堪入目的情景,卻沒有絲毫不該有的表情,低頭道:
“席少,我是來送果盤的。”
“行,放下就趕緊走,別妨礙我和美女玩遊戲。”
沈席囂張又輕浮的聲音傳出,男侍者聽了就順從地把托盤交給保鏢,正要離開,對方又說,“等等。”
“這你喫一口再走。”
說着,那保鏢就用手拿起給他一塊,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把水果喫下,對方這才放心地讓他離開。
好不容易走出包廂,站在走廊上,男侍者輕輕鬆了口氣。
一樓員工衛生間。
他給匿名號碼發出短信,“東西已經帶進去。”
倫敦警局。
穆池笑着看坐在對面氣定神閒的女人,咳嗽一聲說,“我的臥底已經把竊聽器帶進沈席的包廂了。我幫你這麼大的忙,你總應該好好感謝我吧?”
姜朝雲看他一眼,緩緩道:
“這是你應該做的。”
被潑了冷水,穆池卻毫不在意,聳肩道,“你知道我的想法有多天才不?沈席雖然傻,但沈越生安排在他身邊的保鏢可不傻,他們的防護森嚴,就爲了把竊聽器帶進去,我不知想了多少招,普通的手法根本就行不通。”
說着他頓了頓,覺得吊足了姜朝雲胃口後才道:
“所以我就用上高科技設備,帶着竊聽器的塑料牙籤,讓臥底把這種竊聽器直接插在果盤上帶進去,我牛吧?”
姜朝雲看着他,仍然無動於衷:
“我只能說研發這種牙籤的人很牛。”
又被潑了一頭冷水,但穆池還是嘿嘿笑道,“姜老師,你不要總是打擊我嘛,作爲你當年的徒弟中最有天分和毅力的那個,我能走到今天,你敢說你心裏就沒有一點驕傲?”
他的話讓姜朝雲微微頓了頓,片刻後她終於揚起笑意,“確實,你能走到今天,不容易。”
“那豈止是不容易。”
看着姜朝雲,穆池雖然還在笑,但他眼裏的深意也只有和他一樣曾在刀尖上行走過的姜朝雲能看得懂,“我能走到今天,靠的是心裏的信念。”
而當年帶他入行的姜朝雲,就是教會他信念爲何物的那個人。
“沈越生那老頭子見局勢不妙就想全身而退,但我一定要抓住沈家的把柄,送他們上審判庭。還有那個興風作浪的黑豹,我要讓他歸案,不只是因爲左氏和白家的委託,更爲了我從正式進入這行起的那天就確立的信念。”
穆池微微一笑,目光中的堅定卻是任何人都不能撼動。
第二天。
臻意工作室。
白藍雪久違地回到工作室,看到這裏和往常一樣潔淨,有些愣怔,見狀,左惟墨笑道:
“我們不在的這些天,我每天都請清潔人員來打掃。”
白藍雪笑了一下,然後問:
“那我的新公關執行呢,你從你爸爸那裏撬來人了嗎?”
左惟墨還沒回答就見一個人從最裏面的辦公室走出來,笑嘻嘻地指着自己道:
“不用從爸爸那裏撬人了,我來當不就行了?”
這下不僅白藍雪怔住,就連左惟墨都黑了臉。
“你怎麼來了?”
聽到哥哥的質問,左惟愛撓了撓頭,然後厚臉皮道,“我來就是給藍雪姐當公關執行的唄。”
看到左惟墨一臉不贊同的樣子,他又努力推銷自己道:
“我不僅可以當公關執行,我還可以當經紀人,甚至就連助理的工作我都可以做!”
白藍雪在最初愕然過去後,有些疑惑地問:
“可惟愛你不是正在寫劇本嗎,怎麼忽然又對這些職位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