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967章 輸贏
    一個小時後。

    原本正和朋友在酒吧玩得興奮的凱瑟琳接到管家的電話後,就被保鏢帶走,她喝得爛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到了家門口才微微清醒。

    “凱瑟琳小姐,您怎麼又喝這麼多酒?”

    看到她神志不清的模樣,管家的目光中滿是責備,搖頭道,“老爺就在書房等您,您這樣他看到又要不高興了。”

    這句話就像是冷風,凱瑟琳被冷風一吹纔回過神來,望着管家問道:

    “父親怎麼會忽然找我回來?”

    管家恨鐵不成鋼般看着她,卻沒有透露消息,而是低聲道:

    “您直接去書房吧。”

    凱瑟琳聽他的語氣就知道大事不妙,這時她的酒也醒了。她的面色變得陰沉起來,難道是之前那起盜竊案的事——

    但那不可能啊,她明明沒有留下什麼證據。

    她慢騰騰地上樓,走到書房門前,站了好一會兒才遲疑着敲響門,然後就聽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進來。”

    聽到卡文的口氣,她就明白對方是一定知道什麼了。但她不甘心,因爲這件事她怎麼也想不通,因爲她還認爲自己沒有留下證據。

    難道只不過是左氏找上門來和父親說了什麼,他們根本就沒有證據,父親就相信他們了?

    想到這裏,她不服氣地推開房門,看到背對着她站在窗邊的男人。

    “父親。”

    她低聲道。

    卡文子爵回過頭,瞪視着她,然後冷笑道:

    “你做了什麼,你心裏應該清楚吧?左氏的人告訴我,他們準備起訴你。”

    聞言,凱瑟琳立刻怒道:

    “他們憑什麼起訴我?我什麼都沒做!這裏是倫敦,左氏的人憑什麼這麼囂張?”

    卡文子爵見她到現在還不悔改,直接快步走到書桌前,把那些證據都扔在她身上,“睜大你的眼睛給我好好看看,這些都是什麼!還說沒有證據,人家都把證據懟到我臉上了!”

    凱瑟琳愣怔般撿起那些紙,看到上面寫的字後臉色一白,顫聲道,“這些多是污衊,是溫瀟故意找人栽贓我的,我是無辜的——”

    卡文子爵沉下臉道:

    “你還裝。他們手上有錄音,是你身邊的司機錄下的,你都說了什麼,現在所有人可都是一清二楚。還有,你這個白癡,你買通來爲你辦事的那個司機都幾天沒來上班了,你不知道嗎?居然還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我看你的腦子是進水了!”

    這時,凱瑟琳才明白她是怎麼暴露的。她用力咬着嘴脣,這纔回想起這幾天確實沒見到那個司機,但她因爲玩得太瘋沒有在意,還以爲對方因爲哈里斯家族的威壓,肯定沒有膽量背叛她。

    現在她才知道沒有什麼不可能。

    “左氏現在是鐵了心要告你。”

    卡文子爵冷眼看着她。

    凱瑟琳渾身冰冷。

    如果她真的被送上審判庭,在證據如此確鑿的情況下,她被判刑肯定沒跑了,連像白藍雪一樣的緩刑都不會有,不僅左氏不會放過她,卡地亞也不會放過她。

    而她纔不想年紀輕輕就去蹲監獄。

    “爸,你一定要救我,我就是一時糊塗——”

    她拉住卡文子爵的手臂,哀求道。

    而卡文子爵揮開了她的手,“我從你小時候就教育你,做了錯事要自己承擔結果。你的表現讓我大失所望,難道你還指望哈里斯家族幫你去擺平?”

    凱瑟琳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看着卡文子爵的目光中有了恨意。

    看出她眼裏的情緒,卡文子爵更加失望地搖頭,“我以爲今天晚上會看到你悔恨,卻沒想到,你竟然真的——”

    真的變成了他未曾料到的模樣,一個低劣又可悲的人。

    “爸,可我不能去坐牢啊,我要是去坐牢,那我的前程不都毀了嗎?”

    她還在哀求,可卡文子爵已經轉身離開。

    看着父親不曾回頭的背影,凱瑟琳的目光先是黯然,然後又燃燒器熊熊怒火。

    難道她出了事,父親和家族就要拋棄她了?

    醫院。

    左惟墨看着醫生,輕聲問道:

    “藍雪的右肩真的沒問題嗎?”

    仔細看完X光的醫生輕輕搖頭,然後說,“她很幸運,倒下的時候沒有傷到骨頭,所以只是有些皮外的淤青而已,休養幾天就好了,不會留下後遺症。”

    聽到這裏,左惟墨才放下心來。

    他就擔心這一摔會讓白藍雪的右肩留下後遺症,而對小提琴手來說,肩膀和手臂的力量何其重要,幸好上天再一次眷顧了她。

    “不過,以後還是要小心啊。”

    年老的醫生摘下老花鏡,看着他道,“這次只是碰巧沒傷到筋骨,但下一次還有這樣的好運氣嗎?我知道白小姐是拉小提琴的樂手,她這個行業最經不起的就是這樣的磕碰。”

    說着,老醫生又嘆息道:

    “你是她的未婚夫,要好好保護她。我孫女也是學小提琴的,我知道,這世上能拉到像她這樣好的人,鳳毛麟角。可不要讓一些意外就奪去她的光彩。”

    左惟墨沉默片刻,然後點頭。

    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看着他的目光,老醫生就知道他很在乎白藍雪。

    “白小姐還在外面等你呢,去吧。”

    走廊上。

    白藍雪收起樂譜,看着朝她走來的左惟墨,笑道,“怎麼樣?怎麼這副表情。”

    雖然這麼問,但她知道不會真的有事。如果她真的摔出什麼好歹,會影響到她拉小提琴的話,左惟墨反而不會直接露出凝重的表情,因爲他怕給她心理壓力。

    “醫生說這次沒關係,但不能有下次。”

    他言簡意賅。

    但白藍雪卻聽出了他這句話裏藏着對他自己的責備。

    她正要說什麼,溫瀟從走廊的對面走來。

    “怎麼又傷到了呢?”

    溫瀟眼裏的關切濃到快要溢出來,原本白藍雪的心裏一直很平靜,但被她用母親一般的目光注視,她卻有一種愧疚的感覺,就像她沒照顧好自己,惹得關心她的媽媽跟着操心了一樣。

    “醫生檢查過了,說只是皮外傷。”

    白藍雪低聲道。

    “皮外傷也不行啊,我們藍雪可是要拉小提琴的。”

    溫瀟現在和左惟墨的心情一樣,直接衝到辛勒對面給他一槍爆頭的心思都有,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看着左惟墨道:

    “那個開摩托車的人醒了嗎?”

    左惟墨頓了頓,才道:

    “警方那邊有消息說人已經醒了,但他什麼都不肯說。”

    溫瀟的眉頭緊皺:

    “什麼都不肯說?”

    左惟墨點頭,目光一冷,“對。哪怕警方明確告訴他,鑑於他故意傷人的行爲,如果什麼都不肯交代那就是五年起步,交代了還有緩刑的機會,可他還是不肯吐露動機。”

    這很顯然就是被買通的死士。

    “調查他的社會背景了沒?”

    溫瀟沉聲道,“這種人能被買通來承擔罪責,不是有最重要的人被控制在幕後主使者手裏,就是需要很大的一筆錢。而那個人或那筆錢的意義對他來說,遠比他自己的生命和自由要重要。”

    左惟墨垂下眼眸說:

    “已經查到了。他的母親重病,需要鉅額手術費。而就在他來撞藍雪的前一個小時,有人用匿名賬戶向醫院支付了這筆錢。”

    沉默片刻後,溫瀟對左惟墨說:

    “你跟我來。”

    走到僻靜的地方,她開口道,“讓警方告訴那個人,如果他願意開口指認背後主使,左氏可以保障他母親接下來的生活。”

    左惟墨搖頭道:

    “警方已經說了,但他仍然不肯開口。我想他是擔心如果泄露消息,他背後的人會對他母親下手,即使我們承諾要保證他母親的安全,但他並不信任左氏。”

    看着溫瀟沉思的模樣,左惟墨又把那個騎手在醫院接受審訊時的話告訴溫瀟,那傢伙不僅不肯說出幕後主使,還把左氏集團罵了一頓,說左氏就是爲富不仁都該去死的混賬,而身爲左氏繼承人的未婚妻白藍雪也就是欠撞,就算沒人給他錢,他也想撞死那個女表子。

    雖然清楚他這種仇富心理的根源是什麼,但就衝他那麼說白藍雪,左惟墨就很想暴/打他一頓。

    片刻後,溫瀟壓低聲音道:

    “那人現在是覺得只有躲在暗中的辛勒可怕,但左氏集團就不足爲懼是吧?他有沒有想過,就憑他對藍雪做的事,足夠我們報復他,而我們如果真想報復他,又像他想得那麼齷齪,那他在醫院重症室裏的母親會怎麼樣?如果左氏想下手,他的母親還能用他通過加害別人掙來的這筆錢,好好地接受手術嗎?”

    說着,溫瀟又是一笑,“正因爲左氏和他誤解的不一樣,他的計劃才能成功。辛勒可以沒有原則不擇手段,但我們永遠都不會這樣。而辛勒看明白了這點,卻自以爲是,以爲這就是我們的弱點,他可以利用這一點,永遠贏我們。”

    頓了頓,她又道:

    “那種人永遠不會明白,正因爲有了原則,輸贏纔有意義。也正因爲有了原則,我們纔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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