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該用非常的手段就要用,既然季雲子對他創意的菜品那麼有自信,那我們就也從他的菜品上做文章。”
“放心吧。”
季凜有幾分得意,“季雲子能光靠味蕾就嚐出季家菜的配方,我手下雖然沒有這麼厲害的人,但多喫幾次,想要知道他餐廳的招牌菜用了什麼原料,什麼烹飪方法,還是輕而易舉——”
說着,他頓住,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用眼神示意齋藤介,他信心滿滿。
書房外。
正在偷聽的綾瀨櫻眉頭微皺,在被發現之前,她步履飛快地離開。而她好像是接受過特別的訓練,能走得那麼快又不發出任何一點拖沓的聲響。
下午。
宋特助敲了敲門,隨即在男人應聲後走進辦公室,低聲道,“總裁,綾瀨小姐傳出消息,她說齋藤介和季凜果然要在後天的交流會上動手腳。”
左愈靠在椅背上,兩手按摩着自己的太陽穴,懶洋洋地說:
“他們要動手腳是一定的,只是,他們要從什麼角度動手?”
宋特助頓了一下說:
“綾瀨也沒有聽到太具體的話,因爲齋藤和季凜就說了那麼多。她只聽到齋藤說要針對季雲子推出的玉龍閣菜品做文章,然後季凜說他手下的人已經對玉龍閣的菜品瞭如指掌。”
對於烹飪這門藝術來說,最重要的當然就是一道菜的原料和烹飪方式,如果連這個都被對手知道,那對方自然有的是辦法。
“哦?”
左愈坐直了身體,若有所思道,“可是據我所知,玉龍閣目前已經推出的招牌菜只是一部分,季雲子在交流會上還會推出新品,難道還沒亮相的新品,他的人也能嚐出來配方?”
宋特助沉默片刻後又道:
“綾瀨說,她雖然沒聽到他們還有什麼手段,但她覺得,季雲子研發菜品的廚師團隊裏一定有被齋藤介買通的人。”
聞言,左愈皺了皺眉,又冷笑着說:
“她的猜測很有道理。齋藤介那傢伙一看就陰險的不得了,什麼陰招他用不出來。”
宋特助聽到左愈對齋藤介的評價,總覺得這裏面是摻雜了個人情緒,畢竟先不說齋藤介私底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的外貌看上去和陰險根本就沾不上邊啊。
同爲男人,宋特助都覺得齋藤介長得很好看,非常符合世人對霓虹的名門貴公子的想象,也難怪對方那麼有異性緣。
當然,就算再借他一百個膽子,這話他也不敢和左愈說。
“齋藤介如果真買通了季雲子身邊的人,那就危險了。”
左愈擡了擡下巴,冷着聲音說:
“你打電話告訴季雲子,讓他獨自來我辦公室一趟。”
與此同時。
白藍雪撥通齋藤菜月留下的號碼,對方很快就接通,然後就聽到她活潑的聲音,“藍雪姐姐,是你嗎?”
聞言,白藍雪有些哭笑不得。
齋藤菜月也不知道她的號碼是什麼,這如果不是她呢?也不怕搞錯啊。
“是我。”
聽到肯定的回答,齋藤菜月興奮起來,“我等你的電話已經等了很久了,這次我鈴聲一響我就有預感,一定是你,果然就是你。怎麼樣,你考慮好了嗎?什麼時候有空讓我請你們喫飯呀。”
“不如就今天晚上,你有空嗎?”
菜月瞬間睜大眼睛,沒想到白藍雪這麼爽快地就答應出來喫飯,立刻點頭道:
“我當然有空啦,我無聊透了就等着你來找我呢~”
白藍雪笑了笑,“這頓飯就我們三個人吧?”
菜月知道她問這話的意思,笑嘻嘻道,“放心啦,我和我哥的關係其實不怎麼好,我們私下裏都很少一起喫飯,這回要請你們,他怎麼可能有興趣一起來。”
見她這麼爽快,白藍雪也不多問,就道:
“那你訂好餐廳就給我發條短信,晚上七點見。”
七點整。
齡園餐廳的門口。
白藍雪和左惟墨一到,就被侍者詢問身份,報上名字後,侍者就帶着他們走進這家佈置精美的中餐廳。
整個大廳裏,中式的美學元素隨處可見,絲綢緞帶般的柔美裝飾品纏繞着牆壁,曖昧的偏紅燈光,透露出一股上個世紀夜上/海的紙醉金迷。
“這家餐廳在倫敦很有名,我以前和父親一起來過。”
白藍雪輕聲對左惟墨道:
“但與其說這是傳/統的中餐廳,不如說是經過西方人改良的主題餐廳。來這裏喫飯的也多是對上世紀上/海文化感興趣的白人,真正注重中餐口味的華人很少來這裏。”
左惟墨微微笑着,緩緩道:
“我是沒來這裏喫過飯,但我知道一件還算有趣的事,就在一個月前,這家餐廳背後的股東發生了變化,齋藤介成爲了持股人之一。”
白藍雪怔住,沒想到這家餐廳居然也有齋藤財團的投資。
怪不得齋藤菜月會在這裏請她們喫飯。
“你應該知道吧,你的朋友季雲子將代表玉龍閣在後天參加由齋藤介主辦的料理交流會。”
左惟墨又看了白藍雪一眼,不緊不慢道:
“而這家齡園餐廳也會帶着招牌菜出席交流會,到時候,會和玉龍閣同臺競技也說不定。”
白藍雪還真不知道什麼料理會的事,因爲季雲子根本沒和她說過。
“如果要論口味和創意,我覺得,季雲子的玉龍閣要勝過這家餐廳。”
她對這家餐廳的菜品味道記憶不算深刻,但也記得當時她父親就點評過,由於是倫敦本土的廚師掌廚,對中餐的理解就像是是隔霧看花,說是做的中餐,但其實這家店的食物就是披着中餐外衣的西餐,沒什麼特別之處。
所以,這家餐廳不算難喫,但也稱不上有多好喫,在倫敦的衆多高端餐廳裏只能算是中等水平而已。
而季雲子的玉龍閣,顯然要更加註重中餐的本質。
“你更看好季雲子,他聽到會高興的吧。”
在快要到座位之前,左惟墨輕聲道。
白藍雪見他又有點喫醋,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胳膊,“我就事論事而已,你非要往曖昧的層次上說,這不是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