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1054章 遲到的對不起
    白藍雪在看清查爾斯身邊女人的容顏後,一時怔住,因爲對方竟然是柏莎。

    關於柏莎,如果說在見到本人之前,因爲她在音樂上展露的才華,白藍雪對她的印象很好,那在柏莎當面用言語攻擊了秦情之後,這就變成了更復雜的負面情緒。

    “白小姐,你也在?”

    看到白藍雪站在病房門口,查爾斯不禁一愣,用英文道。

    白藍雪點頭,將目光投向他身邊的柏莎,無需言語,她眼裏的詢問之意很顯然。

    查爾斯知道白藍雪想問什麼,看了看沉默的柏莎,輕聲道:

    “柏莎知道秦情病重之後,想來看看她。”

    白藍雪微微皺眉,但沒說什麼。

    而一旁的蔣麗不知道之前發生過什麼,但也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就問查爾斯:

    “您身旁的這位女士,她是?”

    柏莎在音樂界很有名氣,是青年演奏家中最頂尖的存在,蔣麗本來也認識她,但因爲這幾年來柏莎的變化太大,所以她竟沒有認出來對方就是那個鼎鼎有名的大提琴手。

    “蔣女士你好,我叫柏莎。”

    柏莎主動開口,對蔣麗伸出了右手,兩人相握之後,蔣麗猛地想到什麼,有些驚訝道:

    “你就是那個拉e小調協奏曲的柏莎小姐?”

    e小調協奏曲是柏莎的成名作,聞言,她微微頓住,好像是忽然回憶起了很多年的往事,緩了片刻後才輕聲道,“是的,我就是那個柏莎,但我已經很就沒拉大提琴了。”

    蔣麗看着她,面上顯露出疑惑,像是不明白爲什麼。

    畢竟,她的女兒這麼喜愛大提琴,卻因爲得了絕症而沒有機會繼續演奏,而有着那樣傑出才華和名氣的柏莎,卻說她很久不演奏了,怎麼也想不通。

    柏莎深呼吸了一下,像是要鼓足勇氣,然後她對蔣麗道:

    “我這次來看望秦小姐,是想對她說一句對不起。當然,我不是想打擾她,我知道她現在一定很不願意見到我,我只是想親自過來給她留下一封信,一個視頻,讓她在清醒後能看到我的歉意。”

    聞言,蔣麗更加不明白了,自己女兒難道還和國際知名的大提琴手之間有什麼過節?

    柏莎垂下眼眸,在一片沉默聲中接着道:

    “我之前對秦小姐說了很過分的話,在這裏也要對身爲她母親的您說一聲對不起。對不起,我曾用言語傷害過您的女兒。”

    蔣麗愣着,好半晌纔回過神來,她淡淡地說:

    “我不知道你曾經說過什麼,我也沒有資格替我的女兒說原諒的話,你向我說對不起,我就只能聽着。”

    柏莎頷首道:

    “我明白您的心情。”

    說完,她又對站在一邊的白藍雪笑了一下道,“上次見面,你一定對我的印象差到極點了吧。我確實變成了一個不能控制自己情緒,想要傷害別人的人,傷害了你朋友的感情,我也要對你說一句對不起。”

    白藍雪只是平靜道:

    “秦情一直都很喜歡你,她把你視作前輩,視作偶像。你對她說的話,確實讓她傷心,但即使是那種情況下,她事後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句抱怨你的話。”

    這些都是實話,秦情確實是這麼說的。

    “她甚至還說,她知道你會那麼說只是因爲你的心病太重,而不是因爲你真就是那樣的人,她希望你能找回演奏的熱情,重新回到舞臺上。因爲舞臺對於演奏者,意味着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柏莎閉了閉眼睛,隨即低聲道:

    “我不僅要對她說對不起,還要感謝她。”

    白藍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柏莎小姐,你是要感謝她,因爲她對你說的那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可以取代誰,您在舞臺上的才華,就和阿情的才華一樣,都是不可取代的。”

    或許世人終有一天會忘了所有的演奏者,但名爲音樂的藝術,會一直記住她們。

    柏莎微微怔住,然後笑道:

    “我現在終於知道,你年紀這麼輕,爲什麼小提琴就能拉得這麼好。你有這樣的信念,以後一定會走得更遠。”

    白藍雪沒有說話迴應,只是一笑而已。

    離開時,白藍雪聽到身後的病房外響起大提琴的聲音。回過頭,白藍雪看到柏莎坐在椅子上,一手摁住琴絃,一手拿着琴弓,對方閉着眼睛,不知在想什麼,她的表情卻不再是上次見面時的痛苦,而變得沉穩又柔和。

    白藍雪很快就轉過身,她往前走着,聽到e小調協奏曲的旋律緩緩傾瀉而出,雖然有些斷斷續續,但卻不再生硬,每一個音符裏蘊含的感情都是飽滿的。

    可是,白藍雪的腳步卻沒有停下,她慢慢地往前走,大提琴沉醉般的旋律離她越來越遠,而她多麼希望,坐在那裏演奏的人能是秦情,她最好的朋友。

    可是她的希望註定要落空,她最好的朋友以後再也都沒機會繼續拉大提琴了。

    明明秦情是那麼熱愛大提琴,熱愛音樂。

    那個笑着說希望別人能再次拿起琴弓的女孩,會在不久之後,就變成別人記憶裏的一段顏色。

    而就算白藍雪再努力,她能做到的也只是不讓這段記憶褪色。

    可悲的是,這也是她唯一能爲秦情做的了。

    從此之後再不能分擔彼此的痛苦,分享彼此的快樂。

    醫院外,天空下起細雨。

    白藍雪任由等在醫院外的保鏢給她撐着傘,而就在她上車之後,不遠處一個男人面露詫異地望着她。

    那人赫然是白石蒼。

    他是送齋藤介來這家著名的私人醫院諮詢事情,卻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左氏集團的準少夫人。

    “怎麼了,蒼?”

    見他頓住,剛從車上下來的齋藤介皺了皺眉,問。

    “我剛纔看到左惟墨的未婚妻了。”

    聞言,齋藤介微微挑眉,“她來這家醫院做什麼?難道,她有要來探望的人?”

    白石蒼低聲道:

    “需要屬下去調查嗎?”

    “不必。”

    齋藤介彈了一下落在褲子上的灰塵,微笑道,“白藍雪不過是一個小姑娘,她和我們要調查的事情沒有關係,沒必要在她身上費力氣。”

    白石蒼欠身,表示明白。

    而就在齋藤介和白石蒼兩人走進醫院之後,那輛一直都沒開遠的黑色林肯上,白藍雪看着車窗外的兩道身影,不動聲色地記下這一幕,她居然在這家醫院碰到了他們。

    她拿出手機,撥通左惟墨的號碼。

    幾乎不論什麼時候,左惟墨都會在第一時間接通白藍雪打來的通話。

    “惟墨,我在秦情住的威靈頓醫院看到齋藤介和他的手下了。”

    白藍雪低聲道,“雖然不知道他們走進醫院是要做什麼,但我看到了還是和你說一聲。”

    聞言,左惟墨有些驚訝,他原以爲白藍雪給她打電話,是有事需要他,卻沒想到是看到了他們。

    “我知道了。”

    他又和白藍雪說了待會兒見,便掛斷通話,然後就給宋特助打電話,說了這件事。

    宋特助看向坐在會議室裏的左愈,當機立斷道:

    “我會立刻通知人去調查清楚,他們在那家醫院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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