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1107章 移植手術
    溫瀟深吸一口氣,沒有再搖擺不定就對齋藤介道,“我們開始搜山,就從這裏作爲*。需要多少費用我都出,我要把方圓百里的山都搜索一遍。”

    她不是沒有猜疑,不是沒想過如果左愈其實不在這裏的可能。她的內心深處無時無刻不在眩暈,她想,如果是她們都想錯了呢,如果查到最後發現左愈真的已經不在了呢?

    這種怯懦不是不存在,只是被她強行壓制克服。她必須堅強,必須等到左愈回來,而這也是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

    齋藤介望着目光堅定的溫瀟,點頭道:

    “我會讓齋藤家僱來的團隊立刻開始行動,他們都是常年和山區打交道的專業搜索隊員,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任何風吹草動的。”

    “那就謝謝您了。”

    溫瀟對他感激地一笑。

    齋藤介微微一怔,而還沒等他再說什麼,溫瀟已經轉身去吩咐她到來的人,讓他們也開始行動。

    他目光復雜地看着這個女人的背影,這一刻他似乎終於明白爲什麼左愈這麼喜歡她,十年如一日地深愛着這個女人。

    對男人來說,如果有人願意如此死心塌地的等自己回來,願意付出一切去尋找自己,願意爲他眼裏閃着這樣明亮的光,那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動人?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這也是他頭一次看到溫瀟,不再把她當成千檜理的影子,而是把她當成溫瀟。

    齋藤介垂下眼眸,在心裏爲左愈和溫瀟默默祈禱,上天一定要繼續保佑這對眷屬,不要再用生離死別拆散一對有情人。

    他經歷過的痛苦,不想再讓別人去經歷,因爲他懂那是怎樣的殘忍。

    祕密診所的手術室裏。

    老醫生看着躺在手術檯上的不死原,對身邊的麻醉師道,“開始吧,嚴格按照我和你說好的計量。”

    麻醉師一點頭,拿着準備好的工具正要動手,不死原卻睜開眼睛,幽幽開口道:

    “醫生,不瞞您說,跟着我的隨從裏也有一人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麻醉師,以前還考過證呢,這份工作還是交給他來做吧。”

    不死原的話音落下,他說的那名手下就站了出來,對老醫生道,“請交給我。”

    老醫生面色微變,這不死原是防着他呢。

    原來的麻醉師有些尷尬地愣住,老醫生頓了頓開口道:

    “不死原禪師,您知道麻醉的分寸對一場手術來說有多關鍵吧。小野君跟了我二十年,一直都是我專用的麻醉師,我們這二十年的配合都沒出過差錯,積累出來的默契早就成了我手術的基石,您現在說要換人,我是不放心。”

    不死原皺眉盯着老醫生,但這一次向來圓滑的對方卻沒有讓步,“我這麼說沒別的意思,就是從手術的安全性上來考慮。您別忘了,我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您手裏,這場手術我怎麼敢做手腳?”

    說着,老醫生自嘲一笑:

    “我寧願是我自己死在手術檯上,也不敢讓您的手術出半點差錯,您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您控制人的手段吧。”

    他這話說得很高明,剛還說到不死原的心坎上,不死原最怕和最得意的兩件事都被他說中。

    一是不死原絕對不能接受手術有失敗的可能,二是不死原從來都不相信人性,卻相信自己通過手段及節能控制住別人,而且能一直操縱下去。

    不論是齋藤介,溫瀟還是左愈,在不死原眼裏都只是他達成一體的工具而已。

    “呵,這麼說不是鐵了心堅持只用你的人咯?”

    說着,不死原不緊不慢地又看了那名麻醉師一眼,然後對在一旁等待候命的手下道:

    “醫生說了,他只要他的人,不要你這個沒有默契的新人。不過啊,既然你也懂麻醉,那就幫着兩位一起打下手吧。”

    手下恭敬道:

    “是。”

    老醫生微微垂眸,眼裏閃過一點異色。

    這個不死原還真是走到這一步都提防着別人,真不愧是魔鬼。他說要讓自己的手下打幫手,其實就是讓一個懂麻醉學的人看着他們而已,生怕他們瞞着他有小動作。

    “那就開始吧。”

    片刻後,老醫生又說了一遍這句話。

    這一次沒有再被打斷。

    身爲麻醉師的小野君一針精準地打在不死原的身上,所用劑量都是他事先準備好的,不會有任何差錯,已經精微到能寫進教科書的程度。

    如果這次手術真的成功,那這簡直可以稱爲他和老醫生這些年最大的成就,畢竟這場手術的風險和難度都很高,而且——

    他偷偷瞄了老醫生一眼,然後飛快收回目光。

    老醫生沒有分神,他關注着不死原的情況,在不死原完全昏迷後,他纔對身邊的助手點了點頭。

    拿起托盤上經過消毒的手術刀,刀尖對準不死原的胸膛。老醫生透過護目鏡看着不死原,眼底的複雜目光都被厚重的鏡片擋住。

    所以,即使把人心算計到這種程度,這個不死原也和普通人一樣,要經歷生老病死,只能把性命交到他這樣的醫生手上。

    即使是內心住着魔鬼的人,也不能逃脫生死的規律。

    良久,他的刀尖一轉,對助手道:

    “移植心臟準備的怎麼樣了。”

    助手頓了頓說,“已經給心臟現在的主人注入了足夠分量的麻醉劑,就等着您開膛。”

    老醫生點頭道:

    “來吧。”

    這個祕密診所不具備長時間保存離體心臟活力的醫療條件,因此只能在現場取出移植心臟,然後再立刻給接受移植者切除原有心臟,再裝上新心臟的流程,在本來的風險基礎上又增添了許多難度。

    但老醫生本人也是身經百戰,他一拿起手術刀,就一點都沒有平時圓滑世故的模樣,冷靜得可怕,那戴着橡皮手套的雙手絲毫沒有顫抖。

    “對不起了,年輕人,我也是被逼的。如果你死後有怨恨,請去找主導這場手術的人。”

    老醫生在心裏默唸完這句話,才準備落刀在左愈的心臟。

    而躺在手術檯上和不死原並排的左愈,因爲麻醉機的功效一臉平靜,好像睡得正香,對下一刻就要降落到自己身上的危險渾然不覺。

    他不知道,他給溫瀟依靠的胸膛就要被剖開。溫瀟曾無數次靠在他懷裏,傾聽他心臟有力的跳動聲,他的心也無數次爲心愛的女人加快跳動,但很快,一切都要和以前不同了。

    等他的心被盜走,他就只是一具沒有知覺的身體,他愛着溫瀟的靈魂也將就此消散。

    就算是他也想不到,一切就要終結在異國他鄉的破山溝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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