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社團,綾瀨小姐之前的老東家很有嫌疑。”

    齋藤介抿了口紅酒,然後道,“他們或許和不死原暗中有聯繫。如果說那個在滬城恐嚇左夫人的傢伙就是他們的人,我一點都不意外。”

    “你有證據嗎?”

    左愈問。

    而溫瀟已經聽愣了,她連綾瀨小姐是誰都不太清楚,更別提什麼社團。

    “直接的證據還沒有,但我的手下有一個線人,他傳遞出的一些信息可以說明這兩者之間有交集。”

    齋藤介的眸子裏有轉瞬即逝的冷意,“不死原仗着他和齋藤家的這一層關係,在外面做了不少好事。如果我早點他知道他是如何吃裏扒外,和齋藤家的敵人合作,那他或許就能在心臟病發作前解脫了。”

    溫瀟也是頭一次看到齋藤介露出這麼嚇人的眼神。

    果然,齋藤財團的繼承人不會就是一個簡單的翩翩貴公子。

    “說到綾瀨小姐,她不久後就會回到東京了。”

    左愈鬆開皺起的眉頭,又恢復到之前淡然的模樣,“我希望她的迴歸能助你一臂之力,讓你早日收網。”

    齋藤介也露出一點笑容,舉起杯子對左愈道:

    “那就借你吉言了。我可以保證,只要我的人能深入那個社團的內部,之前騷/擾左夫人的混賬,他跑不掉的。”

    溫瀟在一旁乾瞪眼,這才聽明白這倆男人是早就私底下達成交易了。

    “不過,你要保護好綾瀨小姐的安全。”

    左愈和齋藤介碰杯之後,又道,“她回東京,是要解除後顧之憂,但不是爲了白白送命,還有人在倫敦等她回去。”

    齋藤介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滯,隨即他擡眸道:

    “等她的人,是她的弟弟吧?”

    左愈挑眉笑說,“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不是我刻意調查她,只是緣分而已,我之前見過她和她弟弟一面,這件事你也應該知道。”

    齋藤介笑着垂眸,將杯裏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

    深夜。

    左愈和溫瀟走出餐廳大門,而齋藤介親自站在路邊,看着他們上車,禮貌到讓溫瀟都有些過意不去。

    車門關上,溫瀟靠在左愈耳邊道:

    “喂,你說齋藤公子對我們這麼客氣,我們下次和人家見面時是不是也該表現得熱情一點啊?”

    左愈一頓,笑着看她道:

    “那你說,要怎麼熱情?”

    溫瀟還真的想了想,也沒意識到這是個圈套,就道,“你對人家說話的態度怎麼也得好一些吧。”

    “我對他的態度好有什麼用,他又不在乎。你要是對他態度好,他或許還受用着呢。”

    左愈笑意吟吟,但眼裏卻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溫瀟這才聽出他話裏的酸意,渾身炸毛推了他一把道,“你這男人怎麼不講理啊?什麼事情都能被你扯到喫醋上,你再這樣我就不和你說話了!”

    “這麼好的晚上,我們不說別的男人了,就說說我們兩個,好嗎?”

    左愈卻輕笑着,微涼的手指尖在她的脣上擦過,滑出一抹曖昧的色彩。

    溫瀟的臉上迅速升溫,她下意識想往後躲,可車上的空間太狹窄,她又能躲到哪裏去?

    另一邊。

    齋藤介看着黑色的林肯駛出他的視線之外,他轉身往回走,等在他身後的保鏢詢問道:

    “介公子,今晚您是回主宅,還是?”

    聞言,齋藤介微微笑了一下,“白石是把我丟下,一個人去逍遙了。”

    “白石先生是有事要回老家。”

    這些保鏢都是白石蒼帶出來的人,聽到他的話趕忙解釋道。

    齋藤介笑着說,“我知道。只是如果他在的話,我還能和他一起喝點酒聊會兒天,但現在我一個人都不知道做什麼好了。”

    讓他回去睡覺他肯定睡不着。

    最近這段時間,他晚上總是失眠,經常到第二天凌晨四點以後纔有了勉強有了睏意睡一會兒,但不久之後又得起牀了。

    或許還是他心裏裝的事情太多。

    “聽說銀座那邊新開了一家氣氛很好的酒吧,介公子您有興趣的話就去那裏放鬆放鬆?”

    保鏢見他有些寂寞的樣子,提議道。

    齋藤介原本想說不用了,畢竟去那種地方的單身男人都是爲了找女人,而他現在對女人根本沒興趣,但他轉念想到什麼,卻變了主意道:

    “好,就帶我去那裏吧。”

    深夜十一點的銀座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齋藤介這樣容貌的男人一出現在酒吧裏,自然就是很多人的焦點。更別說比起左愈冷冽的氣場,他的氣質更顯得柔和內斂,不論對誰說話都帶着三分笑意,正是女人們最喜歡接近的類型。

    “您一個人嗎?”

    很快就有人湊上來和他搭話。

    而齋藤介只是微笑着說,“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女人臉上一紅,只以爲他是看不上自己,訕訕地走了。

    齋藤介向酒保點了酒,拿出手機給誰發了消息,不到一小時後,就有一個身姿窈窕的美豔女郎媚笑着走到他身前。

    “介公子,您怎麼想到約我來了?”

    明紗一雙被眼線勾出無限風情的美目對他送着秋波,大膽又不讓人煩。

    齋藤介笑了笑道:

    “之前左先生讓人送你出國避風頭,你消息倒是靈通,不死原一被警局抓到你就趕緊回國了,是放不下這邊的生意吧?”

    “看您說的,什麼生意不生意,好像說得我是直接賣的一樣。”

    明紗含着媚嬌滴滴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又捂着嘴笑了一會兒道,“您也別說我消息靈通,全東京誰不知道他不死原暗算左先生不成自己落網了,不,不只是東京,這在國際上都是轟動的新聞,我怎麼可能聽不到。”

    說着她又主動端起酒杯敬齋藤介道:

    “我當初和左先生提條件說要出國,就是怕不死原報復我。但他現在人都被抓起來了,我不回國難道還繼續待在異國他鄉?而且我要是不回來,又怎麼能和您介公子聯繫上呢。”

    齋藤介望着她,沒有迴應她這杯酒,淡淡道:

    “你就不怕不死原還有手下沒被一網打盡?如果不死原讓他們對你動手,你現在也很危險吧。”

    明紗的笑容變淡了幾分,她看着齋藤介:

    “他們也不至於就不放過我一個小女人吧,我又沒礙着他們什麼事。再說了,那不死原都被抓起來了,他的手下要真有僥倖沒落網的,還敢囂張?更何況他們逃命都來不及,也沒理由再爲那傢伙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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