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溫瀟從豪華舒適的大牀上醒來,伸了個懶腰。左愈披着浴巾剛好從浴室裏走出,陽光照在他身上,將他的身影和輪廓勾勒的越發迷人。看着他,溫瀟只覺得賞心悅目。

    “我想把你看過來的這一幕畫下來。”

    她喃喃道。

    左愈對她一笑,有些欣喜地說,“真的嗎?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模特?”

    溫瀟故意做出思索的樣子,好像有些猶豫道:

    “嗯,算是吧。”

    “算是?”

    左愈有些不滿地挑眉。

    溫瀟忍住笑意,逗他說,“雖然你長得很帥,但我也見過別的長得很帥的模特哦。所以,你算是其中之一。”

    “別的很帥的模特?”

    左愈的目光中浮現出一抹危險的意味,他坐到牀邊挨着溫瀟道,“你跟我說說,都有誰。再給我也看看照片,讓我知道他們都有多帥,能和我相提並論。”

    這要是別的男人說這話,溫瀟一定會覺得對方特別自戀,但是左愈說的,她反而覺得他自戀的很可愛。

    咳嗽了兩聲,她知道再撩撥下去就真要撩撥出火了,趕緊老老實實道:

    “他們再帥也不是我的,只有你是我的嘛。所以你是唯一,行了吧。”

    “哦?你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

    左愈的臉慢慢地逼近她。

    溫瀟看着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這張俊臉,她趕緊推開他的臉說,“我還沒刷牙呢。”

    說着,她立刻下牀溜進衛生間。

    很快衛生間裏響起水流聲,左愈坐在牀邊正無聊,就聽到溫瀟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備註上寫着是羽薇這兩個字。

    接起電話之後,立刻聽到齊羽薇的聲音:

    “小瀟啊,你在哪兒呢,今天能不能出來見我一面?算我求你了,救命啊。”

    聽到齊羽薇咋咋呼呼的聲音,左愈挑眉道:

    “她在衛生間。你找她救什麼命,先跟我說說吧。”

    一聽到是左愈接的電話,齊羽薇那邊頓了一下,然後齊羽薇訕笑了一下說,“是左先生啊,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和小瀟開玩笑嘛。”

    “真沒什麼,那我就不和她說了。”

    左愈知道這女人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她說沒事他可不相信。

    齊羽薇明白左愈真做得出來,在心裏嘆了口氣,然後如實道:

    “我和你家的小少爺不是想讓小瀟演戚念那個角色嘛,但昨天晚上我去參加唐君瑤的生日宴,結果在宴會上唐君瑤就和我說她也要演。

    我尋思先敷衍一下她,回頭找個藉口回絕就是了,結果唐君瑤不知怎麼就非這部劇不可,還通過洛翼找到了楚湛,讓楚湛出面把她給定下來。”

    因爲齊羽薇現在擔任執行總裁的這家公司,其實是楚氏集團名下的子公司之一,楚湛現在算得上是齊羽薇的頂頭上司。洛翼都走動了楚湛的關係來說動她,她要是再不給唐君瑤面子,那就說不過去了。

    可齊羽薇是真的不想把這個花瓶塞進來,所以她就想着如果溫瀟能和楚湛說自己要演這個角色,楚湛那邊再和洛翼一說,那洛翼就算再怎麼寵愛他的女伴,都不會有二話吧。

    “唐君瑤。”

    左愈念着這個名字,眉頭皺着。

    他雖然對溫瀟去拍戲的事情不怎麼積極,但想到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女明星要搶自己老婆的角色,他就有些不樂意了。

    說他不講理也好,反正他這個人就是這麼霸道,屬於他老婆的東西,只有他老婆自己不要了才能給別人,沒有他老婆這邊還考慮着要不要,那邊就被人搶走的份。

    “這種事就不用溫瀟出面去和楚湛說了。”

    他當即道,“我給楚湛打一通電話就能解決。”

    齊羽薇的眸光轉動,她擔心左愈說得太生硬,楚湛那邊也不以爲意和洛翼直說,到頭來卻是她得罪了唐君瑤和洛翼。畢竟昨天晚上唐君瑤問她的時候,她可沒說溫瀟也在考慮這個角色。

    左愈通過她沉默的這幾秒,就猜到這女人心裏在思量什麼,他嗤笑了下道:

    “你是怕我出來說,會讓你得罪人對吧?”

    齊羽薇有些汗顏,她可是見識過左愈的厲害,一點都不敢造次。“左先生,我是不想得罪洛翼和唐君瑤,但既然這件事您都願意出面了,我還顧慮這麼多,那就是我不夠意思了。”

    她沉下心道:

    “我在圈子裏混了這麼久,要是還因此怕一個新人記恨我,那我以後也別混了,就交給您了。”

    左愈淡然地說:

    “不用把事情說的這麼嚴重,看在你如今是溫瀟朋友的份上,我會注意分寸。”

    聞言,齊羽薇都有些受寵若驚。

    她知道能讓左愈說出注意分寸這四個字,對方已經是很給她面子,以前他可從來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裏。

    看來,左愈是真的很在乎溫瀟啊。

    “那就謝謝您了,左先生。”她笑得像花一樣說,“小瀟有您這樣的好老公,真是幸福啊。”

    左愈微微一笑,“這是當然。”

    頓了頓,他又想到什麼說,“對了,這個唐君瑤是什麼來歷,有什麼背景?她和洛翼是男女朋友?”

    聞言,齊羽薇笑了笑道:

    “據我聽聞,唐君瑤小時候父母因爲意外身亡,在福利院裏待過幾年,最後被她父親生前的一個朋友收養。她大學讀的是舞蹈學院,因爲長得漂亮被星探相中進入了娛樂圈,就是一個沒背景但是很幸運的姑娘吧,和我當初差不多。”

    說着齊羽薇很豁達道:

    “至於她和洛翼的關係嘛,也和我當年與楚老闆之間的差不多,男女朋友談不上,就是被包的女明星和金主唄。不過說起來還是不一樣,當年楚老闆只把我當成能帶出去的伴,我們兩個沒有實質的關係,可我看洛翼對她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左愈聽了之後沒說什麼,倒是齊羽薇有些好奇他爲什麼忽然問起唐君瑤,但又不敢問。

    其實,左愈是因爲昨晚和唐君瑤對視的那一眼。

    他注意到,唐君瑤在認出他身份後的第一時間,眼裏竟不自覺流露出很複雜的情緒,其中包含了驚愕、畏懼和更說不清的東西,就好像她曾經和他結下過什麼樑子一樣。

    可他卻很確定,自己並沒見過這個女人。

    而他也不可能和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演藝圈新人有過什麼交集。

    所以,就連唐君瑤這個看上去空有皮囊的花瓶,也藏着什麼祕密嗎?

    溫瀟洗漱完走出浴室,看到左愈放下她的手機。

    “有人給我打電話嗎?”

    她問。

    左愈笑了笑,說,“是齊羽薇。”

    “羽薇有事找我啊?對了,拍戲的事我還沒給她回覆呢。”溫瀟猛地想起來,就要拿起手機給她撥回去。

    見狀左愈阻止她說:

    “我已經和她說了。”

    “說什麼?”

    溫瀟有些不解。

    “說你要演戚念這個角色啊。”

    左愈平靜地看着她,“你不是已經決定了要演戚念這個角色嗎?剛好齊羽薇問起來,我就和她說你確定要演了。”

    他沒有告訴她唐君瑤也想演的事。

    “啊,原來你已經說了。”

    溫瀟坐到他身邊,輕輕笑道,“我原本還有一點猶豫,怕自己會拖劇組的後腿來着,但這畢竟是惟愛第一部投入拍攝的劇本,況且我自己也想找點事情做。”

    左愈伸手撫過她的臉,緩緩說:

    “你做過的每一件事都特別棒。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人。”

    “真的?”

    溫瀟看着他笑起來。

    中午。

    唐君瑤戴着墨鏡和口罩,全副武裝地走進一家高檔餐廳。服務員帶着她走入已經開好的包廂之後,坐在包廂內的洛翼擡起頭看向她,頓了頓道:

    “你來的這麼快。”

    聞言,唐君瑤摘下口罩,對他笑着說,“你找我喫飯,我能不快點來嗎?”

    “坐。”

    唐君瑤就坐到洛翼身邊的位置,挽着他的胳膊說,“今天我們喫什麼呀。”

    “你喜歡的海鮮火鍋。”

    洛翼乾脆把菜單遞給她,讓她自己看,“你點吧,我喫什麼都行。”

    唐君瑤從他的語氣聽出他的興致並不高,她頓了頓問,“你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看着她,洛翼自然不會說父親在婚事上向他施壓,他鬆開微皺的眉頭說:

    “今天上午我接到楚湛打來的電話,齊羽薇的那部戲你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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