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齊羽薇做東請整個劇組的人去一家新開的高檔海鮮店喫飯。坐在包廂裏,溫瀟看着熱氣沸騰的火鍋,再看那滿桌的刺身拼盤,她都饞了。

    左愈就坐在她身邊,見她一直盯着桌子那頭的小青龍,他把轉盤一轉,毫不客氣地挑了個最大的那隻到盤子裏,親手給她剝蝦,然後放進她碗裏。

    溫瀟只感覺一桌子的人都在往這邊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左愈卻不管這麼多,只是笑着說,“你喜歡喫我再給你剝一隻。”

    一旁的左惟愛撒嬌般道:

    “爸,我也想喫,你也給我剝一隻唄?”

    左愈頗爲嚴厲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剝。都多大的人了,剝蝦還不會。”

    “爹地,你偏心。你只給媽咪剝,不給我剝。”

    左惟愛一臉委屈,噘着嘴的樣子讓同桌的阿姨們看得心都化了,恨不得替他剝蝦,別說一隻,就算是一百隻她們也願意啊,誰讓左小少爺長得這麼漂亮可愛?

    溫瀟看着這一大一小較勁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媽媽給你剝。”

    “好呀,我喫媽媽剝的。”

    左惟愛得意洋洋地偷偷瞥了瞥左愈,好像在炫耀什麼,那嘚瑟的小模樣讓左愈嘴角一抽。

    溫瀟就又給左惟愛夾了一隻,細心地剝蝦。

    “呀。”

    正剝蝦頭時,溫瀟輕叫了一聲,左愈立刻皺眉,緊張地看着她手上被蝦殼劃出的淺淡口子,聲音沉了稍許,“手笨還逞能,現在知道疼了吧?”

    左惟墨聳拉着腦袋說:

    “早知道我就不鬧了,媽,你沒事吧。”

    “這又沒什麼,哪就那麼疼了,我沒那麼脆弱。”

    溫瀟把手指尖含在嘴裏,又讓左愈心疼得不行。

    齊羽薇見到這一幕,在這時笑着道,“我看小瀟被蝦殼劃這一下確實不疼,但有人心裏可疼了。”

    大家都知道她在說什麼,都笑了起來。

    左愈很有風度地也配合着一笑,過了會兒他招手讓服務員進來道,“找一個創口貼來。”

    包廂外。

    有個女人一直鬼鬼祟祟地在門外張望,剛好碰上走出的服務員。對方看到她慌里慌張地好像要逃走,拉住她的手道,“這位女士,你是哪桌的客人?”

    女人支吾着不說話,只是用力甩開服務員的手。

    服務員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自然也沒力氣拉住這個體格壯實的中年女人,只能看着對方跑了。她有些着急地用對講機呼叫領班,“有一位可疑的女士在貴賓包廂房這邊張望,我懷疑她是狗仔。”

    畢竟坐在包廂裏的有很多演藝界的人士,齊羽薇更是影后級的大咖,還有左氏集團的董事長和夫人也在場,娛記冒着風險來偷拍很是正常,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領班一聽就不淡定了,她們老闆是和齊羽薇認識,齊羽薇才放心請劇組的人到這裏喫飯,這要是被偷拍了,那不就是影響老闆和影后之間的關係了?

    到時候她這個月的績效工資也別想拿了。

    於是她立刻呼叫全餐廳的工作人員堵住前後門,想辦法把那個女人找出來。

    左愈帶來的便衣保鏢在大廳裏察覺到餐廳的騷/動,立刻拉住過路的領班詢問情況。

    原本領班還不想說實話,但這時老闆過來見到是左愈的保鏢問,便讓她如實說。這要是有誰衝着左愈和溫瀟來的,這倆人在餐廳裏有三長兩短,他們可付不起知情不報的責任。

    “是笑笑說貴賓區包廂那裏有個行蹤可疑的中年女人,站在齊女士那間包廂外張望。她看着那女人不像是用餐的客人,就詢問對方的身份,結果被人給跑了。”

    領班道。

    左愈的兩個保鏢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看向老闆說,“既然你們在第一時間看住了門,那個中年女人應該還沒跑出去。調出餐廳的監控錄像,肯定能找到她的蹤影。還有女廁所,雜物間這樣的地方,都要找一遍,她一定就藏在類似的地方。”

    包廂裏。

    左愈聽到外面的聲音變得嘈雜,他頓了頓站起身道,“我先失陪一會兒。”

    走出包廂,他看到朝自己走來的保鏢,問:

    “怎麼了嗎?”

    “服務員說看到一個可疑的中年女人在您的包廂外張望,現在正找人。”

    保鏢低聲道。

    左愈眉頭皺起,可疑的女人?

    這時,餐廳那邊傳來聲音,“找到人了——”

    餐廳的儲物間外,一箇中年女人被圍起來,她表現得很惶恐慌亂的模樣,可無論餐廳的老闆和領班問她什麼,她都一個字不說,只是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左愈走過來聽到她的咿呀,對餐廳的老闆道:

    “別問她了,她可能是有發聲方面的生理障礙。”

    一見到左愈,原本還慌張畏縮的女人卻猛地瞪大眼睛,她久久地瞪視着左愈,用手指着他,眼裏竟是寫滿了憤怒。

    左愈只感覺到莫名其妙,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

    “你是誰?”

    他對女人說,“用筆寫下來,你來這裏是爲什麼。”

    那女人很激動地打着手勢,嘴裏仍然發出咿呀聲,可當領班把筆和紙遞給她時,她卻是推拒。

    左愈有些看明白了,這個大姐很可能不會寫字。而她瞪着左愈,好像恨不得要咬他一口似的,那種執拗倔強的勁頭讓左愈更是摸不着頭腦。

    “那你總會打手語吧?”

    沉默了幾秒,左愈道。

    女人點頭,可在場的人都不懂手語。左愈對身邊的保鏢道,“去找個會手語的人來跟她溝通。”

    他從來沒做過虧心事,怎麼就平白無故地被一個陌生的大姐恨上了?今天他就要搞明白,這個跑來餐廳在包廂外張望的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二十分鐘後。

    左愈見到宋特助,有些詫異地說,“你怎麼來了?”

    宋特助看了眼那女人,對左愈笑了笑道,“我在這附近辦事,就接到總裁您保鏢打來的電話,他們讓我找一個會手語的人,剛好我就會,就順路過來了。”

    左愈也還是頭一次聽說宋特助會用手語,“你什麼時候學的?”

    “我上中學時,住在我們隔壁的鄰居是一所特殊學校的老師,專門教那些有語言障礙的孩子溝通手段。我有空就去那位阿姨的學校當志願者,漸漸地就學會了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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