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王素芬點了點頭,然後又把自己手機舉起來給夢姐看,夢姐就看到那其實不是短信,而是瀏覽器的消息推送,而且是一張圖片,上面就是唐君瑤和人接吻的照片,只不過男主角被打了馬賽克。
夢姐一眼就認出這是唐君瑤之前和一個頂流小鮮肉拍的吻戲,這個推送的標題是唐君瑤再被爆親密照,男主角竟是她孩子的爸爸!夢姐看了就露出一聲嗤笑,這些營銷號是不敢發唐君瑤和洛翼的照片,又想蹭熱度和流量,所以拿劇照來打擦邊球罷了。
她想王素芬剛纔看得那麼入神,一定是因爲對方思想保守,看到唐君瑤和別人接吻的照片,有些驚訝罷了。她對王素芬生出的疑慮都消失了,笑着解釋道:
“王大姐,這是君瑤和男演員拍戲的劇照,看着是親嘴,其實不是真親,拍攝時用的是借位的手法。您應該瞭解的吧,像演員這個行業呢,拍一些這樣的片段都是正常的。”
王素芬似懂非懂般眨了眨眼睛,然後對她點頭。
“王大姐,我和君瑤已經通過電話了,她說會見你的,不過她最近在外地工作比較忙,要等她回來纔行。這樣吧,你先住在我上次給你找的宿舍,還是讓小蔡送你過去。”
夢姐耐心地說:
“等君瑤回來可以見你了呢,我就讓人去接你,你就放心好了。”
王素芬懵懂般又是點頭,然後又流露出感激之情,她握住夢姐的手,上下晃了晃。夢姐笑了一下說,“你是君瑤的阿姨,我做爲她的經紀人肯定要招待你的,這是我該做的。”
說完,她就帶着王素芬走出接待室,又把小蔡加來把人交給對方,囑咐道:
“如果公司裏有人問你王大姐是誰,你就說她是我的親戚,懂吧?”
小蔡剛入職沒多久,但頭腦還算靈光,她立刻就明白了夢姐的意思,點頭說:
“您放心夢姐,我都明白。”
星藝娛樂在離這棟辦公寫字樓不遠的一個有些年代的小區,租了幾層樓作爲公司藝人和工作人員的宿舍。
有家室和住處的員工都不住在這裏,在娛樂圈混了好幾年的藝人更不可能還住在公司的宿舍了,所以有幾套居室一直空着,公司的財務會上都說留着這地方沒什麼用,徒增開銷不如撤了完事。
倒是前一年謝總看到選秀節目大行其道,腦袋一熱簽了幾個練習生,這些聯繫生都是剛成年來滬漂的孩子,也沒錢自己租房子,就都住在這裏。
小蔡領着王素芬到了四零一室,要鑰匙開門之後說,“阿姨,還是你之前住的屋子,這裏缺什麼嗎?”
王素芬搖了搖頭,小蔡點頭說:
“那就是不缺東西了。那我上次給你留下的錢,也還夠用吧?”
聽到錢,王素芬有些靦腆地點頭,意思說還夠。
小蔡笑了笑道:
“這都是夢姐給你的錢,誰讓你是夢姐的親戚呢。”
王素芬笑得更加羞澀了。小蔡幫她把行李都拿進屋子,然後說,“小區外面就是菜市場和超市,這裏也很方便,只是你一個人別亂跑,大城市有些亂,我怕你找不回來了。”
“我和隔壁的小趙他們說過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想聯繫夢姐,那就去找他們,他們會幫你打電話給夢姐的。”
等小蔡離開,王素芬關上房門,她一個人坐在牀上,拿出手機。
她打開短信界面,調出一條短信仔細看着。如果夢姐在這裏,一定會很驚愕,因爲她這次看的可不是什麼圖片,那好幾行子寫着什麼,她都看在眼裏。
而她的神情也變得和在人前時不同,從憨厚老實變得陰鬱老練。她在手機鍵盤上輸入了什麼,那打字的速度很快,根本就和不會寫字的文盲不沾邊。
另一邊。
洛時聞從銀行出來,坐上車。
“洛先生,您讓我查的事,我都查過了。”
跟他說話的是他的老下屬了。這個人是他最得力的親信之一,自從八年前他打算在國內發展產業後,對方就一直在國內幫他處理商業事務,在國內很有路子。
“你說,那個唐小姐到底是什麼家庭背景。”
洛時聞閉目養神地說。
屬下頓了頓,然後緩緩道:
“從資料上看,她和少爺和您描述的沒什麼兩樣。但有一些細節,有些說不過去。她三歲那年,她的父母就離世了,資料上顯示都是死於車禍。”
“都是死於車禍?”
洛時聞睜開眼睛,皺着眉頭說,“他們是在同一個交通事故中去世的?”
“不,是兩起。”
屬下低聲道。
洛時聞的眉頭皺得更緊,如果說兩人是在同一場車禍中離世,只能說唐君瑤實在命苦,但她的父母在同一年先後死於兩場車禍,這也太巧了吧?
怎麼想,都讓人懷疑不是意外。
“你跟我好好說說,唐小姐的父母都是什麼人。”
他不禁正色道。
屬下早就查過唐君瑤的父母,能知道的信息他是都知道了。
“她的父親是在三十年前移民到加拿大的外籍華人,母親是中加混血兒。我看過她父母的照片,唐小姐的瞳色就是遺傳自她母親。
她的父親是在加拿大的一家外企工作,後來這家外企要在國內開啓分部拓展業務,就把他調過來了,他就帶着唐小姐一歲時帶着全家一起回到國內。
而唐小姐的母親呢,資料上顯示她在結婚之前是一名舞蹈老師,結婚之後就沒有繼續工作,做了一名家庭主婦。”
屬下翻着手裏的資料道:
“這兩個人的身份在資料上看都沒有什麼異樣,但當年的兩起車禍確實蹊蹺得很。唐小姐的父親是在高速公路上忽然汽車的減速失靈,結果撞到了護欄上。
而她母親是開車時忽然像瘋了一樣,猛地踩加速結果鑽進一輛大貨車的底下,情況慘不忍睹,連遺體都不是完整的。”
洛時聞的目光一暗,他沉聲道:
“這太像是有人做了手腳,如果說不是人爲的那都說不過去。先不說減速失靈,就說一個丈夫剛去世,要獨自撫養女兒的女人怎麼可能在路上不管不顧地飆車。她的遺體檢測出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