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她進來,他就笑着擡頭道:
“你回來了。”
唐君瑤微微一怔,然後說,“我以爲你剛回滬城,一定會很忙呢。”
“也沒那麼忙,有些工作的事我可以在家處理,就都處理了。”
洛翼合上筆記本往身邊一放,就起身去廚房端出來一碗水果雙皮奶。
唐君瑤看到後,有些驚喜地說,“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喫雙皮奶?”
“說來慚愧,這是媽媽告訴我的。”
洛翼頓了一下道,“我們一起住在瑞士的時候,有一次廚房做了雙皮奶,媽媽注意到你都喝完了,她就知道你愛這一口。這次我們回滬城,她發給了我做雙皮奶的步驟,讓我自己做給你。”
“媽媽真好。”
唐君瑤的臉蛋有些紅撲撲的,她端着碗,心裏說不出的甜蜜。
洛翼笑了笑,又問她道:
“今天順利嗎?”
“還行吧。”
她想了一下說,“別的都沒什麼,就是虞蘭她那態度陰陽怪氣的,我覺得等我們正式進組了,那女的肯定要找我麻煩。”
“虞蘭?”
洛翼有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想到之前和虞蘭的幾次照面,他若有所思道,“你是該小心點她,她挺有心機的。”
唐君瑤擡起眼,望着洛翼有些詫異道:
“你也能看出她有心機?”
洛翼聽她這不相信的口氣,苦笑着說:
“那怎麼不能,我又不是傻子。”
唐君瑤輕輕哼了一聲,不知想到什麼,噘着嘴道,“誰知道你們男人是怎麼想的,綠茶那一套對你們就最好使了,你們不就喜歡能勾/引你們的那種嗎。”
洛翼皺起眉頭,“別的男人我不知道,但我和虞蘭可沒什麼。”
“對,沒什麼。”
唐君瑤現在想到洛翼曾經正眼瞧過虞蘭心裏就堵得慌,她再回憶起虞蘭那股讓她說不上來的風情,就更憋屈了。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聲不響地喫着雙皮奶。
洛翼見她這樣,轉移她的注意力道:
“剛纔媽媽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和鬧鬧視頻。”
想到自己兒子,唐君瑤立刻高興起來了。她點頭道,“當然要。”
鬧鬧現在還太小,不能坐飛機,所以洛翼和唐君瑤商量過,先把他留在洛夫人那裏,讓洛夫人照顧。等到孩子到了可以坐飛機的時候,再帶他回滬城。
只要唐君瑤想孩子了,就可以隨時和洛夫人視頻看孩子。
這樣既不影響唐君瑤的事業,又能讓孩子健康長大。唐君瑤想好,等鬧鬧懂事了她還是要自己帶孩子的,當年她曾缺失的愛,她都要彌補給自己的孩子。
看完視頻裏踢着小腳一臉褶子的鬧鬧,唐君瑤覺得自己的心情舒暢了很多,體內好像充滿了力量。
“阿翼,我一定要演好這部電影。等到鬧鬧長大了,我就要給他看,讓他看到自己的媽媽也是優秀的演員。”
唐君瑤認真道。
幾天後,半島酒店。
頂層的花園餐廳被《雙姝》劇組包了下來,在這裏舉辦殺青宴。齊羽薇穿着酒紅色的長裙,她作爲出品人兼主演,舉着酒杯眯起一雙微醺的眸,挨個向劇組的成員敬酒。
“都幹了。”
輪到溫瀟時,溫瀟笑着和她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難得你這麼豪爽啊,小瀟。”
齊羽薇也把杯裏的酒喝盡,笑着打趣。
溫瀟已經喝了幾杯,此刻她的醉意都流露在臉上,雙頰飄起緋麗的紅/暈,整個人都染上一層曖昧的成熟女人的性/感,就像一朵開到最絢爛時的花。
“殺青了,我高興啊。”
她扶着齊羽薇的手,斷斷續續道,“其實這部劇對我來說也是突破,我看着大家投入這麼多心血在裏面,又看到我們終於得到了成果,我高興。”
說着,溫瀟又笑起來,“而且這是惟愛第一部即將上線的作品,我能不高興嗎?我真替他驕傲。”
“我們所有人都該驕傲。”
齊羽薇和她擁抱了一下。
左愈微微皺着眉頭,看到溫瀟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還被齊羽薇拉着去和別人說話,他真想把人直接帶回家,不想再讓更多人看到溫瀟的醉態。
而陸凌風對齊羽薇就沒有這麼擔心,他知道齊羽薇的酒量好着呢,這纔是微醺,她就算再喝半瓶紅酒也不會真的醉倒。而且這種場合向來是齊羽薇施展魅力的時刻,所以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不遠處,守望着她。
兩個男人都以自己的方式,關注着自己的妻子。
忽然,有人匆匆跑到左愈身邊,左愈定睛一看認出對方是劇組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工作人員,見對方好像不是爲了敬酒,他頓了頓問道,“是有什麼事嗎?”
那工作人員也喝了不少酒,反應遲緩,過了片刻才大着舌頭道:
“左先生,我們,我們編劇他,他喝多了——”
“什麼?”
左愈有些錯愕,“你說左惟愛?”
“是,他,他就在那邊,您去看看。”
工作人員醉醺醺地傻笑着,左愈有些頭疼地就走往對方指着的方向。
劇組包下的是整個餐廳,裏面分爲好幾個區域。
左惟愛在東邊的角落裏渾身癱軟,卻還握着酒杯不放,嚷嚷着要繼續喝。他身旁,場務小姐姐急得不行,一看到左愈走過來,頓時緊張地解釋道,“左先生,不好意思,我們不該向小少爺敬酒的。”
按理說左惟愛還沒成年,是不能喝酒的,但今天是殺青宴,他又是編劇,也沒人想到要講究那麼多,就有人帶着很多工作人員敬了左惟愛一杯。
左惟愛也就喝了。
可沒想到,他這一喝就停不下來。別人也沒留意,他又喝了幾口,就喝多了。等場務再注意到他時,他已經醉得渾身泛紅,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左愈皺着眉頭走到左惟愛身邊,拍了拍自己小兒子的肩,“你這是喝了多少?”
左惟愛慢了一拍才擡起頭,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然後問:
“你誰啊?”
“我是你爸。”
見狀,左愈都被氣笑了,這臭小子醉到連自己老子都不認識了。
左惟愛好像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又氣憤地瞪着左愈道,“你怎麼罵人?”
“我沒罵你,我真是你爸。”
左愈雙手抱胸,緩緩道。
左惟愛又歪着腦袋想了會兒,隨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嘴裏唸叨着,“不可能,你騙我。”
見他這樣,左愈知道他是真喝多了,無奈道:
“我不是你爸是誰。你也夠皮的,頭一次喝酒就喝這麼多,我讓人送你去休息。”
左惟愛連左愈說了什麼都不知道,就又癱軟在了椅子上。
左愈嘆了口氣,他問場務道,“他這是喝了多少?”
場務頓了頓,如實說:
“我不太清楚,但應該不超過三杯。”
“三杯紅酒?”
“是的。”
現場還有白酒,但白酒度數太高了,劇組的人是說什麼也不敢拿白酒灌左氏的小少爺。場務也是想着反正紅酒度數不算高,讓左惟愛喝幾口也沒事,卻沒想到直接把人喝醉了。
她緊張兮兮地偷偷瞥着左愈,就怕左愈發火。
“嘖,三杯紅酒就醉了,這酒量可沒有遺傳我,是得鍛鍊。”
但左愈卻只是笑了一下,就打電話就保鏢上來,讓他們直接在半島酒店開個房間,然後把左惟愛送過去。
兩個保鏢一左一右架着左惟愛,把他送進開好的酒店房間。
幾個小時後,左惟愛昏沉地睜開眼眸,看到自己在陌生的房間裏,頓了一下,想不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他喝到斷片了,連殺青宴結沒結束結束都不知道。
他拍了拍自己的沉重的腦袋,拿起手機想給爸媽打個電話,就看到一個未接來電。
“是她。”
他看到來電的備註,頓了一下,還是撥回去。
“我還以爲你不會接我電話了。”
半晌,電話被接起,楚見鹿微涼的聲音從手機的聽筒傳出,傳進左惟愛的耳朵。
他低聲道:
“我剛纔睡着了纔沒聽到你的電話。你找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