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瀟勾起嘴角,有些得意般炫耀道。
她這副樣子特別像對老公撒嬌的小女人,左愈真想把她直接攬入懷裏,該幹什麼幹什麼,可還有左惟愛這個電燈泡站在旁邊瞪大看樣看着,他只能咳嗽一聲說:
“謝謝你,這個蛋糕太漂亮了。”
溫瀟嘿嘿地笑着,心裏其實有些不好意思。
她是覺得對她和左愈這樣的老夫老妻來說,這個蛋糕樣式設計的有些太肉麻了,但左惟愛之前可是對她說,越是結婚久的夫妻,越要注重浪漫,所以她才畫了很久的草稿。
“我們一起拍張照吧。”
她笑着叫來女傭,讓對方拿着手機拍下他們三個的合影。左惟愛還嘆着氣說:
“如果哥哥和藍雪姐也在就好了。”
美國費城。
白藍雪走在路上,正拿着手機在看什麼,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後背。
她回過頭看到站在她身後的人後,不禁怔住。
“可兒,你怎麼會在這裏?”
一秒後,她露出笑容。
站在她面前的白可兒比兩年前更加亭亭玉立,模樣完全長開,比十六歲的時候多了幾分氣質,眉眼間也是甜美中添了些許知性,讓她很是驚喜。
“我和媽媽一起來的美國。”
聞言,白可兒解釋道,“其實我媽她就是來購物旅遊的啦,非要拉上我。我們昨天晚上剛到的費城,我就想着來大學看你。”
“既然來了,一起玩兩天再走吧。”
白藍雪拉住妹妹的手笑着說,“你越長越漂亮了。”
聽到她的話,白可兒有些羞澀般低下頭道,“哪有,我媽可是說我變得像書呆子了呢。”
“顏阿姨是不好意思誇你吧?”
白藍雪含笑,想到什麼又說,“對了,爸爸呢?他怎麼沒和你們一起來美國?”
“因爲集團裏有個很重要的項目需要他坐鎮啊。”
說到這裏,白可兒抱怨道,“原本說好我們一起走的,順道來費城看你,結果出發之前他臨時接了一個電話,只能從機場打車回去了。不過他說等他忙完了,會來美國看你的。”
“這樣啊。”
白藍雪點頭。
雖然這次不能見到爸爸,她也有些遺憾,但想到以後還會馬上再見面,就沒什麼難過的了。
“那顏阿姨呢?”
白藍雪見到白可兒一個人,又問道,“她一個人在酒店?你怎麼自己來找我了?”
頓了頓,白可兒才說:
“其實我是問了姐夫你在哪裏,然後特意一個人來找你的。”
聞言,白藍雪微微怔住,然後帶着白可兒坐到路邊一家咖啡館裏,點了兩杯咖啡後,她才放低聲音說:
“你是有事要和我說?”
白可兒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安地握在一起,她垂下眼眸,沉默半晌才遲疑着道:
“姐姐,你說我現在就考慮訂婚的事,是不是太早了?”
白藍雪有些愕然地看着她,“你有喜歡的對象了?”
說到這個,白可兒有些悵然道,“不是我自己喜歡了誰,是有人向爸媽給我介紹相親對象。”
只是聽她這麼一說,白藍雪就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還沒上大學,現在就考慮訂婚確實是有點早。而且——”白藍雪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道,“而且如果不是你自己喜歡的人,是奔着聯姻來的那些男性,對你來說也未必合適。”
這時,服務員端上了咖啡。
“我也是這麼想的。”
白可兒接過她的那一杯,用放糖的勺子輕輕攪着杯子裏的咖啡,“我自己是沒相親的意思,可我媽就很着急。她還總跟我說,學着點你姐姐,要學會先下手爲強什麼的,真是煩死人了。”
白藍雪只能無奈地苦笑。
她知道自己在十八歲就和左惟墨訂婚的事在很多人眼裏,都是她特別有心計的表現。但實際上還真不是這樣,她和左惟墨兩人都不是因爲家世方面的考量才選擇對方。
“總之我媽就是反覆向我灌輸她那一套歪理,說什麼我現在不急着找,等四年過後我大學畢業了,條件好的都被別人挑走了。我也不懂,她怎麼就那麼急。”
白可兒嘆着氣繼續倒苦水:
“她還動不動就拿姐姐你舉例子,說我要像你這麼優秀就好了。我反駁她說,姐姐優秀不是因爲訂婚訂的早,你就算晚訂婚也是一樣優秀,我也要等到像姐姐一樣遇到這一生都想和他共度的那個人,纔會考慮訂婚,結果卻被她罵了一頓。”
說着,白可兒沮喪地看着白藍雪道:
“我媽說我各方面條件都不如你,你有資格任性但我沒有,更何況你都沒任性,我不是更沒資格了。她還說我就是什麼都比你落後的那一隻笨鳥,所以必須先飛,才能趕得上你。”
白藍雪聽了都怔住,她沒想到顏如玉還會對白可兒說這些。
這讓她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她其實不明白顏如玉爲什麼一直都拿白可兒和她比較,其實她也沒什麼特別值得驕傲的地方,這幾年來白可兒也是成長得越來越懂事了。
從一開始,她們就不是競爭關係,而是應該相互幫助依靠的姐妹,又哪來的誰比誰落後這一說呢?
“顏阿姨還有這種想法。”
半晌,白藍雪緩緩道,“可兒,我贊同你的想法,訂婚是一輩子的大事。你現在沒有喜歡的人,也沒必要這麼早就去相親,而且你也不是什麼笨鳥。如果顏阿姨不肯聽你的話,那你就和爸爸說清楚自己的想法,讓爸爸和顏阿姨談一談吧。”
白承軒是什麼樣的父親,白藍雪心裏很清楚,他一直都非常開明,肯定會支持白可兒。
但白可兒卻是面露難色,看着她道:
“其實我和爸爸已經談過了。”
白藍雪一愣,有些意外地說,“爸爸總不會也逼你相親吧?”
白可兒低下頭,沉聲道:
“爸爸當然會尊重我的意願,但我媽一直在鬧,爲此還和爸爸吵起來了。”
她的眸光變得黯然,咬了半天嘴脣,纔在白藍雪的等待中接着說下去:
“其實我媽到底着急什麼,我也知道,還不是和白氏集團未來歸誰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