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那個姐姐、還有江硯三個人站在一起，爲什麼老闆娘會把那個姐姐誤會成江硯女朋友，但卻叫她小朋友？
她皺着小鼻子鬱悶，她看起來有這麼小嗎？她馬上就二十歲了！都大三了！都當學姐了！
顧桉的鬱悶程度和飯量成正比，等喫完飯，手裏還端了一碗冰粉，邊走邊喫，嘴裏鼓鼓囊囊。
江硯看着她背影，無聲勾起嘴角，這個秋天好像格外溫柔，當她在他面前的時刻。
走在前面的小姑娘猝不及防回頭，仰着小臉問：“哥哥，我看起來有那麼小嗎？”
江硯微怔：“什麼？”
顧桉噠噠噠跑到他面前站定，頭頂綁着丸子頭，眉眼柔軟沒有任何遮擋。
薑黃色卡通t，牛仔揹帶褲，薑黃色帆布鞋，像動漫裏走出來的小女孩兒。
“我，”她揪起臉頰一團軟肉，昂着下巴問他：“看起來有那麼小嗎？像小朋友嗎？”
江硯作爲荊市刑偵支隊智力天花板，沉默幾秒，也就想明白顧桉爲什麼今天晚上話突然變少，而現在又突然開始介意“小朋友”這三個字。
笑意蔓至眼底，江硯安靜看她，聽她說話。
“小嗎小嗎？”她嘴巴叭叭叭，不依不饒，小臉被她自己的手搓扁揉圓，可愛得不像話。
而就在這時，江硯彎着眼睛，修長手指輕輕捏起她下巴，她的臉被擡起，“那哥哥看看。”
他靠近，清雋五官在眼前無限放大，近距離看乾淨的冷白皮毫無瑕疵，更要命的是，他垂着眼，目光一寸寸從她眉眼往下，到鼻尖，再到她的小虎牙。
脣形薄而好看，始終掛着淡淡的笑，嘴角那一點勾起的弧度格外招人。
顧桉被他這樣看着，還不得不和他對視，沒幾秒鐘就小臉爆紅，毫無招架之力。
看就看！
爲什麼要這個樣子看!
爲什麼要離得這麼近看！
爲什麼要用這麼溫柔這麼無辜的眼神看！
“看完了嗎？”顧桉臉紅心跳，只覺得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底氣不足道：“像嗎，像小朋友嗎？”
江硯鬆手，直起身，純情貌美，雲淡風輕。
她簡直就懷疑他在故意欺負她但是毫無證據……
顧桉小聲咕噥：“剛纔老闆娘以爲你同學是你女朋友，但是竟然叫我小朋友……”
她今天都沒有好好打扮一下，如果她散着頭髮，穿裙子，換一雙小皮鞋，看起來可能會更淑女一些，看起來更像江硯的……小女朋友。
江硯依舊笑着看她不說話，眉宇冷淡、乾淨，盡是縱容。
“你不會也覺得我長不大了吧？我剛認識你的時候十六歲，但是現在二十歲！二十歲！”
顧桉氣鼓鼓看他，小孩子脾氣又上來，眉毛一皺臉頰圓得像蠟筆小新。
江硯啞然失笑，他認認真真看着她，瞳孔深處盡是溫柔，“不像小朋友。”
下個瞬間，她察覺，江硯手鬆散握住她手腕，而後緩緩下滑，修長冷白的手指錯進她指縫，十指相扣。
順着他力道，她被他帶到自己身前，淺淡薄荷味道混着不知名花香，縈繞鼻尖。
他俯身，臉垂在她肩旁，側頭說悄悄話一樣靠近她耳邊。
語速放得很慢，帶着寵溺意味，冰冷的聲線聽起來格外柔軟。
“像江硯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