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清向來不參與這些事情,指望他帶隊還不如指望他什麼時候能像宇景之一樣能變得溫柔一點。所以靜正真人問的時候完全就沒考慮過渡清,他看着其餘幾人。
雲非玉略爲難:“師尊,我可能沒有時間去,我的修爲已經到了瓶頸,打算近日閉關。”
靜正真茹頭,把目光轉向了褚未遙和宇景之,褚未遙想了想,也搖了搖頭:“我也沒有時間,我和二師兄有事情呢。”
宇景之笑道:“既然都不方便,那我去吧,剛好我可以帶着阿濃一起。”
靜正真人欣慰點頭:“那好,你明日就帶着那些師弟師妹們一起下山吧。注意安全。”
“嗯。”
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月上中,自然萬物似乎都沉睡了,偶有一陣風吹過,帶起樹葉沙沙作響。
一個人影悄悄的走到樹林裏,邊走還四處張望,她很緊張,走到差不多的地方,她又看了看手心攥緊的紙條,紙條因爲她手心緊張的汗已經微微潮溼。
“前輩?前輩?”那人輕聲喊道。
四周一片安靜,似乎只有她一個人。
身後忽然傳來細微的聲響,她趕忙轉身,一個一身黑衣的人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黑衣人穿着寬大的黑色連帽斗篷,讓人看不清他的身形,他的臉上還戴着猙獰的面具,只露出了兩隻黑黝黝的眼睛。
她被嚇了個半死,面對着黑衣人,稍稍的往後退了幾步,警惕的看着黑衣人,聲喊道:“前輩?”
黑衣人看着她沒話。
她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往黑衣人那邊走了幾步:“前輩,您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的嗎?”
她走了沒幾步,就感到一道冰冷危險的目光看了過來,讓她頓時停住了腳步,膽寒的看着黑衣人,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人實力強大,她一個不心很有可能就命喪黃泉。
“你想不想除去露華濃?”黑衣韌啞的聲音想起。
她愣了愣,一股欣喜從心底升起,一直以來被她壓抑在心底的骯髒想法浮現腦海,但是看到眼前的黑衣人,她的心裏還是沒放鬆警惕。
見她不回答,黑衣人似是不屑的嗤笑了聲,道:“明露華濃會和宇景之一起下山,你不是也在隊伍裏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除掉露華濃。”
不知道此時是害怕多一點,還是興奮多一點,她開口問道:“什麼機會?”
黑衣人沒回答:“我只問你答不答應?”
到底該不該答應?她的心裏在兩個選擇裏猶豫不定,隨着時間的漸漸流逝,其中一個想法的聲音越來越大。
黑衣人沒有催她,她卻感到極其緊張,明明還是有點冷的春季,她的背上卻冒出了細密的汗,額上鼻尖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
“我,我答應。”這話一出,她感覺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黑衣人擡手扔給她一個東西:“接着。”
她接住,藉着月光看見是一個巧的瓷瓶,似乎是裝丹藥的。
這是什麼?
她疑惑的看向黑衣人,黑衣人不緊不慢的解釋道:“這是顯影劑,你到時候找機會把裏面的撒到露華濃身上就知道了,只要沾到一點即可。機會只有一次,你可要把握好了。”
感覺黑衣人似乎要走,她趕忙喊住他:“敢問前輩爲何要幫我?”
黑衣人動作不停,直接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樹林裏頓時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握着瓷瓶面色沉靜,腦海裏浮現出宇景之溫和笑着的面龐,心裏漸漸堅定。
她有什麼錯呢?她只不過是喜歡一個人而已。
自打五年前那人無意間的出手相助,她的一顆心就給了那個人,哪怕她心甘情願的奉上她的心那個人也不在乎,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她堅持她的就好。
她相信,總有一他會看見她的真心,但是在此之前,她不會允許任何旁人吸引他的目光。
聽自己可以下山去看看,露華濃高忻不得了,她性活潑,最近在山上待的這些日子可讓她覺得好生無聊,現在她可終於能出去看看了。
在露華濃下山之前,褚未遙把她拉到一旁,仔細的囑咐她:“露姐姐你一定要心,千萬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尤其是注意和你們一起的那個人。”她指的就是那個喜歡宇景之的人。
露華濃燦爛的笑笑:“放心吧阿遙,不會出問題的。”
褚未遙勉強笑笑,不知爲何,她總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安。
那邊宇景之已經準備好了,對露華濃喊道:“阿濃,師妹,好了嗎?該走啦。”
露華濃上前擁抱了一下褚未遙,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退開,看着褚未遙愣住的表情,笑道:“謝謝你阿遙,我會注意的。我就先走啦。”
她跑到宇景之身邊,跟他了什麼,然後就見宇景之對褚未遙擺了擺手,兩人就離開了。
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渡清看着人都走了,他走到褚未遙身旁:“你爲什麼不殺了她?還不是時候嗎?”
褚未遙反應了過來,聽懂了他在什麼,點頭:“嗯,還不是時候。”
渡清皺眉,莫名的煩躁。
不該是這樣的。他明明記得當初在祕境裏的時候褚未遙都毫不手軟,可是爲什麼現在卻優柔寡斷?
當初就是褚未遙身上那種氣息才吸引到他,可是現在她的這種氣息卻不見了,對於這種對他已經沒有吸引力的人,他應該捨去的,可是爲什麼他卻沒有想換的心思?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