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褚未遙已經不記得自己去了多少個世界,也不記得自己度過了多少個節日,但每一次當週圍的人都在爲歡度佳節做準備的時候,褚未遙總能爲此動容。
她討厭一個人冷清清的,她總一種孤身隻影很久的感覺。
“姐姐,這裏好熱鬧啊。”褚未容驚歎的看着周圍忙來忙去的人。
他也是第一次看見別人這麼興師動衆的過春節呢,以往他們家裏過節的時候都不是這樣的,因爲吐蕃這些遊牧民族根本就不過春節,但他們知道他們會過這個節日,所以往往就是過節的時候他們會趁機進攻。
自褚未容有記憶的時候起,他們就從來沒有有這種過節的體驗。他們家裏也過節,但是經常都是隨口祝福一句,就連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在一起喫一頓飯都沒櫻
原來別人家裏過春節是這個樣子啊。
褚未遙想起來記憶裏的過節,默了默,她道:“阿容,那你喜歡這樣過節的方式嗎?”
褚未容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開心:“喜歡。”
“那我們以後每一年都這樣過節好不好?”褚未遙試探着道。
褚未容擡頭看向褚未遙,想了想道:“好,我答應姐姐。”
褚未遙勾起脣角。她給了褚未容兩條路,一條是褚氏一族的老路,一條是她爲褚未容鋪的路。而現在,褚未容選的是她鋪的路。
褚未容突然看見不遠處一個揹着東西的人,他筐子裏的東西因爲太多而掉了幾個下來,他對褚未遙了一句:“姐姐,我去幫周叔一下。”然後就過去幫忙了。
周叔揹着一籮筐東西不好彎腰,正想着要不要把籮筐卸下來,就聽見一個噠噠噠的腳步聲,周師擡眼看去:“呦,是阿容啊。”
褚未容對周叔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周叔,我來幫你拿這幾個東西吧。”他蹲下來把幾個東西撿起來擦擦灰抱在懷裏,“周叔,你要去哪裏啊?”
周叔欣慰的笑笑:“阿容可真厲害。那就麻煩阿容幫我拿一下這幾個東西了。”
“嗯。不客氣的,周叔。”褚未容步跟在周叔身後。
褚未遙看他們也沒什麼事,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她現在不是褚氏的大姐,在這個所有人都需要忙碌幹活的地方她也不能一直閒着。
除夕晚上,滿滿一個寨子裏的人都坐在一起喫着年夜飯。
褚未遙剛好坐在了姜清歸的旁邊,她看着這些在一起大聲話大口喫肉喝酒的人,心裏覺得很是奇妙。
聽寨子裏的人這個寨子裏的人都是來自五湖四海,大家當初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上了山寨,就連寨子裏的四位當家也是如此。
四位當家外面喊都是路姓,而且以兄弟相稱,但實際上四位當家並不是真的兄弟,只有路老二和路老三是真的兄弟。
路老大原本是某個郡守家的公子,也是個貴公子,只是後來郡守家裏得罪了人,那人家頗有背景,於是郡守家就被抄了,唯有路老大一人逃了出來。
兄弟兩的家裏原本就不富裕,在爲母親治病時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還欠下了一筆債,後來好不容易還清了債,卻被村裏的人合力趕出了村子,他倆命克六親,生帶不祥。
二人就這麼離開了村子,邊走邊想着如何出人頭地,正好搭救了路老大。三人也投緣,就這麼做了結拜兄弟。
路老大因爲以前的姓名不能用,於是就改了姓,成了路姓。
三人在找活兒的時候認識的路老四,當時路老四還是個乞兒,四個人同住一個一間破屋,就這麼認識了。
普通百姓的日子對他們四人來太難了,然後不知怎的,四個人就這麼到了這個山頭上,剛開始是四個人住,後來漸漸有人被生活所逼上了山,寨子就這麼形成了。
每個來寨子的人幾乎都有一段故事。
“你在發什麼呆呢?”姜清歸的聲音響起。
褚未遙側頭看他,今的姜清歸爲了慶祝除夕夜,特意穿了大紅色的袍子,就連手裏白色的羽扇都換成了一把金絲牡丹扇,看着依舊是很辣眼睛。
“沒什麼。”頓了頓,褚未遙湊近姜清歸,聲道:“軍師,你是爲什麼來的寨子啊?”她對姜清歸來這裏的原因有點好奇。
姜清歸瞥了她一眼:“你想知道?”
褚未遙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所以一下唄?
姜清歸勾脣一笑:“可我不想告訴你。”
褚未遙:“……”
姜清歸還很不客氣的:“我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
褚未遙微微仰頭看着姜清歸,面上帶了可憐巴巴的表情:“軍師。”
“咳。”姜清歸微微後退,他居然可恥的動搖了。
褚未遙:“嚶嚶嚶!”
可憐姜清歸還是沒能躲過:“好啦好啦,我告訴你就是了。”
褚未遙對姜清歸微微一笑,心裏冷哼一聲,這傢伙到底什麼品味?她現在總算是知道了,這傢伙硬的不喫,正常的不喫,就喫白花。
就像她現在的長相一樣,越是清純白蓮花,他越是喜歡。
這什麼毛病?
褚未遙無語,但是在姜清歸面前依舊勤勤懇懇的做一朵不可褻瀆的白蓮花,既然他喜歡這一款,那她就是這一款了。
姜清歸靠近褚未遙:“我現在告訴你,你可不許告訴別人啊。”
褚未遙點頭:“軍師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告訴別饒。”
姜清歸還是很相信褚未遙,畢竟是他一眼就看中的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