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愣愣的問：“你誰？”
姜清歸感覺長輩們似乎都不大接受這個回答，但還是誠實的回答了。
他們真沒有聽錯。
三位長輩這輩子見過的場面多大的都有，但如今只是一個回答卻讓他們感覺到束手無策。
怎麼會，怎麼會是這個人呢？
隨即想到姜清歸一直在做的事，他們心裏都明白了，感情是因爲那個褚未遙纔會插手如此危險的事。
想到這裏，姜夫人心裏對褚未遙多了些怨懟。
“你和那位褚姐是怎麼認識的？”姜大將軍直接問道。
姜清歸想到當初的相遇，忍不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當初他們被流放至嶺南境，被我所在的那個山寨給劫去了。”幸好那他突發奇想下山了，不然他還不一定能遇到她呢。
這是認識都有兩三年了？
姜大將軍心裏有磷：“你就是因爲褚姐才插手褚家這事的？”
“嗯。但可能就算沒有她，我也會插手。爹，你也看見了，如今隴右道的局勢可不安穩。”
姜夫人忍不住了，問道：“那你在爲褚家的事奔波勞碌，那位褚姐還在嶺南嗎？”若真是這樣，姜夫人覺得就算她再開明，也不願同意這樣的兒媳進門。
姜清歸好笑：“她早不在嶺南了。”
姜大將軍挑眉：“那她現在在哪？”
姜清歸賣了個關子：“她如今也在燕京，而且你們肯定聽過她。”
“誰？”姜夫人愣了一下，在腦子裏轉了一圈人，都沒想出哪個纔是褚未遙。
姜大將軍看着姜清歸意味不明的笑容，腦子裏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姜清歸看見他臉上的表情：“看來爹是想到了。”
姜老夫人和姜夫人都看了過去。
姜大將軍痛快的笑了出來：“原來是她。”
姜夫人坐在他旁邊幽怨的瞪了他一眼，姜老夫人慢悠悠道：“行了，直吧。”
姜大將軍搖搖頭：“我是真沒想到。”他看着另外不知道的兩人，揭祕道：“你們確實聽過她，她就是前段時間轟轟烈烈的褚氏故人，如今還在大皇子府做門客。”
“是她？”姜夫人驚訝不已，心裏五味雜陳。
姜清歸展開扇子扇了扇：“沒錯。褚姐早在兩年多前就去了隴右道，你們之前在燕京裏聽見的那些關於隴右的消息，都是褚姐做的。她如今扮作男子去了大皇子府，最近燕京裏的那些事情也都是她做的。”索性身份都出來了，姜清歸也沒隱瞞，把褚未遙做的事情都了出來。
“那她所謀不啊。”姜大將軍活得久，又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五大三粗，從褚未遙做的事情裏看出了她的打算，忍不住感慨。
姜清歸眯了眯眼睛笑：“是，但她做的事情於我們也有好處，所以我和她合作了。”
“這姑娘……”姜夫人不知道該什麼了。她膽大，她膽子確實不，一個女子敢扮作男子，冒下之大不韙做這些欺君犯上的事情，可她聰慧，她也的確聰慧，那些事情沒有幾分計謀是成不聊。
姜清歸不用思考就直接回答：“今年二八，去年及笄的。”
“也是個剛及笄的姑娘。”姜夫人嘆了口氣。若是一般人家，這麼大的姑娘該是在家裏繡花彈琴，哪裏需要如此勞心費力的籌劃大事。
姜大將軍眼神落在了姜清歸身上：“那褚姐應該是知道你的心意的吧？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成婚？”
起這個話題，姜清歸又害羞了，白皙的臉頰上都染上層層紅暈，吞吞吐吐道：“她，她知道的。我想，想等事情結束了，她恢復女子身就提親。”
三位長輩都沒有意見了，在心裏規劃了一下以後的事。
最後姜大將軍放過姜清歸：“那成，今也沒什麼事情了，你們放心的去做你們的事情吧，若是有什麼需要的，直接來找我們就校”
姜清歸欣喜萬分：“好。”
在姜清歸回家後，褚未遙的府上很快就來了人。
是昭明公主。
褚未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和昭明公主有過交集，她記得姜清歸倒是過昭明公主向他表明過心意，但是昭明公主和她好像沒關係吧？
不清楚昭明公主找她有什麼事情，褚未遙抱着打探的心思見了昭明公主。
兩人約見在涼亭內，昭明公主把自己身邊的婢女都遣退，只留了一個心腹，褚未遙倒是沒讓人留下。
看着昭明公主臉上不鹹不淡的表情，褚未遙先發制人：“在下早聽聞公主才華昭昭，有心拜訪，無奈不得希今日公主來此真是讓在下惶恐不安，不知公主可是有什麼事情？”
她也不繞彎，直接問。
昭明公主審探般看着她：“本公主聽聞姜先生與姜公子關係匪淺？”
一聽到姜清歸，褚未遙心裏暗道一聲果然，對昭明公主笑笑：“在下能來京城都是姜公子引薦，姜公子對在下有恩。”
褚未遙讓人給兩人都奉了茶，但昭明公主卻連端起茶杯都不願，眼神更是沒有半分落在茶杯上，褚未遙不覺得這是羞辱，她自己一句喝兩口溫熱的茶。
這茶葉是大皇子府送來的，還是下聞名的嶽山茶，大皇子爲了安撫她特意送來的。
但昭明公主是什麼人，她自生在金玉堆裏，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自然不稀罕這杯茶。
昭明公主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了姜清歸的樣子，她聯想到了之前姜清歸對她的那池白蓮，心裏頓時不痛快，面色冷凝：“姜先生，你與姜公子認識許久，可知他最喜歡的是什麼花？”
嗯？
這真是個好問題。
褚未遙來了興致：“這個，姜公子倒是不曾對在下過，但是在下跟隨姜公子許久，倒是覺得姜公子平日裏最喜愛的是白蓮花。”
尤其是她這樣的白蓮花。
褚未遙毫不心虛的往自己臉上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