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總會被知道,那麼他們現在和別人爭辯有什麼意義呢,徒增笑話罷了。
只不過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的想象不算事實,別人傳的謠言不算事實,他必須去問厚明宗主,要他給他一個法。
這樣想着,宜之君恢復了些精神,勸師妹回去休息,他又返回去找厚明宗主。
但是當他回去找的時候,厚明宗主又不在了,他幾乎找遍了整個厚明宗,厚明宗主都不在。
哪怕心裏再多難受,宜之君還是忍住了,在管理好宗門的同時,關注起了外面。
流言蜚語如同星星之火,不過多時便有了燎原之勢。
要問現在各大宗門喫到的最大的瓜是什麼,莫過於厚明宗的謠言了。
且不這謠言真實度有多少,就看長玄宗相繼出事那段時間,厚明宗所作所爲就讓人覺得這流言有幾分真實。
對這些流言反應最大的還是當初受過迫害的那些宗門,他們原本以爲是長玄門勾結魔族,所以他們把一腔憤怒全部發泄在追捕長玄宗的人這件事上面,但是現在突然傳出真正的幕後主使是厚明宗,這讓他們有點受不了。
於是他們把更大的怨氣全部發泄在厚明宗身上。
厚明宗這段時間如履薄冰,厚明宗的弟子們完全不知道自家宗門有這些事情,在受到外界的質疑與報復之後,他們想反抗卻不能,辯解也沒有人相信,於是每來找宜之君的人越來越多,都希望宜之君能夠給出一個解決方法,誰讓宜之君是厚明宗主看中的下一任掌門人呢。
宜之君忙得焦頭爛額,他是真的沒有辦法解決,關鍵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外面的謠言真實與否,自然不能誤信或是全然當做不知。
另一邊,自打夏侯清主動要帶褚未遙出去玩,兩人便真的出去玩了。
魔族的風俗人情與正道那邊不同,與凡俗人間也大有不同。
都魔族風氣開放,傳言確實屬實。
就褚未遙看見的而言,她覺得就已經很開放了。大街上男男女女風情各異,一個個都毫不收斂自己的魅力,而且要是有互相看對眼的,那麼就可以約起來了,要是一方看中另一方不願意的,有些勉強勉強還是可以的,實在不願意的,那就打一頓。
至於打架的結果,那可能性就多樣了。
街上也不排除有修爲高深的魔族,能看穿褚未遙的修煉功法,但有夏侯清在一旁就不一樣了,這裏的魔族大多認識這位新晉的魔君,看見他陪在褚未遙身邊,一個個的都以爲褚未遙是他圈養的情.趣。
想要巴結魔君的,這時候心思就靈敏起來了,心裏想着原來魔君喜歡這個調調,然後他們便想辦法去抓一些正道的美人過來,把她們進獻給魔君。
再然後……這事情被褚未遙知道了。
夏侯清:“……”又嚐到了百口莫辯的滋味。
夏侯清:“……”這麼自怨自艾倒也不必。
生活偶爾需要一些調劑品,褚未遙足夠相信夏侯清,他不會背叛她。
這次去玩的地方稍遠了些,兩個人花了兩纔到達。
“這個地方叫靜隱山,傳聞千年前應新仙君與其同宗及道侶曾在簇避世,這個靜隱山是千年前的一位魔神贈予應新仙君的師妹。我曾在無意中來此度過一段時日,覺得這裏景色宜人,所以想來帶你看看。”兩個人邁着步子往靜隱山上面爬,夏侯清不急不緩的道。
他們是可以用法術直接上山的,但是感覺那樣就沒有遊玩的樂趣了。
褚未遙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地方,但這裏的景色莫名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尤其是聽完夏侯清的介紹後,她更覺得熟悉了。
走了許久,纔到達山頂,幾棟充滿人間煙火氣息的樓出現在兩人眼前。
熟悉的感覺更強烈了。
夏侯清輕車熟路的領着褚未遙朝着一棟樓走去:“我當初就借宿在這棟樓裏。”
褚未遙遲疑着跟上他。
走進樓裏,裏面的佈置陳舊不堪,讓褚未遙彷彿穿越了前年的時空,看到了過去的樓。
“好久沒來這裏了,這裏和我當初走的時候一模一樣。”夏侯清略帶感嘆。
兩個人在屋子裏晃悠了會兒,褚未遙提出想要出去看看。
誰料剛出去迎面就看見一個人上山來了,那人發現樓裏有人來過了,表情不善的看着夏侯清:“你是誰?”
褚未遙站在夏侯清身後,聽到熟悉的聲音探出了頭,面上不由得帶了些驚訝:“雲前輩?”
是雲非玉。
雲非玉見到褚未遙時面色緩和了下,走向兩人:“你們怎會在此?”
夏侯清看這架勢這兩個人是認識的,把雲非玉剛來時的敵意收了起來:“雲前輩,我曾在簇留宿過,於是就帶阿遙過來看看,不想這裏是雲前輩的地方。多有叨擾,還請見諒。”
雲非玉銳利的眼神看着夏侯清:“你在此留宿過?”
褚未遙出面解釋:“雲前輩,我師父之前有段時間在躲避仇人,恰好來此暫居。”
雲非玉略一頷首:“你師父?他是?”
褚未遙給兩人介紹:“雲前輩,這是我師父夏侯清,長玄宗常甫君。師父,這是我幾年前跟隨的一位前輩,雲非玉。”
夏侯清知道褚未遙的大致經歷,對雲非玉很是尊敬:“晚輩見過雲前輩。”
誰知雲非玉像是失了神,恍惚的看着他:“夏侯……清?”
“是的,晚輩叫夏侯清。”
雲非玉的眼神又落在褚未遙身上,在兩個人身上逡巡,表情似哭似笑:“果然,這就是命嗎?”哪怕轉世,他們兩個人還是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