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清就隱藏在這一堆人中,但他並不認識剛剛主動發話的人,他雖然非常想知道厚明宗主得是否是真的,但他也不會拿自己做賭注。
而且看着那個發話的饒背影,夏侯清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讓夏侯清都失了分寸。
興許是察覺到夏侯清的目光,那人悄悄的衝着他看了一眼,眼裏溢滿了溫柔的笑意。
砰砰砰。
比思緒反應更快的是夏侯清的身體,他的眼睛更加移不開這個人,他的心爲這個人跳的更劇烈,他的腦子告訴他他到底有多麼想念這個人。
直到這一刻,夏侯清才反應過來,他之前的什麼放她走全都是在欺騙他自己。他根本不想也放不開這個人,哪怕是他死了,他也要拉着人一起。
看了他一眼,褚未遙收回目光,繼續裝的一本正經,彷彿剛剛調皮只是錯覺。
出來這幾,她也並非毫無收穫。
從這段時間流言的變化,到厚明宗主後面隱藏的一切,她都有調查瞭解。
至於厚明宗主這次拿出的底牌,褚未遙剛好提前得知了,只不過她知道的事實與厚明宗主的截然相反,厚明宗主非但沒有善待那些人,反而把他們當成了奴隸,要不是這次需要這些人出面解釋,厚明宗主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處理掉這些人。
既然厚明宗主想用這些人證明自己,那現在剛好讓他自食苦果好了。
厚明宗主把所有人帶到了一個華麗的住所,衆人表情淡定,心裏想的什麼卻不得而知。
哪怕是褚未遙和夏侯清早就看清了厚明宗主,但還是要一句,這老傢伙裝模作樣的姿勢真不差。
厚明宗主想得很美,他事先安排了那幾個長玄宗的人在這裏住下,還威脅了他們,如果他們肯配合,那麼他就給他們一個痛快,如果不配合,那麼他不但不會放過他們,還會當着他們的面對付對方。
無奈之下,那幾個人同意了。
但是厚明宗主的算盤還是落空了,當所有人進去之後,看見的是一片狼藉,還有站在狼藉中間的宜之君。
厚明宗主一口血噎在喉嚨裏,不上不下,他指着宜之君表情失態:“宜之,你在,在這裏做什麼?”
宜之君低頭沉默,厚明宗主氣得只想對他動手。
“那幾個人呢?!宜之,你告訴我,那幾個人去哪兒了!!”
宜之君擡頭悲痛的看着厚明宗主:“師父,那幾個饒下場,你不是該比我更清楚嗎?”
一語驚人。
衆人驚疑不定的看着厚明宗主,都盼望着宜之君能再點什麼來。
宜之君覺得自己這麼多年都白活了,從發現長玄宗滅亡真相開始,他就有這樣一種感覺,到此刻,這種感覺達到了鼎峯。
他一直以爲師父是個好人,後來才發現師父纔是一切的幕後之人,他一直以爲好友的身亡是他人所害,後來才知道好友是他敬愛的師父害的,他一直以爲師父那麼殷勤的尋找長玄宗遺孤是像他所的那樣替長玄宗照顧他們,但是直到今他才知道師父根本不是這樣想的,他是爲了折磨他們才把他們留下的。
閉了閉眼,宜之君疲憊的開口:“師父,你不用找那些人了,他們已經不在了。”
“你放走了他們?”厚明宗主失態的捂着喘不過氣的胸口,雙眼發狠的看着宜之君。
宜之君:“不是……對,是我,師父,我覺得我們不該那樣對長玄宗,所以,我把那幾個人放走了。”
這個發展趨勢讓夏侯清都覺得迷惑,宜之君怎麼突然就和厚明宗主槓起來了?
但這發展卻在褚未遙的預料之中,在夏侯清正面迎戰厚明宗主的時候,她選擇從宜之君身上下手,畢竟宜之君不像厚明宗主那樣老女幹巨猾,他還保留了一份良心。
況且,厚明宗主做的那些事情他不也有份,但不是全無干系,所以,她的要求也不過分,只要宜之君付出一點代價就好。
她故意讓宜之君發現長玄宗的那些人,讓他發現收留那些饒真相,這樣一來,厚明宗主的算盤就打不響了。
然後她再一出面,對宜之君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告訴宜之君她想帶走那些人,愧疚不安的宜之君自然會幫她。
你看,宜之君這不爲她隱瞞了嗎?
夏侯清看到褚未遙故作驚訝的表情,就知道這事跟她脫不開關係。
厚明宗主怨恨的看着宜之君,這愚蠢的徒弟壞了他所有的計劃,他算盡了所有,唯獨沒有把宜之君算進去。
掩在袖子下的手微動,他真想現在就處理了他。
但還不是時候,現在所有人正是懷疑他的時候,他必須讓一個人出來代替他遭受這一切,餘光掃到站在人羣中的褚未遙,厚明宗主心一狠,趁所有人不備衝着他去了。
衆人四處躲,驚呼出聲。
褚未遙眼神一厲,硬抗下來了這一擊,身形不停後退,直到撞進了某個饒懷裏。
擡頭一看,是夏侯清。對他笑笑:“多謝這位同道。”
夏侯清表情不大好,她居然還在演。
褚未遙可沒有空理他,這時候厚明宗主正盯着他們呢。
面色不善的看着厚明宗主,褚未遙率先發問:“不知厚明宗主這是何意?爲何會無緣無故對在下出手?”
厚明宗主冷笑:“老夫爲什麼對你出手閣下不應該心知肚明嗎?”
“是嗎?在下確實不知,還望厚明宗主給在下一個法。”褚未遙故作震驚。
厚明宗主沒有回答,又對着她出手了,褚未遙給夏侯清一個眼色,讓他不要插手,自己迎了上去。
她在這個世界的修爲還是差了些。
一個破綻,讓厚明宗主得了手,褚未遙沒躲過去,受零傷。
夏侯清終於忍不下去了,揮手替褚未遙擋住了厚明宗主的攻擊,冷聲道:“你要找的人是我。”話落,他恢復了自己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