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遙不敢再耽誤時間,再三囑託洛博爾茨要照顧好自己,然後做足了準備之後,她才提着心離開。
回莊園的這條路她已經走了不下百次,毫不誇張的說,這裏的一草一木她都瞭如指掌,這裏是她的地盤,她自然會多加關注。
今天剛走進森林裏,遙就察覺到了周圍隱藏着一股陌生的氣息。
這附近有人。
遙的腳步慢了下來,悄無聲息的走在林中,細細感受了下森林中散發的氣息,那個人似乎與她同出本源,但是對方受傷了。
正巧她現在也處在一個不太好的時期,因此遙並沒有想找出那個人的想法。
但是她事先並沒有可以遮掩自己的氣息,所以很快便被對方發現了,一支風箭朝她射來。
遙閃身躲過,在對方攻擊的瞬間找到對方的位置,同樣回以一擊,將對方逼了出來。
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人出現在她不遠處,兩相對峙,紅衣女人驚詫看向她:“你也是女巫?”
遙微微一笑:“閣下不也是嗎?”
紅衣女人似是鬆了口氣,撩了把披散肩後的長髮:“我只是無意路過,並非有意來此。等我躲過身後追兵,自然會主動離開。”
遙對同道還是挺寬容的,更何況她看對方還是一個受了傷的大美人,對方的態度也挺好,所以沒多加思考就答應了。
至於這個女人說的追兵,遙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教會那羣人。畢竟只有那羣人會鍥而不捨的追殺她們。
紅衣女人看着她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想了想,喊住了她:“喂,我叫費伊,這次多謝你了。”
遙停住,轉頭看着她,笑道:“遙。有緣再見。”這次沒有再停下腳步。
這個世界上的人千千萬,每天出生的孩子數以萬計,其中一出生就被定義爲女巫的就有千百之數,但是並不是每一個孩子都能幸運的成爲一個真正的女巫。
真正能成爲女巫的屈指可數,更多的孩子在被說是女巫後立即就被教會消滅了,或是被她的親人丟棄山野,能活下來的少之又少。
遙是那些孩子裏極其幸運的一個,她遇見了一個真正的女巫,她有幸成爲了一個女巫。但同時她依舊是不幸的,因爲女巫並不是那麼好當的。
每個女巫在學習了法術之後,都相當於再生了一次,她們是被神遺棄的人,她們想活下來,只有將自己獻祭給死神。
每個女巫都有自己的復生期,這個時期內,她們的身體狀態甚至與死人無異,她們的皮肉會脫落,只剩下一副可怕的骷髏,她們的法力會在這段時間內消失殆盡,這個時期的她們與那些毫無法力的普通人並無兩樣。
復生期一般是一季一次,每個人發作的時間不一樣長,遙一般都是一個星期左右。
回到莊園裏不過三天時間,遙就變成了一副骷髏模樣,整天披着一件斗篷晃來晃去。
莊園裏精靈們在她回來時都從沉睡中醒了過來,她們怕她孤單,一個個的陪在她身邊。
“遙,遙,遙!”一隻小黃雀從外面飛進來,停在遙的肩膀上,翅膀輕輕扇了扇她的臉,喉嚨裏發出細細的聲音:“遙,快醒醒!”
遙正在曬太陽午睡,她難得做了個夢。
夢見她變成了一縷幽魂,飄在她愛的人身邊。
她的阿清撲在她的遺像前悲痛不已,她從沒見到過他如此失態的模樣,她知道他喜歡,甚至可以說是愛她,但是他向來是一個能把自己的情緒控制的很好的人,她沒想過他在她的靈堂上傷心至此。
她難過極了,她知道不該讓他一個人留在這世上的,可是她還是不後悔做那些事情。
後來,她就跟在了阿清旁邊。
遙看着他辭了工作,帶着她的願望,走過她曾經走過的地方,還去了她想去卻沒去成的地方。
教堂裏,牧師在爲一對新人祝福,他坐在最後一排默默聽着,身影卻是孤獨的,一個孩子看見他,上前與他搭話。
“哥哥,你看起來好像很難過?你該不會是喜歡新娘子吧?”小孩子大膽猜測。
阿清卻笑了下:“我是難過,但不是因爲這位新娘,我有我的未婚妻,只不過沒等到她成爲我的新娘,她就離開了我。”
小孩子似懂非懂,假裝老成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哥哥,既然你喜歡那個姐姐,那你就去把她找回來啊,她要是同樣喜歡你,那離開肯定是迫不得已,這個時候,作爲一個男子漢,你就要主動去把她找回來啊!”
“找回來……”阿清喃喃自語,小孩子用力點頭,自覺這位哥哥已經聽進去了他的話,頗有成就感的走了,他沒聽見那位哥哥又補充了一句:“可是我就算找遍這個世界也找不到她了……”
教堂前方,新人在牧師的宣言下相擁一吻,周圍的人們都在鼓掌慶祝,他們看起來幸福極了。
阿清看着教堂之上的壁畫,高高在上的神俯視衆生,喃喃道:“若下輩子我能再次遇見她,我願成爲您最忠誠的信徒……”
畫面突轉,遙看見幾十年後,明明早該蒼老卻仍舊年輕,容貌卻不似岑清,可她認得那就是她的阿清的一個人,朝着她的方向過來了。
突然被驚醒,遙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被喊了幾聲,遙才從夢裏回到現實,側頭看向小黃雀,用眼神詢問它。
小黃雀:“遙,我們的森林裏來了一隊騎士,其中有一個朝着我們的莊園過來了!”
我和Boss又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