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亞爾不着急,說起了正事。
“遙想保住那個女巫嗎?”
遙愣了下,點頭:“嗯,她不是好濫殺無辜的人,之前鎮裏出事的那些人,不一定都是她做的。”
萊亞爾笑笑:“看在遙的面子上,我會給她一個機會,如果她能將之前幾次的真相找出來,那我就放過她,但還有一個條件——從此以後不許再踏入城鎮一步。遙覺得如何?”
這個條件對於一個女巫來說已經足夠友好。
遙想了想,還是沒有替費伊答應下來:“我先去找她商量一下,如果她願意,就按你說的來。”
“好。”萊亞爾也不爲難,“那你去找她吧,我也該去‘抓捕’了。”
一說到這個,遙想起剛剛萊亞爾睜着眼說瞎話,不由得笑道:“祝你儘早成功。”
萊亞爾略一挑眉,突然伸手攬住了她,微沉的聲音含着笑意:“不,我已經抓到了女巫。”然後鬆開她,擡手碰了碰她的臉,轉身去追被他忽悠走的騎士們。
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走遠,過了許久,她纔回過神,揉了揉發燙的臉頰,鄙視自己明明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這麼禁不住撩。
當遙找到費伊的時候,看見她正在盯着她手上的某個吊墜發呆,而在她的腳邊,掉落了一顆沾滿了灰塵的心臟。
這個場景有點噁心人,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兇殘的殺人犯,和剛剛殺完人的現場。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費伊轉過頭,她的臉上還有未擦淨的血漬,但她看起來絲毫不介意,恍然大悟的看着遙:“原來是你。”
“謝謝你,這一次你幫了我,對你會有影響嗎?”費伊問。
遙在她對面坐下,故作高深的點頭:“是有點影響。”
費伊皺眉:“如果……真的對你有影響,那我就主動自首吧。反正他們抓的一直是我。”
“那倒不用。”遙忍不住笑了,“是有影響,不過不是壞事。你應該知道萊亞爾,他說願意給你一個機會。”遙把萊亞爾提出的條件向費伊重複了一遍。
費伊怔然,垂眸看裙襬,手心不自覺握緊,吊墜硌得她掌心生疼,她沒在意,輕聲道:“我還有機會嗎?”
“你當然有。”遙收斂了笑,“我們都知道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但是還有很多人不知道,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你出面,只要你將真相大白,你將不再有任何罪過。你可以像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一樣活的好好的。”
“像任何人……一樣,我嗎?”費伊喃喃道,遙沒聽清,正準備再問一遍,費伊擡頭看着她,雙眸裏浸了水光,苦笑道:“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這些真相,可是也無法讓時光倒流,離開的人永遠回不來了。”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再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樣了。
遙默了默,她怎麼感覺按照這個架勢費伊是不打算活下去了呢?這跟她設想的不太一樣啊。遙的目光無意間落到了費伊握緊的手,想起了她來的時候看見了費伊握在掌心的吊墜,試探着開口:“對了,我剛剛看見你手裏拿着一個吊墜,那應該不是你自己買的,是一個很重視你的人送的吧?”
遙又注意到,當費伊的目光落到吊墜上時,她的眼神變得溫柔極了。
她笑:“嗯,是我的愛人送給我的。”
吊墜的樣式是一隻精美的紅蝴蝶,莫名讓遙想起初見費伊的時候,她穿着一件紅衣服,跟這隻紅蝴蝶可真像。
“你的愛人一定非常瞭解你。”遙誇讚了一句。
費伊有與榮焉:“是啊,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也對我最好的人。”似是想起了什麼,她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悲傷憤怒的神情,“可是上天不公,他什麼也沒做錯,卻落得個悽慘的下場。”
遙沒說話,在心裏哀嘆,果然有一個悲傷的故事。
費伊繼續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和你講講我的故事。”
遙微笑:“當然不介意。”現在當她只是一個工具人就好。
其實故事並不長,但令遙震驚的是,她聽見費伊說巴倫身體裏的靈魂換成了另一個來自異世的靈魂。
這個世界還有來自異世的人?原來除了她和萊亞爾,還有別的人也會有這種情況。
不過想起既然她和萊亞爾都能有這種穿越,那麼還有其他人會有這種情況也就不顯得那麼奇怪了。
“……他的身體已經被那個來自異世骯髒的靈魂玷污了,他還玷污了巴倫原本的名聲,是他害死了巴倫,所以我一定要爲巴倫報仇,不論一切代價!”
遙點頭,這也就不難理解費伊做出的這些。
“現在巴倫不在,我大仇已報,這個世界於我而言也沒有任何意義,我何必繼續留下來。”費伊又忍不住看向手中的紅蝴蝶。
“其實這樣說也不全對。”遙打斷了她,費伊擡眸,遙說着自己的觀點:“你們早就規劃好未來的生活,現在巴倫閣下先走一步,你應該先去體驗一下你們當初的計劃,這樣當你以後去見他的時候,還能跟他說你們的計劃是好還是不好。他一定也不想你如此輕待生命,他那麼珍視你,你也要學會珍視你自己。”
費伊怔怔,遙卻想起了在夢裏看見的在她走後阿清的一生,他帶着她未能完成的願望活了下去,語氣變得悵然:“我家鄉也一句話流傳頗廣,我可以說給你聽聽。”
“什麼話?”待到開口時,費伊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
遙笑道:“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費伊沒聽懂奈何橋是什麼,但話裏的意思她明白了,埋藏在心底許久的複雜心緒猛然間涌上心頭,讓她一時收不住情緒,嚎啕大哭。
遙默默離開。
等費伊收拾好情緒,再次見到遙,她答應了:“我想活下去。”
遙爲她高興:“那就好,你跟我一起去找他吧。”
費伊笑笑:“好。”
我和Boss又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