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褚叔明,他連上朝都懶得去,整日留在家裏,把自己關在書房裏。
褚家兄妹兩個擔心褚叔明在屋子裏把自己悶過頭,於是一日三餐定時喊褚叔明出來喫飯。
褚夫人是幾年前走的,褚叔明正在戰場上對敵,然而卑劣的敵方卻派了一隊人馬在後方偷襲,褚夫人跟隨褚叔明徵戰沙場多年,她的膽魄不同於困於後宅的女人,在後方軍備力量不足的時候,她提着刀親自與敵人對戰。
褚未遙當時年紀尚小,褚未昭跟在褚叔明身邊,誰也照顧不到褚夫人,等褚叔明終於收到消息趕回來時,褚夫人已經命懸一線。
她撐着一口氣見了褚家父子,人就沒了。
這件事情成了褚叔明一生的痛,從那以後,每次上戰場前他都會特意留人保護褚未遙,生怕褚未遙步了褚夫人後塵。
在褚夫人離開後,褚叔明孤身一人至今,半點沒想過找別人,就連平時有人拿這事開玩笑也會惹得他生氣。
有賴於褚叔明剛回來那日接風宴上發得那一通火,這些日子纔沒有給褚叔明做媒的人,不然就照褚叔明如今的權勢地位,想嫁進來做續絃的大有人在。
褚未遙這幾日想起褚夫人的次數也多了起來,褚夫人或許不是天底下最優秀的女性,卻是褚家兄妹最好的母親,好到褚未遙常常想,天底下的父母都如此好嗎?
令她不由得絞盡腦汁回想自己的父母,可惜忘記所有前塵往事的她一無所獲。
“遙遙,我回來啦!”褚未昭興沖沖的跑進來,在褚未遙對面的凳子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大口大口地喝,一杯接一杯,很快水壺裏的水就被他喝完了,但他尤嫌不滿:“這水壺看着不小,怎麼就這麼點水?壓根不夠喝啊。”
看起來一點兒不穩重。
褚未遙用嫌棄的眼神盯着他:“你水牛轉世的,要喝這麼多水?”
“……”褚未昭充耳不聞:“遙遙,我這不是打聽到了你想要的消息,急着回來告訴你嘛。”
“什麼消息?”
褚未昭笑嘻嘻:“你上次不是讓我去找那什麼魔尊時期的事情嗎?我打聽的差不多了。那書上寫的魔尊全是假的,事實上魔尊可壞可壞了,根本就不是好人。但是!”他故意停了下來,給了褚未遙一個期盼的眼神。
褚未遙忍俊不禁,順着他問了下去:“但是什麼?”
就像被撫順了毛的大狗子,褚未昭心滿意足,繼續說下去:“但是,在幾百年前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修煉成仙的人,那時候到處都崇尚仙法,天下百姓恨不得都做仙人,什麼名門宗派也是頗有盛名,當時最出名的門派當屬一個叫十月城的地方。”
十月城……
一股熟悉感似乎從靈魂深處涌上來,褚未遙壓下莫名其妙的感覺,不動聲色繼續聽講。
“可惜十月城最後在他們的掌派少主手上斷送了,好像是因爲當時十月城的掌門人是非不分,把門內一個弟子逼得墮了魔,後來掌派少主發現那個弟子是她的救命恩人,於是爲了給救命恩人報仇,她就把十月城給毀了。這個少主可真是個狠人。”褚未昭感慨。
只是她根本記不起她的身份,她不知道在褚未昭講述的這段歷史裏,她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爲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感覺?
【系統!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
系統一聲不吭。
褚未遙又喊了幾聲,仍舊沒有得到系統的回答,褚未昭終於注意到她的異常,眉頭一皺,擔憂的看着她:“遙遙,你怎麼了?”
褚未遙回過神,搖頭:“沒什麼。”
“可我怎麼感覺你現在心情好像不太好?難道是不喜歡我剛纔講的故事嗎?”褚未昭感覺敏銳得很。
褚未遙怕他繼續追問下去,隨便扯了一個理由:“不是,我對你講的這個挺感興趣,你要是能再去給我找一些資料就更好了。不過最近的天氣有點熱,你知道我最討厭夏天了,所以剛剛突然間心情不好。”
“哦,好吧。”褚未昭信了。“其實我剛剛說的只是流傳最廣的一種說法,還有好多種說辭。你要是感興趣,下次我再說給你聽。”
“用不着下次,就現在說唄。”
褚未昭疑惑的看着她,褚未遙揚眉:“指不定你再說說我心情就好了。”
說到底就是想聽他講故事。褚未昭拿她沒法,只能繼續說:“其實傳說那個弟子原先是塵世間名門之後,說起來也巧,那個弟子也是出身將門,可惜當時的皇帝忌憚將軍功高蓋主,於是想辦法把將軍一家滅門了,最後只剩下那個小弟子一個人活了下來,前往十月城學仙術爲家人報仇。”
“由於那個弟子天資出衆,被人嫉妒,陷害勾結魔族,最後被十月城趕了出去,徹底墮了魔。至於掌派少主,都說是那個弟子在凡塵歷練時所救,後來跟隨那個弟子去修了仙。只是當掌派少主去十月城的時候,那個弟子已經被趕出門了。後來那個弟子來凡塵報仇,掌派少主也跟着過來了,協助着報了仇。”
是啊,她總是遲了一步。想報恩,遲了一步,想幫忙報仇,還是遲了一步。褚未遙恍惚的想。
“遙遙,遙遙?”褚未昭發現她又在神遊,也不認真聽故事。“算了,下次再和你說吧,我去找爹出來喫晚飯。”
褚未遙愣愣的點頭,在褚未昭離開後,一直不吭聲的系統突然冒了出來。
【叮!恭喜宿主觸發主線任務——找回真相。】
褚未遙心道果然如此,這個世界可能是她最開始的本源世界,所以在這個世界裏她纔會找到丟失的那些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