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衆龍同時擡起頭來,看向門口的來客。
一身得體的禮服,一根漆黑的手杖,一頂整潔的禮帽,鑲着金邊的單框眼鏡,來客顯然身份不低,但對於衆龍來講,他和普通的人類沒有任何區別——他們的興趣更多是在他的眼鏡上。
“你有事嗎?”
威斯汀問。
作爲跟在雷特姆身邊時間最久的龍,威斯汀耳濡目染之下,對於人類不像一般巨龍那麼蔑視——也僅僅是從螻蟻升級爲鼠輩而已。
“您就是雷特姆嗎?可真是年輕有爲啊。”
“不,那是我老闆。如果你來找他的話,他現在不在,過幾天再來吧。”
“是這樣嗎?那打擾了。”
來人行了個禮,正準備離開,卻突然被圍坐一起的白龍們吸引了目光。
卡特羅他們只是看了一眼就對來訪的人類失去了興趣,心思又回到了手中的紙牌上。不得不說龍族的學習能力實在是逆天,他們只是看了幾次米莉他們打牌的過程,就已經基本掌握了規則,現在可能雷特姆都不一定玩的過他們。
同時來人還注意到,三小龍面前也有類似的紙牌。
“冒昧問一句,你們在玩什麼?”
“紙牌呀,看不出來嗎?”
威斯汀現在處於劣勢,沒好氣地說。
“紙牌?介意我在一旁觀看嗎?哦,失禮了,我叫懷特,是赫爾曼家族家主丹寧特的管家。”
懷特微施一禮。
“誰要你看呀,快走開。”
同樣處於劣勢的米莉不耐煩地說。
“等等,米莉。你要看也不是不行,不過可不能白看……”
威斯汀的腦筋轉的很快,雷特姆曾經帶他和克拉克去過一次劇院,看的什麼無聊劇目威斯汀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他當時只是在心疼那每位一金幣的票價——哪怕不是他出。
龍神在上,他怎麼可能會花錢去看那麼無聊的東西。
不過現在有人想看,而且威斯汀知道,那個什麼赫爾曼家族還是很有錢的,想來家主的管家也不會窮到那裏去吧——畢竟他手裏的手杖、身上的衣服和眼鏡就值好多金幣不是嗎?
“這我自然明白。”
懷特這麼多年的管家生涯可不是白乾的,察言觀色、理解弦外之意是基本操作,更何況威斯汀已經是明示了。
他從懷裏取出一個小錢袋,直接放到了威斯汀手裏。
輕輕掂了掂,威斯汀就大致聽出了袋內金幣的數目,不由露出了笑容。
“你可以在一邊看,別說話就行。”
“威斯汀你套狡猾了,我們也有份!”
米莉和克拉克不幹了,他們明明是三頭龍,怎麼可能讓威斯汀喫獨食?
“等會再說,我們繼續玩。”
威斯汀心情大好,樂呵呵地洗牌。
另一邊的白龍們不幹了,同樣是玩牌,爲什麼你們這麼優秀?
懷特管家見狀無語了,但他作爲一個外人,自然插不進話去,只能在一旁假裝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巨龍吵架,凡人遭殃啊。
幸好他們沒有要動手的預兆。
衆龍當然不敢動手,這可是雷特姆搞到的房子,他千叮嚀萬囑咐衆龍不要在裏面太放肆,如果雷特姆回來發現哪怕一小點缺損,他們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儘管在一旁裝木偶,懷特的目光仍舊在打量被威斯汀他們丟在桌子上的紙牌,上面畫着數量不等的金幣,甚至還有寶石——或許這正是吸引衆龍的原因吧。
衆龍很快就不吵了,因爲威斯汀搬出了雷特姆。
“等老闆回來再說行了吧?先放在我這裏。繼續玩牌吧。”
衆白龍也只好作罷,回到了桌子前。
懷特在一旁看了一會,越看越感興趣。
雷特姆教給小龍們的玩法本來就很簡單,就是他前世比較喜歡的“鬥地主”,雖然衆龍不知道地主是什麼東西,但不妨礙他們玩。
而懷特感興趣的地方不僅僅是紙牌的娛樂性,而是其商業前景。雖然他只是一位管家,但畢竟是家主的管家,商業頭腦自然不會差到哪去,很多事情他都可以代替家主拿主意,也頗得家主的信任。
他可以想象的到,如果把這個紙牌遊戲推廣開來,絕對能大賺一筆。畢竟根據他目前看到的情況,這個遊戲並不困難不是嗎?
“恕我冒昧,這位少爺,不知我是否能得到這樣一套紙牌?當然價錢方面好商量。”
“你能出多少錢?”
威斯汀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這個……”
懷特有些爲難。正常來講他會先報一個低於心理預期的價格,然後對方擡價,然後雙方協商直到達到他的心理預期,然後雙方都滿意,否則雙方也好聚好散。
但現在……他很擔心要是報低了會不會被直接轟出去,畢竟眼前這可是一頭龍——雖然是幼龍。誰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不過他又不可能不回答,那樣死的更慘。
“五百金幣您看怎麼樣?”
懷特小心翼翼地問。
“五……五百金幣?!”
不只是威斯汀,所有的龍都驚呆了。
難道他們手裏的紙牌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不可能啊,龍族怎麼可能在這方面看走眼呢,這簡直比哥布林禁慾還可笑。
懷特嚇了一跳,饒是他修養再好,這種被巨龍貪婪的目光盯上的感覺也不好受——何況還是一羣巨龍。
“我得和老闆說一聲。”
幸好威斯汀沒有完全被衝昏頭腦,他知道這個人出價這麼高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雖然他看不出來,但他相信雷特姆一定能猜到對方的心思。
“您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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